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2 / 2)

懷了病弱反派的崽 岫雲 15088 字 6個月前

按道理原主在給鄞塵下藥的時候便魂飛魄散了,並沒有活到這個時候,也沒有陰差陽錯睡了反派,更沒有因此而懷孕。

白湫皺著眉頭,這會兒她忽然又想起了書裡提到的隻言片語。

反派是暗戀女主的,也許對她這個多出來的合約妻子並沒有多少在意,等到男女主相識相戀後,反派就會打翻醋壇子,到時候遊封哪還管得了這麼多,自己生了崽崽出去遊山玩水,不摻和到那些破事裡,豈不快活?

“姑姑,你讓我考慮考慮。”

白瓊知道急不得,但心裡頭卻也不痛快,“你懷孕的事要不要告訴遊封?如果你之後想走的話,告訴他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咱們狐族懷孕後,一般人看脈象是看不出來的,隻有用狐族特有的觀脈之法才能察覺,若你想瞞著,簡單得很,隻要在吸取精氣的時候彆被發現就行了。”

這個正合白湫意,暫時瞞著也好,魔界處處都是心懷不軌之人,遊封也不是這麼看重她,若叫人知道了惹出禍事來,這人也不一定會出手保下她,豈不是得不償失。

“那姑姑,我吸取他精氣的話,對他身體會有什麼影響嗎?需不需要用什麼特殊的手段?”

“自然會。”白瓊想也不想地回答,“若是這個男人連孩子所需的精氣都無力提供,我看你還是趁早換個人。”

說著她想到遊封那副病歪歪的樣子,以及這魔界遍地的歪瓜裂棗,奇形怪狀,心裡不暢更甚。

她翻手亮出一物,“此珠先放在你身邊,能暫時為你提供些精氣,但到底不是長久之計,日後的事你須得早做打算。”

白湫接過那枚白中帶著絲絲紅痕的珠子,珠子觸手溫熱,不用刻意去吸收,便有溫潤的氣息傳入小腹之中,她聞言點了點頭,眉間多了幾分愁緒。

白瓊此時將珠子給她,才暗暗後悔,若是早知她已懷有身孕,便不該將她母親的事告訴她。

“你母親的事暫時用不著你,如果得知曼陀羅花的下落,記得給我送信,千萬不要自作主張。”

雖說懷了孕了狐族修為會上漲,並且母體不死腹中孩子便不會有事,但白瓊到底是不想她去冒險的。

白湫性子比之前乖巧了不知多少,這回聽了她講的事之後,既沒有刨根問底,也沒有衝動行事,正是因為覺得白湫沉穩了,她才願意將事情說出來。

白瓊看著白湫,心裡突突地跳了幾下,她抬手撫上心口,這種不安的感覺已經延續了好幾日,她指尖微動,而後麵色蒼白了一瞬。

倏地,白瓊上前握住了白湫的手,“小湫……”

她欲言又止,像是有很多話要說,又不知道該從何開口的樣子。

白湫一雙清潾潾的眼望著她,白瓊張了張唇,心裡忽而百感交集,“不管出了什麼事,你都要照顧好自己。不要怪你母親,當年她離開的時候也是被逼無奈,也不要把你母親的事一直記掛在心上,你生來是為自己而活的,你母親既然有她的選擇,那麼一切後果應當都在預料之中,若能相見是屬於你們母女的緣分,若無緣見麵,也莫要強求。”

今日到這兒來,白瓊不是想讓這件事成為白湫的負擔,而是覺得她有權利知道,更是因為這越來越強烈的不祥之感。

白湫本來沒想哭的,被白瓊這麼一番話說得,霎時心尖酸得冒泡,眼淚就這麼遮擋了視線,她眼睫顫了顫,便有滴晶瑩的淚珠滾落,徑直落在她兩手握著的珠子上。

珠子的光芒稍亮了些許,很快又暗淡下去。

白瓊還打算說些什麼,設下的結界感應到外人的存在,發出提醒。

是白落過來了,她的身邊還跟著一人,正是一早起來便沒見人影的遊封。

白瓊揮散結界,就見他二人並肩走了進來。

彆說,俊男美人走在一起真是亮眼,其中遊封還要更勝一籌。

白瓊瞥了一眼他那張比妖更豔麗的臉,勉強承認,白湫懷的孩子顏值多半是不用擔心了。

隻是這二人怎會一起回來?

白落見到白瓊恭敬地行了個禮,算是解釋,“路上碰見便一同回來了。”

白湫剛把臉上的淚痕擦乾淨,眼睛還紅著,見他們站在一起像是一對,心裡沒由來得憋悶。

總覺得白落礙眼極了,但他倆又沒什麼親密舉動,也找不出個什麼理由將人分開。

想起白落昨日裡對遊封遮掩不住的興趣,白湫的情緒更加低落,開始認認真真地考慮起離開這兒的事情。

就像白瓊說的,她並不想尋母,從小都沒見過麵的母親,要說有多深的感情是不可能的,更彆說她一個穿書者,能把自己顧好就不錯了。

而她現在又懷了孕,接下來最重要的是將孩子平平安安生下來,之後的事情便等孩子生了再做打算。

想做到置身事外,還是得離主線劇情遠些,離這些主人公遠著些才好。

遊封自打進了院中後,目光便一直落在白湫身上,見她明顯是剛哭過的樣子,又這般魂不守舍,眉心緊了緊,開始後悔給她們留說私房話的空間。

他慣來散漫,對白瓊行禮也不是那麼規規矩矩,隻是略略抬了下手臂,而後便走到了白湫旁邊坐下,盯著她的臉龐一瞬不瞬,完全不顧及到在場還有兩個外人。

白瓊神色沒什麼變化,在心裡默默給這位病秧子加了點分,白落的神情就有些僵硬了。

她與遊封同行了一路,二人中間始終保持著一臂距離,全程都是她在說話,遊封偶爾隻回應幾個音節,態度極其敷衍。

原本之前幾回他也是這副模樣,但不知怎的,白落這次覺得格外不適,尤其是看見白湫與他幾乎要貼在一起,神色更是晦暗不明。

她向來高傲,對遊封不過是一時好奇,他既如此冷淡,身子還是那般差勁,自己也用不著過多費心。

想到此處,白落的又恢複了之前高冷的模樣。

“姑姑,昨日我未曾碰見三皇子,族長囑托的東西還未能送達。”白落開口,打破了院中的寂靜。

白瓊頷首,“走吧,將東西送了我等也好早日返回青丘。小湫,你要不要隨我們一同去?”

白湫白著一張小臉,像是霜打過後的小花一樣,蔫噠噠的,沒有半點兒精神,她還在走神,白瓊愣是又問了一遍,白湫才有所反應。

“姑姑,我身子不太舒服,便不去了。”白湫無精打采的,白瓊便也沒有強求,在她腦袋上撫了撫,視線略過遊封,見對方一點兒沒有起身送她們的意思,方才升騰起的一些好感瞬間沒了。

白落認得幽坵山,白瓊轉身隨她往外走,快走到門口的時候,白湫突然起身追來,“姑姑……”

她眼中含著淚,“能不能用過午膳再走?”

白瓊一下子心疼極了,這孩子雖然打小兒野,可到底沒離開她身邊這樣久,今日的事兒一件接一件的,說實話她也不怎麼放心。

“自然是可以,若小湫願意,用過晚膳走都行。”白瓊不太會安慰人,說這話已經是用了最溫柔的語氣,還是略顯生硬。

白湫勉強露出一個笑容來,“那便用過晚膳再走吧。”

白瓊也想陪陪她,便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午膳晚膳哪兒來,自然得用靈石去買,白湫今日興致不高,原想著親自去買吃食的,現在也提不起勁來,便去了臥房隔壁的雜物間,清點了一下如今手上還剩的靈石,大約夠給白瓊準備兩頓豐盛的膳食了。

白湫蹲在那數著靈石,因為心不在焉的緣故,要麼數錯,要麼數著數著就忘了數到哪兒,重新開始了好幾次,就在她又一次愣神的時候,一隻冰涼的手握上了她的腕子。

遊封也蹲了下來,“不用數了,這箱子裡一共八萬六千九百二十五枚靈石。”

白湫看著自己腳邊放著的一小堆,她方才數到幾了?五千還是八千?

不過箱子裡這麼多靈石,他究竟是怎麼知道數量的?

白湫懷疑了幾秒後,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便被遊封拉著直起了身子。

她蹲得有些久,站起來時雙腳發麻,被遊封這麼一扯,自然重心不穩,撞入了對方懷裡。

白湫道了歉,手忙腳亂地從他懷裡出來,卻不想被他用另一隻手扣住了腰肢。

“你今日不對勁。”遊封貼著她的耳朵低聲說道。

準確地來說,似乎白瓊來了之後,她就變得不一樣了。

白湫耳朵極為敏感,他這麼近距離地說話,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又來了,想到這是因為懷孕帶來的連鎖反應後,白湫怕自己把持不住,低頭將環在自己腰間的手給掰開,後退了好幾步。

“我……哪有什麼不對勁的,你彆亂想,這不是想給姑姑買頓好吃的,那個什麼,黑鷹人呢?”白湫轉移話題,拿了一捧靈石就跑出去尋黑鷹。

屋內的遊封冷了臉,站在暗處的黑鷹有那麼一瞬間感覺到了死亡氣息,他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在得到主人的指示後,這才在白湫麵前現身。

黑鷹:汗||差點又死一次。

等等,他為什麼要說又?!

白瓊與白落二人一起出去的,回來時便隻有白瓊一人,白落也不知道去了哪兒,多半是和鄞塵王八看綠豆,看對了眼,白湫沒那個閒心思去管彆的事,就這麼三人在院中的石桌上坐下來用膳。

這一整日白瓊便都陪在白湫身邊,白湫是個藏不住心事的人,心裡想什麼都寫在臉上,但是在白瓊的勸慰下,她的心情要好了許多。

一眨眼晚膳便用完了,白湫儘管想再拖延一番時間,卻沒辦法讓白瓊留下來繼續陪她。

白落這會兒也現了身,候在一旁等著白瓊,二人好一道兒回青丘。

到了該走的時候,白瓊將白湫拉到一邊,與她耳語幾句,白湫沒什麼氣色的臉上浮起了些紅雲,隨後輕輕點了點頭。

“姑姑走了,照顧好自己,有什麼事兒就傳訊給我,彆怕麻煩。”白瓊又給白湫塞了個儲物袋,裡頭裝著不少符籙以及法器靈石之類的東西。

白湫抓著儲物袋,目送白瓊二人消失在院中。

夜間的魔界起了風,將院中那株大樹的葉子吹得簌簌作響,白湫摩挲著手指上的儲物戒,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回了臥房。

其實她今日是打算與遊封分房睡的。

隔壁那間雜物間稍微收拾一下,再放一張床榻沒有問題,還能睡得更自在一些,但白瓊走之前囑咐她的話又在耳邊響起。

“這精氣還是孩子生父的最好,你可不要犯糊塗,那珠子用不了多久,多與他親近親近,就算那病秧子不能日日灌溉,但離了他你的日子可不好受。”

白瓊說這話的語氣,就跟想讓白湫把遊封榨乾一樣。

事實上,白湫不排斥遊封,但她現在存了離開的念頭,趁著還沒完全被遊封給迷住,早點抽身為好。

可,白瓊的話又叫她猶豫起來,現在到哪兒去再找個男人回來啊!

孩子需要他,自己暫時接受不了和彆人做那事,少不得被絆住腳。

白湫歎了口氣,甩了甩頭疼的腦袋,為了肚子裡的孩子,為了她自己,就暫且先這麼著吧……

白湫決意將懷孕的事先瞞著,走一步看一步。

另一個問題又叫她恨不得愁白了頭發,該怎麼吸納遊封的精氣,而且還不被他察覺出異樣啊?

她踅身走入屋內,床上,衣衫半敞的遊封正臥在上頭,一雙比鉤子還撩人的桃花眼望了過來。

白湫的呼吸因為這一個眼神而變得急促,口乾舌燥到恨不得撲上去。

嗚嗚嗚,白湫小臉垮下來,她怎麼會這麼汙!

她不乾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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