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 53 章(2 / 2)

懷了病弱反派的崽 岫雲 12310 字 6個月前

伏奇在場,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應當不會叫遊封沒命,隻是不知他是否受傷。

與白湫一樣好奇場上情況的人很多,但大多數都是抱著看熱鬨的心思,真正擔心的可沒幾個。

遊貉這一招持續時間有些久,等他收回黑劍,低聲咒罵時,眾人才發現,籠罩的魔氣散去後,遊封雖往後踉蹌了幾步,但人卻沒有什麼大礙。

白湫懸著的心總算落下。

“啪嗒”一聲,有東西掉落在擂台下方的水中,湖水不深,漾開漣漪,那物件浮浮沉沉,好一會兒才飄到水麵之上。

是一把折扇,扇麵好些地方已經裂開,出現了大小不一的裂紋,還斷了三根扇骨,看上去很是破舊。

擂台賽規矩很直接,什麼都允許帶,什麼武器、暗器、防具、符咒,隻要你有,都帶上場也沒事,所以遊封使用這把折扇擋住遊貉的進攻非但不算違規,還值得叫好。

台下幾個被遊貉打下去的學子此時就鼓起掌來,就看不慣遊貉那副欠揍的模樣。

白湫瞧著那把扇子有些眼熟,忽而想起當初在魔界之時,解了濃情散的鄞塵前來尋仇,遊封好似也是用這把扇子將對方的全力一擊給擋了下來,當時扇子的扇骨全部斷裂,形同作廢。

不等她細想,擂台上的比試還沒結束,遊貉兩度進攻失敗,已然不打算再放遊封生路,他選擇最為直接的進攻方式,握著黑劍往對方身上劈去。

擂台被設置在島心的湖麵上方,湖麵對於學子們而言就如平地一般,除了會不小心碰到突出的石塊外,其餘不會產生任何影響。

遊貉的這劍掀起湖水,幾乎能夠將湖水劈成兩半,他冷笑一聲,“我看你還有多少東西能拿得出來。”

遊封站在原地不動,攤攤手,道:“沒了。”

他這幅淡然的模樣更是讓遊貉看著不爽,遂大吼一聲,雙手握劍,劈斬而下。

可就是在這種生死關頭,遊封依舊不動,不攔不擋,就站在劍下,安靜地等待著。

在黑劍即將落下,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的時候,遊貉原本流暢無比的動作忽而變得僵硬起來,他臉上的表情也開始扭曲,以至於高懸於頂的劍沒有第一時間落下,他咬牙大叫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阻擋他的動作。

劍還在朝著遊封不斷靠近,凜冽的劍氣同樣侵襲而去,遊貉嘶啞的叫聲從擂台上傳出來,在劍快要碰到遊封的時候,他身前人影一閃,兩柄黑劍碰撞在一起,火花四濺。

伏奇的聲音自上方傳來,“時辰到,壹佰叁拾號獲勝。”

黑鷹格擋開遊貉的劍,受到劍氣反噬,遊貉接連往後退了數步,穩住身形的時候嘔出口黑血來。

伏奇劃出的擂台是個天然的陣法,一旦規定的時間到了,擂台會自動阻止台上學子進攻,並且打開四周的結界,遊封算好時辰,斷定遊貉的那一招沒有辦法使出。

可對方即便被陣法阻止,也依然想要置他於死地,這就不怪黑鷹出麵阻攔了。

遊貉受傷吐血,遊封也被他最後一招劍氣傷到,咳出了幾口血來,臉色迅速蒼白下去。

伏奇閃身來到遊貉身前,掏出本冊子來,一邊翻一邊說道:“遊貉無視擂台賽規則,學分砍半。”

遊貉擦了擦唇邊的血,眼神看向伏奇和黑鷹,“你們可真是魔界養的好狗,自家人也咬。”

伏奇聽後麵不改色,繼續道:“出言不遜,再扣三分。”

遊貉牙齒咬得咯吱作響,卻沒有繼續說下去,離開擂台,帶著一身煞氣走到人群中療傷。

方才好不容易得來的分,被這麼七扣八扣,到最後不剩多少,還被自己的魔氣反噬,遊赤看著他,冷斥一聲,“白癡。”

擂台賽還在繼續,但遊封顯然已經不能再打了,他接二連三地咳血,很快就將一塊白手帕給染紅,便自願扣掉一分放棄比賽,提出下場休息。

伏奇同意了,重新從簽筒中抽取號碼。

因每日授課時間有限,在遊封下場後不過三五個人,便結束了今日的擂台,伏奇簡單在榜單上操作了一番,更新了三榜的排名,下課前指著湖中擂台所在的位置,說:“此擂台以後逢雙開放,規則不變,可自行押分挑戰。”

他說完,半會兒沒有多留,幾個好戰卻沒能被抽到的學子已經約了要打擂台賽,用此法來賺取學分,將自己的排名給提升上來。

白湫今日也是好運的一天,並未被抽到擂台賽,她鬆口氣的同時不免為遊封感到擔憂,扶著他的手臂,慢慢往回走。

見他神色虛弱,眼皮都睜不開,更是一邊走一邊咳嗽,白湫小臉皺成一團,“我們去找醫師吧,你這樣不行。”

遊封卻不願,說想先回去休息,白湫沒辦法,見他咳嗽不斷,心疼之餘又咒罵了遊貉幾句。

住處男女都是分開的,一般不允許亂串,但遊封情況特殊,在征得同意後,白湫扶著他回了男寢。

這個時間點,上完必修課的人要麼去做任務了,要麼去上其他課程了,西屋兩邊都很安靜。

男女住的地方一模一樣,白湫將人扶到二樓,遊封躺下去的時候還皺著眉頭,看起來疼得很厲害,“你怎麼樣?要不我還是去請醫師吧?”

遊封捂著心口,搖頭,“我想喝水。”

“水杯在哪兒?我去給你倒。”

白湫立馬起身,順著遊封指著的地方找到了他的杯子,倒了杯溫水遞到他略顯蒼白的嘴唇邊。

喝了一杯水下去,他睜開眼,白湫坐在床沿,幫他把被子蓋好,“好些了嗎?還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遊封點點頭,將白湫的手拉到心口,“這兒疼,我沒力氣,你幫我揉揉。”

白湫沒覺得什麼不對,將手放上去,輕輕地揉著,“這樣會不會痛?一會兒若還不舒服,一定得叫醫師過來瞧瞧。”

“恩。”遊封應了一聲,桃花眼一錯不錯地看著白湫姣好的側臉。

這般在心口揉動,一番折騰下來,遊封再齊整的衣衫也亂了不少,白皙的胸膛在紫色學袍下若隱若現,惹得白湫看了臉熱,卻挪不開視線。

揉了會兒後,遊封手忽然朝枕頭底下伸去,拿出來一個用手帕包好的物件,交給白湫,“你的珠子。”

是昨晚交給他的福孕珠。

白湫將手帕打開,福孕珠裡麵的氣息一夜過後果然活躍了許多,她放在手心,身體便自動吸收,冰涼的手腳變得熱騰騰的,舒服到她眯起了眼睛。

待吸收了福孕珠內的精氣後,白湫將珠子還放到遊封的枕邊,並不打算帶走。

大概是吸收了福孕珠內的精氣,此時離遊封又近,白湫總覺得他身上散發的氣息太過好聞,以至於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手依舊在他胸口毫無章法地揉捏著,神色已然有些迷離。

白湫深吸一口氣,轉移視線,忽覺手下觸感有些奇怪,低頭一看,原來是遊封放在心口的那塊擦血的帕子被不小心弄了出來。

米白色的帕子上繡著點點梅花,觸手溫溫滑滑,像是上好的羊脂玉,一摸便知價格不菲,唯一可惜的是,上麵沾染了點點紅色的血漬,破壞了這份美感。

但白湫瞧著,這帕子上的血有這麼點兒不對。

自打穿書來,她也算是見過世麵的人了,看見血時,不像第一次到魔界那樣怕倒暈倒,反而能察覺出一絲絲的不對來。

比如說,帕子上的血未免太厚了一點兒,分布得很有規律,旁邊連點兒細小的血點都沒有,瞧著還黏黏答答的,壓根不像是咳在上頭的,反而更像是故意塗上去的。

更彆說,稍微湊近一點兒聞,都沒有聞見半分血腥味,撲鼻而來的是一陣果子的香甜。

白湫揣摩片刻,抬眼朝榻上的病人看去,“這血……是假的?”

遊封摸摸鼻子,乾巴巴地道:“被你看出來了啊。”

白湫將放在他心口的手抽了回來,怒而扔帕,“騙子。”

什麼心口疼都是騙她的,虧她方才還這麼擔心,原來一腔好意都喂了狗。

遊封見她發怒要走,忙扯住她的手臂,略用了點力,將人帶到榻上,“我若不受傷,彆人該怎麼想?”

言外之意,不是故意演戲,是為了演給外頭那些想看戲的人看。

白湫知道,但氣他不早點兒說,害得自己白擔心,皺著眉不理。

“阿湫渴不渴,想不想喝水?要不要吃點兒栗子糕?再不然我讓黑鷹去給你捉隻野雞來烤著吃?”

白湫不爭氣地咽了咽口水,聽著前兩句的時候還能做到無動於衷,但麵對烤雞,她徹底被誘惑住了。

來這島上兩天,夥食是真的差,大多數學子都不用進食,廚子就能敷衍便敷衍了。

手藝一塌糊塗不說,關鍵是每天給的分量都特彆少,葷腥就這麼一小碟,她去拿的時候讓多加幾塊肉,對方的表情就跟自己被割肉一樣,拿著大勺的手抖得像是帕金森,白湫壓根吃不飽。

看在烤雞的份上,白湫決定給遊封機會,“脆皮烤雞,還要白糖。”

遊封笑了起來,手中光芒閃了閃,事情就算是辦妥了。

他摟住白湫的肩膀,盯著她的臉,“小狐狸。”

白湫正琢磨一會兒烤雞來了該喝點兒什麼就著,聞言仰起臉來,與他的視線撞在一處,“昂?”

遊封目光在她臉上轉了一圈,然後慢慢往下挪,“你最近好像胖了……”

白湫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肚子。

她胖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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