回到牡丹園已是月上中天時,雲嬌揉著發酸的手腕,再想剛剛手心的灼熱,一抹駝紅爬上麵頰。
百裡鳶將那玉白的手腕捏在掌心裡,果然見身前嬌小女子越發羞澀,湊到她耳邊,輕咬著那染了淡粉的耳廓,道:“過兩日,等本王來接。”
雲嬌壓著羞意抬眸,這是要帶她去常府老祖宗的壽宴?
雲嬌眼中有猶豫掠過。
百裡鳶知她心頭隱憂,“莫要擔憂,那日有白茶跟著,到時臉上做些掩飾,嬌嬌隻管蠻橫。”
蠻橫二字一出,雲嬌也顧不得怕那日若是雲府女眷也前往常府賀壽會不會發現她,揪了攝政王腰帶,“哪來的蠻橫?!”
凶巴巴的模樣,很是嬌蠻。
攝政王大悅,大掌下移,眼中也多了分火熱,雲嬌瞬間察覺不對,推了人連連後退,“王爺莫要亂來,夜深了,雲嬌該歇息了。”
小人兒匆匆說完,啪一聲關上門,百裡鳶隱隱能聽到門栓拴上的聲音。
掌心空落落,柔軟儘失,攝政王忽而抬頭見那一抹圓月,眼中掠過不知名的情緒。
他絕非沉浸兒女私情之人,如今卻這一顰一笑都能勾了他心神的嬌人兒舍離不下。
百裡鳶忽而覺得喉嚨乾澀。
從前參軍聽那些渾人說些葷段子,隻覺無趣至極,如今的了此間趣味,還不知真正將這嬌人兒奪入府中又是何滋味。
岑秋默默站著,見端方素雅的攝政王盯著人家姑娘緊閉的房門興致大起。
馬車一路行來,便是木頭如岑秋也知一向冷情的攝政王勉強著人家姑娘做了些不可言說之事。
正發著呆,忽而見攝政王目光掃來,岑秋連忙將背挺直了些。
“通知府中,收拾出一個院子來。”既已被他看在眼中,自然沒人讓了人的道理。
岑秋腦子轉了半天都沒回過神來,百裡鳶再次睨一眼這榆木,“回去換了岑曉回來。”
岑秋木木的一張臉頓時僵了下,他這是又哪裡惹得攝政王不開心了。
已經被廚房熏出一身油煙味的岑曉得知攝政王要把他換回去,霎時感動的淚眼朦朧,菜刀一丟,連忙回屋洗了個香噴噴的熱水澡,又人模狗樣的尋了岑秋問前因後果。
聽罷岑秋之語,岑曉暗搓搓抹了下巴,嘿嘿笑了兩聲,連夜給京中攝政王府大總管去信。
主子開竅,府中那些個擔心攝政王後繼無人的幕僚們也該歇歇了。
這院子都要收拾了,可見那姑娘是真被攝政王瞧進眼裡,要帶回京中去。
要不要讓府中派個擅婦科的大夫來?萬一攝政王一不小心弄出個小主子來,倒是可來不及從京中召人前來……
岑曉越想越多,以至於第二天頂了個黑眼圈跟在百裡鳶身邊當值。
雲嬌同樣翻來覆去一晚上沒睡好,不管怎麼著,手心裡灼熱的溫度好似都褪不下。
第二日要跟花農們學習牡丹習性,雲嬌強打著精神。
紀窈湊到她身邊,見她困倦的模樣,不由疑惑,“你昨晚不是還回去的挺早嗎?怎麼困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