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宮中茶盞碎了一地, 太監宮女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大氣不敢喘一聲。
這時候,便是伺候了太後十幾年貼身宮女都不敢說話。
忽然, 門外響起了一陣輕巧腳步聲, 一雙錦靴並繡了翠竹衣擺進入太監宮女們眼簾。
來人走得極慢, 太監宮女們甚至能夠感覺他身上散發出來漫不經心感覺。
“娘娘何故氣惱?”來人上前, 他好似沒有發覺太後怒氣,竟然極為大膽撫上太後發髻,“氣大傷身, 瞧,鳳簪都鬆了。”
跪在地上宮女太監頭埋得更低了,無需命令,悄無聲息退下。
他為太後扶了鬆垮鳳簪,卻一下被太後捉住了手。
太後抬頭, 三十出頭她保養得宜,如今看來不過花信之年, 她握住男人手腕,“誰準你動哀家鳳簪?”
男人半點不懼太後威勢, 另一隻手緩緩抬起,撫上太後側臉,“長思以為娘娘該是歡喜。”
他尾音散漫,連帶著撫上太後側臉手也放下,趁著翠綠色錦衣, 那一截不自然手指極為明顯。
“放肆!”太後冷喝一聲, 手上力道一再收緊。
“娘娘何必惱羞成怒?護國公府弟子不成氣候, 娘娘勞心勞力被攝政王下了臉麵,護國公夫人卻還怨懟您未儘心力,便是護國公因著大公子被送入天牢也對娘娘有了怨言……”
“娘娘這辛辛苦苦周旋,偏還得不到一絲好,怒有何用?”
“護國公也是你敢妄——”
“娘娘,您也該明白了,自老國公逝世,護國公已經不比從前,不僅給不了您助力,還成了您拖累,既是拖累,留有何用?”
此話輕狂放肆到了極致,太後怒極,男人再言:“陛下也因著刺客之事對您生了結締,娘娘以為,您還能護住護國公府幾時?”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這道理,娘娘該是比臣更清楚才對。”他餘音靡靡,又一再靠近太後,話說儘,舌尖便挑上了太後耳廓。
感受到女子身體輕顫,他斂下眉眼,輕聲道:“與其為了那些個不當值憂心,娘娘不若……”
西姑姑聽到殿中輕吟聲起,不著痕跡鬆了口氣。
……
“王爺,午膳,餓了,用了午膳——唔!”雲嬌回避百裡鳶索吻,連忙推他胸膛。
這男人昨日才不知節製所求,如今又……
“用了午膳如何?”百裡鳶放開懷中媚眼迷離人兒,壓著聲調問道。
雲嬌被吻得七暈八素,分不清東南西北,又聽他這話,恨恨一口咬在百裡鳶虎口處,哼哼不說話。
百裡鳶向來抵抗不了懷中人魅力,這會兒見她嬌氣得很,又小聲哼哼,一股電流自心頭竄過,聲音發沉,“嬌嬌,再撩撥,晚些午膳晚膳一道用。”
危險氣息讓雲嬌一抖,連忙鬆口,揪著百裡鳶腰帶,憤然道:“明明是王爺……”
“如何?”
“用膳!用膳!”懷中人咕嚕一聲站了起來,咬牙切齒之意百裡鳶輕易聽出。
百裡鳶見那行走間窈窕身姿,眸色漸漸深沉,卻也隻能無奈一笑,壓下心頭火氣。
家有妖精,撩撥人心,打不得,罵不得,還得儘心寵著。
雲嬌一口銜住百裡鳶送進她嘴裡芙蓉肉,咽下後,連忙道:“王爺今日得空?”
這一口又一口喂食,還不準她自個兒動手,不是閒得發慌是什麼?
“食不言。”攝政王見她小嘴鼓鼓,小聲嗬斥。
雲嬌撅了撅嘴,揪住他腰間王玉,小聲嘀咕,“也沒見你寢不語。”
攝政王耳力非常,輕而易舉聽到她小聲嘀咕,手下力道減,拍在翹臀上,得懷中人兒瞪圓眼睛,才道:“嬌嬌飽了?”
百裡鳶話頭不對,雲嬌連忙道:“沒有沒有,王爺快鬆開我,我自個兒用膳。”
混蛋男人是越發難伺候了,用個膳還動手動腳,一門心思想往那床榻上去,在這樣下去,攝政王府幕僚非得指著她鼻子罵禍害不可。
“嬌嬌莫要亂動,本王難得得空。”得空了便要折騰她?好好讓她自己吃飯不好嗎?
好不容易被百裡鳶折騰著用了午膳,恰恰岑曉在外求見,雲嬌連忙尋了要去看百裡渝借口開溜。
雲主子身後跟有狼追似一溜煙跑了,岑曉疑惑轉頭,立刻感覺到百裡鳶冷冷眼神落在他身上。
岑曉頭皮一麻,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連忙道:“王爺,宮中內線傳來消息。”
百裡鳶冷氣未收,負手去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