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與墨這次過來,主打的就是一個吃喝玩樂。在這方麵,她跟雲城其實是更有共同語言的,可惜她來的時機不夠湊巧,碰到了雲城的“事業覺醒期”,所以彆說跟在雲城身後吃喝玩樂了,她甚至連雲城的麵都很少見著。
不過雲城人雖然不在家,卻把“金角大王”和“銀角大王”留在了家裡。所以雲舟舟和陸恕忙著做暑假作業的時候,閒來無事的陸與墨就負責教雲城的鸚鵡說話。
陸與墨:“叫爸爸。”
金角大王:“……”
陸與墨:“爸爸。”
銀角大王:“……”
陸恕原本跟雲舟舟一起趴在院裡的桌上寫作業,看到陸與墨一直對著兩隻鸚鵡叫“爸爸”,他突然覺得作業都有點寫不下去了,簡直想裝不認識她。說起來以前還有人誇過陸恕跟小姨長得很像,陸恕這一刻隻希望,智商方麵自己不要再遺傳了小姨。
不然陸家真的是要後繼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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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城在陸與書的公司開了2周的密集會議之後,終於正式入駐了清樂古鎮。
之前雲爹和雲錦那麼抗拒雲城接觸清樂古鎮這個項目,雲城原本以為他們後續還會有其他的動作,比如想辦法對陸與書施壓,逼迫雲城妥協。
但不知道為什麼,直到雲城人都已經跟隨項目組出現在清樂古鎮上了,雲爹和雲錦那邊都安安靜靜的。
清樂古鎮改造項目預計耗時是半年,到年底竣工。陸與書這邊負責基礎道路建設、酒店建設和古建築的修複與維護等。陸總財大氣粗,所以項目組人數眾多,每一個具體項目都有專門的項目負責人,還有專門的項目施工團隊,好幾個項目組同時施工,清樂古鎮一時之間塵土飛揚。
作為項目組的新晉助理,雲城的工作就簡單明了得多了。他負責在現場登記項目進展,彙總項目相關人員的全勤情況,以及配合後勤組的同事們一起給項目組的同事們發吃的喝的。除了這些日常而且瑣碎的工作之外,雲城還有一項跟他大學所學專業相關聯的工作,那就是配合古建築項目組的同事們對清樂古鎮的那些明清建築進行修複。
修複古建築是一個非常耗時且艱難的工作,這些傳統建築在漫長的時間長河裡,經曆了風霜雨雪的侵蝕,有些早已殘破不堪。但既然是古鎮,那這些古建築就是重中之重,否則就缺少了古韻,缺少了特點。
為了修複這些古建築,陸與書特意組建了專門的古建築修複團隊,甚至還特聘了這方麵的專家和教授。力圖最真實的還原這些古建築的本來麵貌。
其實單從這個方麵來說,陸與書雖然是個商人,但也還算得上是個有情懷的商人。畢竟古建築其實不是單單屬於個人,而是屬於整個國家,屬於整個民族。維護好這些古建築,其實也算是間接地守護著古文明。
雲城最喜歡的,其實也是這部分的工作。
對彆人來說可能很枯燥無味的拓印、描摹、塗色,甚至是蹲在寂靜無人的黑暗角落裡看雕刻師複刻,對他來說都是挺有意思的事情。畢竟他大學的時候,就是喜歡塗塗抹抹、雕刻繪畫,才特意選擇了藝術設計專業。
雲城很快就適應了這樣的工作,雖然累,而且熱,但他覺得很充實。比之前逗貓遛狗的日子要充實得多。
結果這樣充實的日子還沒過幾天,古建築修複組這邊就出了個小事故。
之前就說過,清樂古鎮的古建築除了明清時期的建築,還有不少少數民族的木質建築。木質房屋年久失修,有些表麵看起來還完整,但內裡其實都已經被蟲蟻給蛀空了。這天雲城跟著一個修複師去修複一棟木製房屋的時候,那個修複師就是不小心踩到了一塊外表完整內裡蛀空的木質樓梯,結果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了下來。
好在這樣的木質房屋都不怎麼高,而且雲城跟在身後眼疾手快地拖到他一把,所以最後兩個人倒是都沒什麼大礙,隻有那個修複師把腳給扭了一下。
整件事情說到底其實也不算什麼大事,就連那個修複師的腳,醫生也說沒什麼大礙,休息一個禮拜就好。
但這事不知道怎麼的,很快就傳到了雲爹耳朵裡。
雲爹之前就很關注清樂古鎮這個項目,更關注雲城的動向,所以一聽說跟雲城一起的修複師出了事情,便愈發覺得之前的那個大師果然是大師。這是簡單的工地事故嗎?這不是,這是老天爺在借此提醒他們,不要逆天而行,要順應天命。
他給雲城打電話,結果雲城壓根不接他的。
沒辦法,他隻好給陸與書打。
陸與書接到雲爹的電話時,還以為雲爹打這通電話過來是關心雲城有沒有受傷,畢竟當時現場也挺混亂的,不在現場的人很容易會聯想到雲城可能也受傷了。結果雲爹隻字不提雲城是否受傷的事情,隻提醒陸與書道:“雲城真的不適合接觸清樂古鎮的項目,今天出這樣的事,就是最好的論證。”
陸與書隻覺得匪夷所思:“這事跟雲城有什麼關係?是古建築年久失修啊!就算換了彆人去,也是一樣會出事的。而且說到底,今天那個修複師還多虧了雲城在後麵扶了一把呢!不然他受傷可能更嚴重。”
雲爹不好直接跟陸與書說氣運一事,畢竟雲城如今已經入贅陸家,要是陸與書知道雲城是那樣一個不詳之人,說不定還會遷怒雲家,遷怒雲錦。雲爹不想去冒這個險。所以他閉口不言,隻說:“我這個兒子我了解,他不是那種能吃虧的性子,他享受慣了,又沒什麼責任感。你把他放進這麼重要的一個大項目裡,我怕他會壞了咱們的事情。”
陸與書:“他一個助理,能壞什麼事?大事他根本做不了主,也輪不到他一個小助理來做主;至於小事,就算他有沒做好的地方,你們雲家到時候兜不住或者不願意兜,難道我陸家還兜不住嗎?”
雲爹:“……”
雲爹還待重新組織措辭開口,陸與書那邊已經直接把電話給掛了,壓根就沒給他再次開口的機會。
陸與書接電話的時候,是在醫院走廊上,所以掛斷電話之後,她便直接推門進了屋子。
屋子裡,那個受傷的修複師正躺在病床上休息,而雲城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陸與書關心了幾句那個修複師的傷勢,便準備離開了。出門的時候,她看了雲城一眼,就雲城還呆呆地坐在那兒,於是便索性借口讓修複師好好休息,直接開了口把雲城給叫了出來。
兩個人這段時間都忙,雲城更是駐紮在古鎮裡連家都沒回,所以算起來上次見麵還是陸與墨剛回國的那天。
這會兒再看雲城,陸與書明顯能感覺到雲城瘦了點。不過皮膚倒是一如既往的白,就好像曬不黑似的。
陸與書跟雲城開玩笑:“你這種曬不黑的體質,一看就很適合上工地啊!連防曬霜都省了。”
結果雲城不僅沒笑,還突然問了陸與書一句:“你剛跟誰打電話呢?”
陸與書如今已經看出了雲爹的厚此薄彼,所以不想提起那通電話讓雲城傷心。雖然雲城看上去沒心沒肺的,也不像是會為了這種事情傷心的樣子。但誰知道呢?
所以她隨口道:“沒誰,騷擾電話。”
雲城淡淡道:“是我爹,還是雲錦?”
陸與書:“……”
雲城:“他倆說什麼呢?是不是逼你讓我退出清樂古鎮的項目?”
陸與書好笑地看他一眼,語氣張狂道:“逼我?這輩子能逼我的人還沒出生呢!”
雲城突然有點佩服地看向陸與書,認真問道:“你是以前就這麼狂,還是當了老總之後才變得這麼狂的?”
陸與書也不生氣,甚至還老老實實地回了句:“都不是,我是有了鈔能力之後,才變得這麼狂的!鈔能力,你值得擁有。”
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