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一張大臉懸浮在半空中,不斷左右移動,拖著黑色的魔氣,活像個多動症患者。
“男人的美夢最肮臟惡心,但卻吃起來最有滋味,女娃娃,我放你一條生路,你可彆不識好歹。”
它飛來飛去,一會兒到白湫左邊,一會兒到白湫右邊,時遠時近,那張漆黑的大臉突然靠近的時候,是能讓人做噩夢的程度。
白湫沒有聽它的花言巧語,隻是站在原地這麼看著它,“你廢話這麼多,還不是因為隻能靠入夢的手段進行攻擊?我此時精力集中,你無法叫我入夢,才說這些來轉移我注意力吧?”
見白湫不上當,夢魘左右轉動的速度更快了。
那尖銳的聲音再度響起,“女娃娃知道的還挺多,那你應該也清楚,地上的兩個男人你是保不住的,她們現在可都沉溺在美夢當中呢,讓我來看看……”
說著,夢魘的身體聽了下來,那團黑氣像是水波一樣在半空中漂浮著,蕩來蕩去,它的聲音消失了片刻,又發出“桀桀”的怪笑聲,“這兩個人的美夢還真是有趣呢,尤其是這個,女娃娃,他是你男人吧。”
白湫抿了抿唇,沒有作答,她在想當初太白金星授課時說的對付夢魘的辦法。
這種妖魔比其他類型的要更難對付,他們的攻擊力並不高,卻沒有實體,也就相當於沒有目標。
就和打靶子一樣,不管你的槍法再怎麼準,打不出傷害來到最後還是無濟於事。
現在隻能盼著遊封他們快點兒從夢魘當中掙脫出來了。
夢魘也不需要白湫回答,自顧自道:“想知道他的美夢中有沒有你存在嗎?”
白湫:“不想知道。”
夢魘又大笑了起來,“你們還真是有趣啊,我也多年沒見過這麼好玩的事了,這樣吧,我給你個選擇,你身邊的兩個男人,我可以將他們其中的一個放了,前提是你得猜出來那個叫黑鷹的男人在做什麼美夢。”
陰森的聲音在白湫身邊環繞,像是立體3D環繞音,聽得人耳膜生疼。
白湫與他討價還價,“隻能放了一個?”
夢靨大臉上的笑容消失,“女娃娃,做人不能太貪心,我答應放了一個已經是仁慈了。”
“不玩。”白湫有些不太想拖延時間,轉身帶著這倆昏迷的人往後頭的山坡上走去。
然而夢魘就和狗皮膏藥一般,黏上了白湫,她走到哪兒,夢靨就跟到哪兒,也不想著去救被網兜困住的兩隻巨鳥,隻在白湫耳邊不斷的出聲騷擾,“試一試,你真想看他們死了?我的美夢裡死亡率可是很高的,你玩的話還能救下其中一個人,不是很好麼?”
白湫不堪其擾,停下腳步,“那我若猜不出來呢?”
夢靨得逞一笑,“那你就要進入美夢當中。”
白湫更確定它是在挖坑了,根本不願意搭理。
夢靨真的很會糾纏,不僅纏在白湫周圍,還用它難聽而刺耳的聲音不斷遊說,讓白湫心煩意亂。
她正想用兩團棉花把耳朵塞住的時候,卻聽夢靨怪笑道:“女娃娃,你再不考慮,這倆人可都活不成了。”
白湫聞言,將自己架著的兩個人放下,低頭審視他們的臉,果真看見二人臉上有黑色的霧氣纏繞。
印堂位置發黑,若是布滿整個麵部,那就證明完全被夢靨吞噬了。
此時看來,黑鷹的狀況要更差一點兒,臉上的黑氣已經很濃了,遊封則略微好一些,不過印堂處的黑氣也有蔓延的趨勢。
夢魘又問道:“最後問你一遍,猜不猜?”
不猜,兩個人都要死,猜出來的話,也許能救活一個。
白湫起身,打算賭一賭,“好,我猜。”
夢靨大臉上嘴巴咧開一個可怕的弧度,他在空中飄浮來去,為自己即將能多吃一個人而感到激動,“你猜,給你三次機會,彆說我欺負人。”
白湫沉吟,看夢靨這勝券在握的模樣就知道黑鷹的夢境相當難猜。
“那我如何知道你有沒有耍花招,你若不承認我猜對了呢?”白湫質疑。
夢靨周圍的黑色氣體忽然翻滾起來,“我夢靨從來都是最守信用的,不會出現你說的那種情況!”
白湫:“怎麼能證明我猜的對與錯。”
夢魘身體當中分出一道黑色氣體來,慢慢凝成三個小小的方形,像是三張牌牌兒一樣,三張牌牌兒還有黑色絲線與黑鷹麵上的黑氣相連。
“你猜的若對,牌子會自動翻麵,你若猜不對,三次機會用完,就得進入美夢中咯。”
夢靨為了證明自己沒有撒謊,甚至願意與白湫簽訂交易條約,然後看好戲一樣等著白湫回答。
白湫看向黑鷹,他昏睡著,臉上看不出任何東西來。
想起平日裡,白湫與之交流甚少,隻知道這人沉默寡言,若說喜歡什麼,好像還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