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027 打雜啊?(1 / 2)

雲城正式開始之前姿勢擺得很帥, 像一個浪蕩情場夜夜笙歌的歡場常客。

但等到正式上了戰場,卻又全程表現得手忙腳亂,突然就變成了一個剛訓練了三天就被人推上拳台跟拳王PK的新手小白。

窗外雨點劈裡啪啦, 屋子角落裡的藤條精油發出淡淡佛手柑和香草的氣息, 陸與書用胳膊勾著雲城的脖子,貓一樣拿臉去蹭雲城的臉,半似鼓勵半似催促。

雲城倒也不是不會,他隻是怕會弄疼陸與書,所以忍不住有點小心翼翼的。

可能落在彆人眼裡是溫柔、是體貼,是細心周到,但落在陸與書眼裡,卻隻剩下難熬。

她莫名想到偶爾閒暇時刷短視頻, 看彆人用鐵鉗抓泥鰍。你能看到那條泥鰍緩緩地、緩緩地探出頭來,但你得耐著性子一直等,一直等。不僅要等,前麵還要用肉勾著吊著,引著那條泥鰍鑽洞破土, 咬餌上鉤。

陸與書一時覺得自己是那條等著挨鉗的泥鰍,一時又覺得自己像是那塊勾著泥鰍慢慢往前鑽的肉……

可惜她從來不是這種猶豫不決的性格,她是寧願長痛不如短痛的。所以被這麼不上不下地吊了一會, 她忍不住抬腿勾住了雲城。

雲城之前本來就是勉力支撐著自己, 被她這麼猝不及防地往下一勾, 整個人就這麼重重地往下一墜……酥麻感竄上來的瞬間, 雲城聽到枕邊人說:“來, 讓我看看28歲的男人,猛起來都是什麼樣子的。”

雲城前麵28年的人生裡,幾乎很少有能證明自己實力的時刻, 也沒人需要他努力去證明什麼。

在他的成長過程中,他聽得最多的兩句話,一句是“你多向你哥哥學習學習”,另外一句是“明明是一個媽生的,差距怎麼就那麼大呢?”

雲城一開始也反抗過。年少輕狂時總以為自己能改變環境,逆天改命,但事實上,能真正改變環境的人,是很少很少的,幾乎鳳毛麟角。

再後來,雲城可能也就習慣了。而且家裡唯一算得上疼他的母親也去世了,就算證明了,又有什麼用?又能證明給誰看呢?

但這一刻,有人跟他說,來,讓我看看。

雖然場合不對,方式不對,哪哪都奇奇怪怪的,但不知道為什麼,雲城卻莫名生出一點兒癡心妄念,他甚至很想認真問一問陸與書,你是不是真的想看。

他想,如果你真的想看,那我必不能讓你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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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凜遙和老公領著幾個孩子一直到吃完酒店的自助餐,都沒等到陸與書和雲城過來。

她心裡其實隱隱有點猜測到此刻房間裡在發生什麼,所以貼心地沒有把陸恕和雲舟舟送回去,而是直接把他們一起打包帶回了自己的房間,說要領著他們夜觀星象。

孩子們都很興奮,這對他們來說,有一種野遊的樂趣。

隻有徐凜遙的老公,一臉狐疑,小聲問道:“這下雨天,能看到什麼星象?根本連星星都看不到一顆。”

徐凜遙:“哎呀你彆說話,看不到星星就看雨,孩子們難得出來,就讓他們好好玩玩嘛,反正時間也還早。”

徐穀雨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發現時間確實還早,才8點多,於是便什麼都沒說,回房間的路上還貼心地叫了酒店服務,讓人幫忙送了些水果上來。

徐凜遙跟老公訂的是酒店最大的一間頂層總統套,天氣好的時候不僅能看到星空,還能躺在床上看日出。可惜今晚下雨,所以此刻隻能看雨。

好在幾個小朋友很能自娛自樂,一進房門就有人主動提議要玩遊戲。雖說時間還早,房間地麵也鋪了隔音地毯,但這麼多孩子真要跑跑跳跳的玩起來,徐凜遙覺得還是不太合適,於是她便提議讓孩子們玩“你畫我猜”。

土豆毛豆兄弟倆一組,雲舟舟和陸恕兩個一組,至於徐凜遙跟她老公,則負責當主持人和裁判。

雲舟舟玩什麼都覺得很興奮,即便隻是個普普通通的“你畫我猜”小遊戲,她也始終興高采烈的,滿臉寫著“好想玩,好期待”。相反,陸恕就是一副“這種弱智小遊戲,也就打發打發時間隨便陪你們玩玩”的慵懶模樣。

徐凜遙好笑地看著陸與書家這兩個反差極大的寶貝,偷偷跟老公咬耳朵:“你說遺傳的力量可真是強大,陸與書自己是個酷總,所以就生了個小酷總;雲少爺自己是個甜哥,就生出來一個小甜妹……”

徐凜遙老公:“誰是甜哥?雲城嗎?他哪裡甜?”

徐凜遙:“……”

雲城甜不甜現在先不好說,自家老公已經酸了是真的。

“你畫我猜”這小遊戲既考驗畫功又考驗演技,毛豆跟土豆兄弟倆比賽的時候就能看出來,這兄弟倆畫功都不俗,演技也出眾。而且可能是親兄弟之間特有的默契,反正10個詞語限時10分鐘之內,他倆居然猜出來將近7個,彆說陸恕和雲舟舟有點驚訝,就連徐凜遙跟老公都頗覺驚訝。

這麼好的成績,陸恕和舟舟這一組想要贏他們兄弟倆還真是挺不容易。

徐凜遙跟老公之前為了增加遊戲的趣味性,特意說了一句“贏的一組有獎勵”,這會兒見這個情況,突然就有點兒心虛。倒不是怕彆的,主要是怕舟舟年紀最小,輸了遊戲會哭鼻子。

畢竟之前徐凜遙跟老公帶著親戚家的小孩玩,有一些勝負欲強的小孩,輸了就會大哭大鬨。

結果徐凜遙還沒想出什麼招提前預防一下,就聽到雲舟舟非常認真地給毛豆土豆兄弟倆鼓掌。一邊鼓掌還一邊化身誇誇怪:“毛豆哥哥好厲害,土豆哥哥好厲害。”

徐凜遙滿臉讚許,心想“這孩子,果然討喜”,下一秒就聽到陸恕質問雲舟舟道:“你怎麼見誰都叫哥哥?你哥哥怎麼那麼多?還有,他倆怎麼厲害了?”

徐凜遙:“……”

萬萬沒想到,最後破防的竟然不是雲舟舟,而是陸恕?

而且陸恕眼下這個酸溜溜的樣子,她剛才是不是在另外一個男人身上見到過?

不過家裡有三個男人的徐凜遙,很快就對陸恕的這種行為表示了理解。

因為男人對遊戲的這種勝負欲簡直是與生俱來,他們哪怕跳起來摸一片葉子,都要試圖比彆的男人跳得更高一點。而這種勝負欲,不分年齡,不分階段,甚至不分場合……

而這種勝負欲,在陸恕身上就體現得特彆明顯。

玩遊戲的時候,他讓舟舟負責畫和演,他來負責猜。

舟舟畫畫的水平雖然不如毛豆哥哥那麼好,但勝在形象生動,畫貓就像貓,畫狗就像狗。而且大家為了照顧剛上完一年級的小朋友,所以出的題目都沒什麼生僻字,都是日常生活中比較常見的,所以陸恕猜起來也很快。

雲舟舟之前誇了毛豆哥哥和土豆哥哥,結果惹得陸恕不高興,這會兒學乖巧了,隻要陸恕猜出一個,她就開始瘋狂彩虹屁。陸恕嘴上“這有什麼的,這也值得誇?”,臉上的笑意卻有點壓都壓不住。

徐凜遙現在算是看出來了,彆看陸恕表麵冷情冷性的,但人還真就吃雲舟舟這一套。就是不知道陸恕是隻吃雲舟舟這一套呢,還是不管誰誇他彩虹屁他都吃。

為了試驗一下,徐凜遙忍不住小聲慫勇自己的兒子:“你倆也誇一誇陸恕哥哥,等會睡覺前媽讓你們看一集電視。”

兩個兒子一聽,立刻道:“陸恕哥哥好帥,陸恕哥哥好厲害!”

陸恕怒目圓睜:“……你倆擱這嘲笑誰呢?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倆在這說反話。”

徐凜遙:“……”她算是看出來了,不是這一招管用,是這一招隻有雲舟舟使出來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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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凜遙帶著孩子們在房間裡玩了快2個小時的遊戲,又吃了酒店工作人員送上來的睡前水果和牛奶,才接到陸與書的電話問他們在哪兒。

之前泡溫泉那會,徐凜遙口無遮攔,有什麼說什麼。真到了這會,她反而一句打趣的話都不會說,隻說會把雲舟舟和陸恕送到電梯口,讓她在電梯口來接。

其實徐凜遙就算真的打趣兩句,陸與書也能接受,畢竟她剛才隻顧著享受把幾個孩子都扔給徐凜遙,彆說打趣幾句,就算徐凜遙罵她兩句色|欲|熏心,那都是她該得的。但徐凜遙這麼體貼這麼為她著想,陸與書也一樣感激。不過她掛掉電話之後仔細一想,又覺得徐凜遙其實一直都是這麼有分寸感的一個人,兩個人能做這麼多年的閨蜜,不是沒有道理的。

徐凜遙把兩個孩子送出電梯,遠遠看到陸與書裹著一件米色長款風衣站在門口。雖然渾身上下一絲皮膚都沒露出來,而且看起來也跟平日無異,但那個狀態怎麼說呢,慵懶中透露著幾絲風情,過來人一看就能看出是被愛情狠狠滋潤過的樣子。

徐凜遙四處看了眼,沒看到雲城的影子,於是也沒好意思多做停留。把兩個孩子交給陸與書,便直接轉身下了樓。

陸與書笑眯眯地把兩個孩子招手叫到麵前,然後問他倆:“跟著徐阿姨玩得開心嗎?”

雲舟舟點點頭:“開心。吃了好多好吃的,還玩了遊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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