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葬屍》(放口含錢,燒下炕紙,點照...)(2 / 2)

【好家夥,我直呼好家夥,連青臨這張神顏居然被一個NPC比下去了】

【我在恐怖綜藝裡舔屏】

【作為連青臨的顏粉此時我爬牆了一個虛擬NPC】

……

陰陽先生說完,就又退回了陰影裡。觀眾有心思舔屏,玩家們可沒心思欣賞美貌。

池依緊張地問:“裝裹是什麼意思?”

陰陽先生所站的位置前,放著一張方方正正的木桌。桌子上擺著一個銅盆,盆子上搭著一塊白色毛巾,桌子後麵的長木架上掛著很多衣服。

黎知走過去打量桌上的物件:“傳統喪葬一般分為殮、殯、葬三個部分,裝裹是殮這個部分的第一步。意思是我們要為他淨身,換上壽衣。”

幾人倒吸一口冷氣。一想到待會要親手拭擦那具屍體,恨不得當場暈過去。

許術有些意外:“你對這些很了解?”

黎知:“前年拍了部恐怖電影,我演裡麵和管家勾搭害死主人的小妾,看過一些資料。”

眾人:“?”

你這個角色聽上去有點牛逼啊!

黎知端起銅盆:“先去打水吧。”

打水這個任務聽上去就沒有什麼危險性,於是一群人爭先恐後去打水。出堂屋右轉就是廚房,在農村被稱作灶屋,黃土夯起的灶台上鐵鍋已經生了鏽,角落裡放著一口半人高的水缸,缸口正上方的水管正緩慢地滴著水。

明明隻是一缸水,可舀水朝下看時,水下卻像井一樣深,黑沉沉看不到底。

眾人不敢多看,匆匆打完水回到堂屋,麵對床上那具屍體,剛才還積極表現的人都沉默了。

村長睜眼盯著他們的畫麵還曆曆在目。

這時候許術主動說:“我來吧。”

他走到床邊,掀開了蓋住屍體的白布。村長已經過世兩天了,屍身僵硬,身上不知道穿了多久的衣服散發著難聞的老人味。

他動作很快,不到兩分鐘,一具枯瘦蒼老的屍體就出現在眾人眼前。指骨扭曲,皺巴巴的皮膚像僵硬的老樹皮覆在身上,猶如裹著人皮的怪物。

有人沒忍住,捂著嘴衝到院中吐了起來。

有驚無險地脫完衣服,許術看見黎知把裝滿水的銅盆放在了床邊,打濕毛巾後,她看了一眼屍體,沒說什麼直接上手開始擦臉。

站在一旁的池依牙齒都在打顫:“黎知,你不怕嗎?”

黎知說:“我爸過世的時候,我也給他擦過身體。”

那時候她還很小,才剛上初中,替生前愛整潔的老爸擦乾淨遺體,好像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池依囁喏了一下:“對不起——”

黎知倒是沒放在心上:“不過我爸過世後直接被送到殯儀館火葬了,跟傳統土葬的流程不一樣,不然我現在會更有經驗一些。”

有這兩人開了頭,淨身這一步也很快完成。村長依舊安詳地躺在床上,他們想象中的詐屍畫麵並沒有發生。

章嘯趕緊站出來說:“接下來我來吧!”

他始終沒有忘記這是一場直播,他們的表現觀眾都看在眼裡,黎知表現得這麼主動,人氣很有可能超過他。至於高士軍那個蠢貨,章嘯就不覺得他能活到最後。

幾人合力把掛滿衣服的木架抬到了床邊,長長的木架上掛了至少二十件不同顏色不同樣式的衣服。

章嘯挑了兩件繡滿福字的壽衣,為了緩解恐懼一邊穿一邊開玩笑:“爹,兒子給你選的這兩件衣服好看吧?穿著漂亮的新衣服,高高興興地走。”

老人臉上的表情始終很安詳。

終於穿好衣服,章嘯長長鬆了一口氣。

到這一步,裝裹就算完成了。

俊美的陰陽先生再次從陰影裡走出來,聲音多了一絲涼意:“放口含錢,點照屍燈,燒下坑紙,取門板置於堂前,今夜——”他抬起那雙漂亮卻空洞的眼睛,掃過眾人:“停靈。”

許術看了看屋外將落的黃昏,語氣有些凝重:“我們必須在天黑之前做完這些,副本裡天黑之後最好不要在室外活動,遇到惡鬼的概率非常大。”

聽他這麼說,大家都緊張起來,趕緊分頭行動。

桌上的小盒子裡放著三枚銅錢,連青臨忍著惡心掰開村長的嘴,將銅錢放了進去,這就是所謂的口含錢了。

接著眾人又把堂屋的門板拆了下來放在靠近門檻的位置,跪在床前燒了下坑紙後,幾個男人合力把村長的屍體從床上抬到了門板上。

屍體頭朝內,腳朝外,雙手交疊在胸前,照屍燈點在頭頂的位置,照著村長安詳的遺容。

和屍體同處一室這麼久,大家都有點麻木了。

但還好一切都完成得很順利,沒發生什麼意外,消失許久的九叔又冒了出來,這時候倒像個體貼長輩了,還端著一些飯菜:“今天都累了吧?吃完晚飯早點休息,明天事情還多。”

他這麼一說,眾人都感覺到深深的疲憊。他們從進入副本開始神經一直高度繃緊,現在鬆懈下來,個個都又累又餓,許術說:“先吃飯吧,吃完了你們自己分組,找個房間休息。記住,晚上不管聽到什麼動靜都不要出來。”

吃飯的時候,昏睡幾個小時的高士軍終於幽幽轉醒。睡了一覺後,他的情緒穩定了很多,隻是比起之前更加沉默。

章嘯拿了個饅頭遞給他,拍拍他的肩:“放寬心兄弟,任務沒你想得那麼難。”

吃完飯,池依小步蹭到黎知身邊:“知知,我可以和你睡一起嗎?”

為了拉近關係,知知都叫上了。

黎知笑道:“行啊。”

分好組吃完飯,各自便都回房了,房裡隻有一張床,黎知稍微洗漱一番就躺了上去,池依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像個漂亮的小尾巴。

躺進被窩,她又期期艾艾地蹭過來:“知知,我可以抱著你手臂睡嗎?”

黎知閉上眼:“當然可以,快睡吧。”

池依鼻子一酸,下定決心等出去了一定要好好報答她。

夜晚降臨,不知有多少人睡去,又有多少人胡思亂想,外麵很安靜,隻有夜風吹過靈堂時發出的簌簌聲。

黎知閉著眼思考了一會兒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聽到身旁池依熟睡的呼吸,也漸漸有了困意。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似乎聽到了一聲細弱的貓叫。

喵——

這一覺睡得很沉,天蒙蒙亮的時候,隔壁堂屋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是高士軍的聲音。

黎知一下從床上坐起來,池依顯然也被嚇醒了,雙眼因為恐懼瞪得圓溜溜的:“怎麼了?怎麼了?”

兩個人穿好鞋走出房間,其他聽到聲音的人此時都走了出來。大家臉上睡意全無,看向彼此的眼神都透著驚慌:“高士軍又在叫什麼?發生什麼事了?”

大家匆匆朝堂屋走去。

天已經快亮了,泛著青白的天光淡淡照在堂屋的門前。

原本停屍的門板上,此時躺著的人卻是章嘯。

他穿著昨天親手給村長套上的壽衣,光著腳,雙手交疊放在胸口,嘴角微微彎起,臉色死白,表情安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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