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2 / 2)

懷了病弱反派的崽 岫雲 13465 字 4個月前

白湫見那人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五指成爪朝遊封抓去,她想也沒想,飛撲上前,兩人重重摔在一塊。

羅公子那張含著笑意的臉在眼前時隱時現,遊封見白湫手臂被劃出幾道血痕,眸中晦暗難辨,情緒不斷翻湧。

“主人!不可!”黑鷹將玉瑩擊潰,妄圖喚醒遊封,然而為時已晚。

遊封抱著昏沉的白湫,一雙眼睛由漆黑變成了血紅。

羅公子絲毫不懼,還想說幾句風涼話,誰想下一秒眼前閃過殘影,整個人便像破布袋一樣被掐著脖子砸到了柱子上。

柱子凹下去一大塊,羅公子臉上也破了個大窟窿,鮮血直流。

這一擊,直接將他的原形給打得外露,臉上不受控製得長出羽毛來。

羅公子眼睛被額上流下的血氤氳,表情猙獰到不行,他咬碎銀牙想扭轉脫身,奈何身後的男人不給他半點兒反抗的機會,直接動手將他的手臂給卸了。

“你……”羅公子張口想說些什麼,又生怕將身後的人給惹惱,牙齒打顫,不成語調。

遊封掐著他脖子後方,赤紅的眼珠漠然地盯著羅公子,周身暴戾的魔氣在不斷衝撞,“我再問一次,孔翎在什麼地方?”

孔翎在孔雀一族地位不低,這些與他一樣混跡在凡間的孔雀妖,應當多少與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羅公子被遊封身上外溢的魔氣攪得五臟六腑都在翻滾,他咽下嗓子裡的腥甜,不明白自己在酒裡下了足夠的藥,為什麼對他一點兒效果都沒有。

右護法不是說他就是個病秧子嗎?!

那邊黑鷹已經將玉瑩打暈,沒有遊封的吩咐尚未下死手。

羅公子又被遊封拎著頭發往柱子上撞了幾下,神誌已然快要不清,他在意識模糊之際,總算說出了孔翎的下落。

“右護法在……在武曲山。”

得到了確切的地點,遊封不再猶豫,輕輕一擰將他的脖子擰斷,那快要斷裂的柱子也搖搖欲墜。

“殺了。”

遊封周身的戾氣未減,赤紅的眼珠朝地上的玉瑩看了眼,黑鷹立馬明白他的意思,手掌拍上孔雀精的天靈蓋,孔雀精瞬時化為飛灰。

白湫昏昏沉沉倒在地上,手上被劃壞的傷口處泛起了青黑。

孔雀精的手爪帶毒。

遊封將人抱在懷裡,見她眉頭皺得更緊,這才散去身上縈繞的魔氣,把人帶出了小樓。

他們出去後沒多久,那根撞裂的柱子便轟然一聲斷開,整個小樓都歪倒下去,發出一聲轟響,此時在前麵忙碌的老鴇被巨大的動靜嚇到,連忙趕到現場,當得知臨城好幾個有錢人家的公子都被埋在裡頭時,她直接兩眼一黑,昏死過去。

遊封將人帶回白日落腳的客棧,把白湫放在床榻上,解開她的衣衫後見傷口比之前看上去還要可怖,麵色陰沉如水。

孔雀妖手爪上的毒須得將孔雀尾羽磨成粉覆在上頭方能夠解毒,遊封從萬骨枯帶了三根孔雀尾羽出來,當即取出其中一根,用兩指一寸寸碾成粉末後覆在白湫的傷處。

粉末敷上去後不久,猙獰的傷口便流出了黑血來,待黑血流儘變成紅色後,這毒就算是解了。

遊封拿起紗布幫白湫包紮傷口。

他幫自己包紮傷口的時候很熟練,但卻是第一次做幫彆人包紮的活,手上控製不住力道,時常惹得白湫皺眉。

傷口處理後,白湫臉色好看了些許,但人卻一直昏睡著。

翌日,鄞塵二人按照之前的計劃尋了過來,同樣帶來了好消息。

他們是負責守著蔡府那隻黃鼠狼精的,黃鼠狼精受了傷之後,偷跑回了妖族在臨城的駐地,鄞塵和白若混進了駐地當中也得到了與孔翎有關的線索。

孔翎在人間常駐的地方並不在妖族,而是有他固定的地點,至於具體位置在哪兒,知道的妖族不多,隻有孔翎手底下的幾個孔雀精知道。

鄞塵費了點功夫在妖族找到了個孔雀精,剛問到孔翎是在某座山上,就引起了對方的懷疑,為了不驚動旁的妖類,隻得先回來再做打算。

三人將得到的信息在一起一合計,再將人間的地圖拿出來比對了一番,基本能夠確定孔翎藏身的地點就在武曲山。

武曲山位於西南方,距離臨城並不近,若是不用法術,騎馬過去得十日的功夫,坐馬車就更慢了,需要將近半月。

在趕路這件事情上倒是不著急,據聞孔翎是在武曲山閉關,一時半會兒不會隨意離開,他們目前需要做的是將計劃再次進行完善。

孔翎是孔雀妖一族的右護法,修為不低,盜走寶器後能躲藏這麼久,足以證明也是個有手段的,不容低估,他們四個人想要在武曲山捉拿孔翎不難,最關鍵的還是要問出寶器的下落。

鄞塵與白若你一言我一語地商量著對策,遊封卻一直不在狀態,全程沉默,白落見他如此,問了句:“你怎麼了?”

遊封搖搖頭,往身後的床榻上看去,白湫昏睡了一整個日夜,到現在還沒有醒。

白若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心中也覺得有些奇怪,便又上前去給白湫把脈,“按道理說她身上的毒已經解了,不應該昏睡這麼久才對。脈搏也沒有問題,是不是這幾日太辛苦了?”

遊封不言不語,走到白湫身邊,握著她的手腕,今日第七次給她把脈。

脈象平穩、呼吸均勻,一切都很正常,但白湫就是沒醒。

遊封心下有些煩,這次是他的失誤,沒將小狐狸保護好,於是揮手趕客,說要休息了。

鄞塵將還欲說些什麼的白落拉出去,走之前不忘問:“我們明日準備出發,你們是與我們一起,還是在此處多等幾日,等白湫醒了再走?”

他們四人,兩兩分頭行動是最好的,尤其是遊封和白湫都不能騎馬,隻能坐馬車,這樣會拖慢他們的進度,說不定等這兩個人到了武曲山,孔翎都被拿下了。

鄞塵的心思很明顯,他想趁這次找孔翎尋寶器的事情在天帝那兒博個好感,自然就不想等這兩個累贅。

不出所料,遊封果然道:“你們先走。”

這正合鄞塵心意,他便拉著白落到另一個房間內繼續商討計劃,爭取做到萬無一失。

白落看了眼房內一躺一坐的二人,最終什麼也沒說,隨著鄞塵去了幾步外的另一個房間。

其實剛才她想再用狐族的秘法給白湫把把脈的,但白湫的狀況多半是由中毒導致,和體質應當沒有太大的關係,她覺得自己想多了,手又叫鄞塵牽著,很快便將那種奇怪的感覺拋在腦後。

將兩個聒噪的人趕走,屋內重新陷入沉寂,隻聽得到白湫清淺的呼吸聲。

遊封靜靜地坐在床邊,看了她好一會兒,這才掀開被褥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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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半夜的時候,身側的人突然發起熱來,一張小臉被燒得通紅,嚶嚀之聲從口中溢出,遊封碰了碰她的額頭,滾燙滾燙的。

遊封皺眉,想著先給她降溫,若還是燒得厲害的話,要將她帶回,送去神醫穀才可。

他正準備去拿濕毛巾來,手卻叫白湫抓住。

遊封重新躺下,正想著將手抽出來,卻見小狐狸把他的指尖含到了嘴裡。

這樣一個舉動讓遊封頓時想起一個可能來,他們來人間後,白湫似乎有好一段時間沒有吸收他的精氣了。

“小狐狸……”遊封觸碰到她滾燙的肌膚,心尖跟著被燙了下。

這會兒的白湫總算不再是昏睡的狀態了,她睜開迷蒙的雙眼,一口咬在遊封的下嘴唇上。

這一口沒輕沒重的,直接就將他的嘴唇咬破,血腥味在二人的唇齒間彌漫開,遊封順勢撬開她的牙關,很細致很輕柔地吻著。

漸漸的,白湫身上熱得沒有那麼厲害,像是累極,而後又睡著了。

第二日白湫醒來後,身子酸疼無比,昨晚的孟浪一股腦地湧進了腦海裡,短暫的羞恥過後,她穿好衣衫下床,在屋內沒有看到遊封的身影,卻聽到了樓下白落的說話聲。

她將臨街的那扇窗戶打開,一低頭便能看見白落與遊封麵對麵站著,似乎在說什麼話。

白落臉上神采飛揚,笑容格外燦爛,至於遊封是個什麼表情,白湫並不清楚。

想來也不會是冷冰冰的吧。

白湫看著白落踩上馬鞍時不小心打滑了一下,遊封扶上她的手臂,將人送上馬。

白湫看著這一幕,全程都沒有什麼表情,但握著窗框的手指卻用力到泛白。

在送走白落後,遊封轉身往回走,白湫條件反射地將窗戶關上,避免與遊封對視。

她靠在床邊,深吸了一口氣,不斷地勸慰自己,可心裡的憋悶感卻久久不散。

明明他們昨日才發生了那樣的事情,遊封在床上的時候,是不是也把她當成是白落?

想到這兒,白湫將手撫上自己的小腹,那裡雖然還沒有隆起的弧度,但卻能感受到裡麵有個小生命正在成長。

她摸著肚子,卻越來越想哭。

遊封一回到房內就看見白湫蜷縮在角落裡,小小的一團,可憐而又無助,他緩步上前,蹲下身來,想在她頭頂摸兩把,抬起的手還沒落下,便被一把拍開。

“彆碰我。”

小狐狸眼眶紅紅的,遊封更是被打得莫名其妙,皺眉問:“還有哪兒不舒服?”

白湫站起身,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邊收拾邊道:“看見你就不舒服,你離我遠點兒。”

遊封不是沒有脾氣的泥人,當即聽笑了,抓住她的腕子,打斷她的動作,“你昨天晚上可不是這麼說的。”

白湫不想他還提昨晚的事,怒意更甚,“那就當是分手|炮好了,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想的什麼,喜歡人家就去追啊,在這兒裝模作樣給誰看呢?”

遊封攥緊她的手,“你什麼意思?”

白湫手腕被他捏得生疼,“就是咱倆掰了的意思,你想去找誰去找誰,用不著管我,我自己會走。”

遊封一個閃身到她跟前,“你說清楚,我想去找誰了?”

白湫:“想找誰你自己知道。”

遊封:“………………”

什麼叫無效對話他算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