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1 / 2)

遊封在夜間視物沒有絲毫障礙,他的目光從白湫那雙杏眼滑落到她粉嫩的唇瓣上,知道對方沒睡,於是開口,“能親嗎?現在是晚上。”

他還記著白天白湫說的話。

也許這樣的夜裡,總是能夠讓人頭腦一熱,遊封這張臉本就鮮少有人能抵抗,更不消說他還刻意用這種壓低的聲音來詢問,勾得白湫也生出了幾分念頭,“那就親一下。”

幾乎是她剛說完,遊封就吻了上來,唇瓣相貼的瞬間,白湫就軟了身子,讓他輕而易舉地攻城略地。

遊封帶著一股凶狠勁,捧著白湫的臉像是玩著什麼好玩的遊戲,將白湫親得氣息混亂,腦子也成了漿糊。

隻是這一吻著實漫長,“你……嗚怎麼……還沒好。”

等遊封好不容易將人鬆開,白湫這才大口呼吸新鮮空氣,“說好親一下的!”

遊封聲音暗啞,“是一下,你沒說多長時間啊。我親得不舒服嗎?”

白湫無話可說,用被子裹好自己,翻身麵對牆壁。

實在不好意思承認,舒服得她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

“你說還行,是因為我不會親你嗎?”遊封湊到她耳邊,“那我以後慢慢學。”

白天她說的那句“還行”讓他耿耿於懷到現在。

白湫用被子將自己的頭捂起來,自暴自棄,“我要睡覺了。”

她今天實在是有些奇怪,怎的會這麼經不起誘惑!

說是要睡,實際上是翻來覆去到天快亮的時候,白湫才睡著了一小會兒。

本身在魔界就沒有那麼多規矩,遊封這地方又偏僻安靜,睡懶覺睡到午間都不會有人來打擾或者說閒話,況且遊封也是個懶散之人,若不是被逼著要去監工,他一樣能賴在床上一整天都不動,因此白湫睡得是相當安心。

這份舒坦,在她聽見院落裡頭白瓊的說話聲時,一下子便沒了。

她一咕嚕從床上爬起來。

昨日等了白瓊一整日也沒見人來,白湫本身悶悶不樂,今日躲在被窩裡的她聽見白瓊的聲音,還當是在做夢,辨認了一番,確定白瓊是真的過來了,這才趕忙爬起。

白湫開門出去的時隻是隨手穿了件衣服,因動作太過著急,鏡子也沒照,衣領也一塊壓在脖裡,瞧著不怎麼齊整。

她見著白瓊,眉眼一彎,露出個嬌憨快樂的笑容來,“姑姑,你可算來了。”

人撲上前去,抱住白瓊的手臂,像隻興奮的小鳥。

即便穿書後與白瓊相處的時間算不上很多,但她仍舊是白湫最信任的人。

白瓊板著一張臉,手上的動作卻溫柔無比,“多大的人了,衣服都不會穿?這樣子跑出來像什麼樣子。”

聽著熟悉的數落,白湫半點兒沒覺得煩,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姑姑你昨日去哪兒了,怎麼到現在才來?”

白瓊將她的領口整理好,又細細地將人打量了一番,見她還是那副白嫩嬌俏的模樣,並未受到什麼嗟磨,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去辦了點事,你過得可好?遊封有沒有欺辱你?”白瓊如是問道。

白湫誠實地搖了搖頭,卻忽然想到什麼,神情有些不自在,“他對我還挺好的。”

昨天晚上那樣子,大概也算不上欺辱。

白瓊見她不似撒謊的模樣,徹底放了心,應了一聲後,目光在院落中轉一圈,心下暗道:遊封這院子裡頭比她想象的還要寒磣不少,果真在魔界不受待見,連個好點的茶具都沒有。

白湫也覺得今日有些奇怪,往常石桌上放置的茶具觸手溫熱,但今兒個的,摸起來冰涼凍手不說,就連上頭的花紋也粗糙了許多,甚至連這院子裡的石桌都和原來的不太一樣。

她正想給白瓊倒杯茶,尷尬的是,茶壺裡頭空空如也,打開蓋子一看,內壁還積了一層灰。

白湫撓撓腦袋,不太明白眼前的狀況。

昨日她還在這兒喝過茶呢,再怎麼樣,一個晚上也不至於積攢這麼多的灰塵吧……

白瓊將她倒茶的動作攔下來,“彆忙了,我不渴。這回來找你,是有件事情要告知你。”

白湫對上她嚴肅的雙眸,點了點頭,就聽白瓊接著說道:“這件事是與你的母親有關,我找到了一些與你母親有關的線索。”

白湫的手在聽得這話時,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頭。

她是穿書來的,但記憶已經與原主相融合,白瓊口中說的“母親”,在原主的記憶當中幾乎是一片空白的。

小的時候,有那麼一段時間原主總是在不停地追問著母親的下落。

那時的白瓊總是諱莫如深,並不願意多說,甚至族裡的其他孩子造謠說她是沒人要的野孩子,原主也為此與人打過不少架。

此時白瓊突然提到“母親”二字,確實讓她一時間不知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以前你小,我並未與你細說此事,本該早些告訴你,隻是我先前一直不能確定你的母親——是否還活著,便想著拖一拖,誰想到一拖就拖到了現在。”白瓊在院落四周設下一道禁製,確保她們接下來說的話不會被旁人聽到。

“你母親她原本也是我們青丘的一員,隻是她性子活潑跳脫,老是不著家,喜歡在外頭闖蕩,加之她父母早逝,與族內的聯係不多。我倆自小一起長大,關係最好,她什麼都愛與我說,所以成年後,我是為數不多與她還保持著聯絡的人。

那時她愛玩,我一心修煉,知道攔也攔不住,便與她約定好,每月都要在青丘見一麵,一直以來,她都沒有失約,但是後來不知因為何事,接連三個月我都沒見到她。

那時候我急得不行,就差去求族長出麵尋人了,在我決定最後等她一次,若等不來,就去求人的時候,她終於出現了。”

白瓊的聲音低低的,緩慢地講述著這個故事。

“那次她回來,瞧著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高興,與我說了很久的話。說她遇到了心上人,那人待她極好,她想永遠和那個人在一起,不想回青丘了。我不知道你母親口中的那個人是誰,但是看她幸福的模樣,也不好多說什麼,隻是勸她不要意氣用事,就此和青丘脫離關係。”

“我也不知她是否將我的話聽了進去,我們說了整整一宿話,她才離開,並說下個月會如約而至。但在她走後不久,族內就傳出丟了一樣寶物,查來查去最後查到了你母親的頭上。

我竭力為她爭辯過,但沒人相信,在搜尋一番找不到你母親的下落後,族內最終決定將她除名,並且不準任何人與之聯絡。”

白瓊回憶起那時的場景,垂下眼來,“我暗地裡給她送過許多次信,卻都如石沉大海,還險些叫族裡的人發現,我一開始還盼著她能回來將事情說清楚,後來便隻盼著她能好好活著。後來又過了一年,我重新收到了你母親的消息,她還約我在老地方見麵。

那日我偷偷溜出去,總算見到了你的母親,她那時似乎受了傷,整個人看上去很虛弱,也不說清楚緣由,隻是將繈褓中的你交給了我。”

“小湫,她走的時候哭得厲害,卻什麼都不肯說,神情也異常決絕,這些年來,我對外宣稱你是撿來的,實際上也一直在調查你母親的下落。”白瓊講完這個故事後,長長地籲出一口氣,“就在前段時間我快要放棄的時候,突然有了些許線索。”

白湫一直都在安靜地聽著,到這會兒才忍不住抬起眼眸看過去,雖然一麵都沒有見過,但白湫沒辦法做到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