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2 / 2)

懷了病弱反派的崽 岫雲 12025 字 7個月前

黑衣人有幾個已經擺脫控製逼近艙內,為首的一人看見桌上的仿真曼陀羅花,目標很明確。

遊封雖然不想動手,但在這個時候,他要是完全當個看客的話,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於是他讓白湫站穩,自己上前阻止黑衣人奪取寶器。

接著,白湫便欣賞了一番遊封精湛的表演。

明明是個能一招將這些人全秒了的巨佬,此時卻在黑衣人手底下艱難求生,那淩亂的腳步,那不穩的氣息,那毫無效果的招數,一切都和他病弱的身份是那麼相配。

白湫在一旁看著都忍不住要給他鼓掌。

就在這時,穿破艙門,又飛進來一根箭矢,遊封眸色暗了暗,雖則險險躲過,但手臂上還是被劃開了一道口氣,血腥味在空氣中蔓延開。

白湫見此,拿出油紙傘正想上前,就見眼前的兩個黑衣人轉瞬消失,與之一同消失的還有桌上他們好不容易從孔翎那兒找回來的寶器。

白湫氣得要追,艙外解決了其他黑衣人的鄞塵顯然也目睹了遊封受傷以及寶器被搶的一幕,他對著艙內的人道:“你在此養傷,我去追。”

艙門被毀,外頭的風呼呼地灌了進來,鄞塵消失在原地,他走之前將船的控製權交給了白落。

經過一番戰鬥,白落的臉色更加蒼白,雖然沒有再添新傷,但力氣總是耗費了不少。

即便如此,她還是用了些許靈力將船上被損壞的地方給補了起來,然後找了處無人的山頭降落。

他們不能一直在空中,寶器被奪,顯然也不可能兩手空空地回去仙界。

為今之計隻有等鄞塵那邊的消息了。

白湫的隱身在降落後便消失,她看了眼遊封受傷的手臂,拿出幾個瓶瓶罐罐來,叫他把袖子撩起。

遊封這會兒倒是很聽話,白湫讓做什麼就做什麼,撩起袖子,一道手指長的箭傷出現在眼前,傷口處泛著青紫,皮肉外翻,看上去略顯猙獰。

白湫眉頭皺起,“箭上有毒。”

遊封輕輕嗯了一聲,一雙桃花眼直直地看向白湫,默不作聲,眼中的情緒卻比墨還要濃稠。

“要將毒血逼出才行。”原身什麼都學了個半碗水,醫術方麵也不甚精通,但好歹這淬了毒的箭傷還是會治。

白湫從水囊中倒出半碗水,拿了匕首出來,用燭火消毒後放在水裡冷卻了會兒後,對準遊封的傷口,那裡已經不再流血,而是腫了起來,淤血堵在皮膚下方。

遊封自己點了身上的幾處大穴,讓毒素不至於蔓延,裸在外麵的臂膀處,白湫對著傷口卻遲遲不敢下手。

她握著小巧的匕首柄,手指緊了又鬆,她不是學醫的,麵對傷口處理起來多少有點兒犯怵。

“我不太敢。”

白湫咽了咽口水,換來遊封一點兒輕笑,“又不是要你剜骨挖肉,怕什麼。”

他將胳臂朝朝刀尖處送了送,示意她趕緊動手。

白湫深吸了口氣,用匕首輕輕劃開遊封中了毒的皮肉,一邊劃一邊問:“疼不疼啊?”

遊封的心驀然軟了,他握住白湫的手,將匕首尖用力地刺進肉中,然後劃拉了一道,“這樣淤血才能出來。”

那一道,深可見骨,白湫看著都疼,偏偏他表情淡然,像是一點兒感受不到。

白湫將裝了水的小碗端過來,那些毒血便這麼順著手臂流了出來,遊封體內魔氣流轉,將那點子微不足道的毒素都給逼到同一個地方。

遊封承認,本來這一刀是用不著的,箭簇上的毒素他靠自身也能夠化解,並且這樣的小傷口用不了多久就能痊愈,但是,看見白湫忙前忙後要幫他治傷的樣子,他什麼都沒說,乖乖的用了最原始的辦法來將毒逼出來。

多少次受傷的時候,他親手將腐肉剜去,眉頭都不皺一下,但這次卻好像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疼。

白湫幫他將傷口包紮好後,遊封因失血而變得臉色蒼白,瞧著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她便將人扶到床上休息。

看著遊封虛弱的樣子,白湫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以他的修為,那些黑衣人本來是不該傷到他的。

可是為了扮演病弱,他卻沒有躲開。

其實在魔界這些時日,白湫也能感受到遊封尷尬的處境,若不是有黑鷹在他身邊,魔族那樣恃強淩弱,他該是過得最艱難的那個。

白湫不知道遊封接下來有什麼樣的計劃,作為反派,他肯定不像看上去那麼純良無害,在書中,對鄞塵那場單方麵碾壓之前,他們之間又發生了什麼,白湫一概不知,但想來和白落脫不了乾係。

白落與她都是青丘一族,長相自然是有幾分相像的,當初遊封肯娶她,說不定就有將她當做替身的念頭。

替身在正主跟前能有什麼存在價值呢,白湫複雜地垂下眼眸,道:“你以後不要做這種危險的事了。”

話是對遊封說的,此時的遊封很乖,像是被順了毛的狗勾,一雙純黑的眼眸格外惹人憐愛,他頓了會兒,輕聲說:“我若不受傷,怎能讓他放心去找寶器呢。”

白湫沒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沒等細想,門口先傳來了敲門聲,是白落。

白落手中拿著一瓶傷藥,她應當是已經為自己治療過了,看上去要比方才好上一些,“他怎麼樣,傷得重不重?我能不能進去看看?”

到底是有往日的情分在,就算是朋友,受了傷慰問一番也是應該的,白湫沒有理由將人攔在外麵。

於是她側身讓白落進來,外頭好冷,但白湫還是走了出去,她決定給倆人單獨相處的時間,自己就不進去礙眼了。

山頭風雪茫茫,白湫從船上下來,百無聊賴地開始堆雪人,她彎腰的動作帶動手臂,一樣東西從袖子裡掉出來,無聲地落在雪花上。

在寂靜的風雪當中,白湫沒有錯過那點兒沉悶的響聲,於是蹲下身來,將東西撿起。

是那枚白瓊給的珠子,說是能讓她在沒有精氣的時候變得好受一點兒。

自打那日在客棧後,白湫隨意地將珠子收在身邊,一心尋找孔雀妖的下落,太過忙碌,這會兒才注意到,她有很長時間沒有與遊封同床,但是肚子再沒有像之前那般疼過,見紅也就在那一日而已。

她年歲不大,又是第一次懷孕,加之狐族懷孕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不光肚子平坦沒有絲毫變化,其餘的孕吐或者是腰酸之類的感覺通通不存在,白湫感覺,懷孕之後她的身體素質變得好了不少,好幾次心大到差點忘了肚子裡還揣了個崽。

唯一會提醒她不要忘記崽崽的,是那時常會出現的腹痛,須得男人精氣方能緩解。

白湫將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另一隻手則將那透明的珠子撿起來,準備妥善放好。

但是,珠子拿到手心的時候,便有一股暖流透過手掌向體內傳導,然後小腹變得暖洋洋的,冬日裡的哪怕一丁點兒暖意都會被放大很多倍,白湫舒服地眯起了眼睛,目光重新凝聚到圓珠子上麵。

她想起來,遊封說過,這珠名為福孕珠,是仙界一些人為了繁衍後代,幫助懷孕的一種手段,對他們狐族而言還有彆的用法,白瓊似乎當初提到過這麼一嘴,說這東西可以收納精氣,所以才說讓白湫帶在身邊以備不時之需。

當初通透的福孕珠在經過白湫的不斷使用後,在上次見紅時,珠子的光澤就已經變得相當暗淡,裡頭流轉的氣息似乎都被體內的胎兒吸收殆儘。

然而此時的福孕珠內,消失的氣息似乎又都回來了,並且比白瓊給她的時候還要更亮一些。

白湫不知道這當中發生了什麼,但這是件好事,說真的,要靠那些手段去吸取遊封的精氣,就算遊封受得了,每次被折騰得不要不要的她自個也受不了。

把福孕珠妥善收好,有了精氣的滋養,白湫的臉色變得紅潤不少,就連凡間的風雪都覺得不那麼冷了,她準備起身的時候,眼角亮光又是一閃。

白湫“咦”了聲,用手指在方才福孕珠掉落砸出來的坑旁邊撥了撥雪花,撿起一樣東西。

她將上麵的雪花吹飛,舉到眼前。

一枚戒指。

細細的銀戒,上麵什麼花紋都沒有,隻在內壁的邊緣有一點紅色,像是不小心沾染上去的血漬,白湫用手擦了擦,沒能擦乾淨,想起方才遊封在桌前似乎就拿著一枚戒指在擦拭,準備收起來後回去還給他。

剛起身,卻未料到那她往兜裡放的戒指竟自動跑到了她的手指上,還是無名指。

那戒指戴上手,白湫怎麼也拿不下來,不光如此,無名指根處驟然一疼,像是被針紮了一下,她仔細一看,真的出血了,但血卻沒有流出來,而是沒入了銀戒當中。

銀戒驟然發出了紅光,短短一瞬後,那原本毫無裝飾的戒指上出現了暗紅色的纏紋,絲絲纏繞在一起,呈現出一種詭異而又妖豔的美感來。

白湫暗道不好,但凡是吸血的東西,都有這樣那樣的弊端,更何況她還不知道銀戒到底是用來做什麼的。

她正打量銀戒的功夫,身後的船艙門忽然開了,距離白落進去還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好不容易有和女生相處的時間,遊封怎麼不知道把握?

白落臉上露出個牽強的笑容來,“他叫你進去。”

她進去甚至都沒有坐下,隻是將傷藥放在桌上,遊封便下了逐客令,挺尷尬的。

白湫聞言,與白落擦身而過,見她臉上被風吹得紅紅的,捂著肚子不怎麼舒服的模樣,想起她腹部受的傷,便問:“要不你也進來,外頭風大。”

白落搖了搖頭,“不用,需要人在外頭守著。”

見她堅持,白湫便沒有多說什麼,將身上的披風給她暫用後,這才鑽進船艙。

船艙內明顯比外邊暖和了一個度,白湫進去後撮了撮被凍僵的手,看到那枚銀戒,便徑直走到遊封跟前,將手伸過去,“這戒指不知怎麼跑我手上去了,取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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