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 90 章(2 / 2)

懷了病弱反派的崽 岫雲 12788 字 6個月前

遊赤冷笑,“我為什麼要給你?這是我抽到的。”

遊稷像是料到了他要說這話,“我是你父親,難道你想讓我替你去死?”

遊赤被氣到笑了出來,“替我去死?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話,你自己沒有那個運氣,就變成了替我去死?還有,彆提什麼父親,從小到大,我們在你眼中都不過是工具而已,哪裡來的父親兒子。”

“既然這樣,那就誰搶到便是誰的。”

遊稷出其不意地動手,直接劈斬想遊赤那隻握拳的手,然而遊赤這些年也不是白白修煉的,他飛快地將抓著他的遊貉震開向後倒退,身體幾個來回間,已經快要靠近門扉了。

遊稷哪能看不出他在想什麼,大吼道:“抓住他!”

遊貉向一隻瘋狗般,咬了上去,抓住遊赤的腳不說,是真的一口咬了上去,完全和瘋了一樣。

遊赤吃痛,腳下使力踹,然而遊貉發了狠,他一時間踹不開,身子被扯得往地下倒。

現在,他們三個不是父子,而是仇人。

三人打在一起,那叫一個好看。

原本被遊赤緊緊捏在手裡的紅色絲帶,在打鬥當中一個不慎,飄了出去。

那抹紅在夜色當中格外明顯,引得遊稷與遊貉不再盯牢他不放,而是不管不顧地衝向絲帶的方向。

二人幾乎同時伸手,各自抓住了絲帶的一頭,雙雙落地。

絲帶在二人手中緊繃纏繞在一起,兩人看向對方的眼中敵意明顯,且都不願意鬆手。

這樣的拉鋸戰持續了幾息功夫,那邊阿羅的聲音卻突然傳來,“彆打啦彆打啦,不就是根絲帶,想要的話一人一半好了。”

阿羅話音剛落,便有一片樹葉飄來,直接從中間將紅色絲帶分成了兩半。

遊稷和遊貉都是一驚,看著手中緊握的東西。

“絲帶斷了,還能進去嗎?”遊貉心中有了希望,闊步走向了那扇門口。

誰知,他卻看見站在了阿羅身後的遊赤,霎時臉色大變,“絲帶明明已經斷了,他怎麼還可以進去!”

他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已然有了崩潰的趨勢。

阿羅:“誰說絲帶斷了?一個小小的障眼法而已,也值得你們打成這樣?”

遊稷看向手中斷裂的那根紅色絲帶,猛然發現,絲帶的顏色與之前看見的不太一樣,但是天太黑了,又是從遊赤手中飛出來的紅色的東西,他們便想當然地以為是進門的絲帶,誰知被遊赤給騙了!

遊稷燒了掌心的紅絲帶,看向遊赤的目光想吃人。

遊貉飛奔上前,一下一下捶打在門口的結界上,就算是被電得渾身又痛又麻,他依然在努力著,想要看看有沒有進去的可能。

“吵死了!”

屋內拿到渾厚的聲響再度出現,直接把拍打結界的遊貉給擊打出去好幾米遠。

阿羅看了眼已經完全黑下去的天色,對著外頭的人道:“那麼阿羅就祝各位好運了,希望明天還能見到大家,晚安。”

說著,大門緩緩合上,將裡外分成了兩個世界。

遊貉像具屍體一樣,被結界彈開過後,便一直躺在地上沒有起來,遊稷看著關上的門,也心裡一陣不痛快。

他看了眼剩餘在外麵的幾人,除了遊貉,好像沒人能與他抱團的,這個時候兩個人的力量總比一個人要大,所以他在原地轉了幾圈,還是決定去看看躺在地上的那個兒子究竟是怎麼回事。

“起來。”

遊稷踢了踢遊貉的腳,總得想想辦法,不是說還有一兩成的幾率可以存活嗎,在這兒等死不是他的作風。

遊貉卻一動不動,像是沒聽到遊稷的話一般。

遊稷踢了他幾腳,見他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這才察覺到不對,蹲下身子一看,遊貉已經昏過去了。

想來被彈開的那一下看上去不重,實際很傷。

遊稷取出一枚黑色的藥丸,給遊貉喂下,不一會兒,他便醒了過來,眼神迷茫過後就變得空洞起來。

遊稷剛與他說了幾句話,忽感一陣地動山搖,扭頭朝身後看去,原本隱藏在繁茂枝葉後頭的小屋已然消失不見,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巨大的猴臉。

一隻獼猿從後麵的樹枝上跳下來,不知道是四周的樹木瘋長變高了,還是他們變小了,總之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極為高大,而他們就如同螻蟻一般渺小到隨隨便便一陣風都能吹飛。

那隻比山還高大的獼猿跳下來,用手往下一按,便按出一個凹陷的坑,然後便像是看見了好玩的玩具一樣,伸手要來抓他們這些還沒它指甲蓋大的人。

“跑!”湛啟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厲喝一聲,眾人按照一開始的計劃,四散逃跑,跑向不同的方向。

唯獨遊貉,他剛從昏睡中醒來,看見眼前這獼猴,早已被嚇破了膽,雙腳軟得如同麵條,走幾步就要摔個跟頭,走幾步就要摔個跟頭。

遊稷一開始還拉著他,後來二人在林中又遇到了各種各樣大到驚人的怪物,遊稷自身難保,自然沒法顧得了太多。

在眼看那隻獼猿的手快要抓到自己的時候,遊稷猛地把遊貉往後一推,遊貉跌倒在地,獼猿的手自然而然就向著他抓去,讓他有了更多的時間逃跑。

“啊啊啊啊!救命,救救我!我不想死!”

遊貉被獼猿抓在手裡,五臟六腑都被擠到了一塊,臉上的表情驚恐萬分。

獼猿像是嫌這剛抓到手裡的玩意兒吵鬨,指尖收得更緊,遊貉手腳都被禁錮,根本連法術都沒辦法使用,張開嘴大口大口地嘔血。

一些被獼猿捏碎了的內臟也順著食道從嘴裡被擠壓了出來,血腥味一下子蔓延開。

很快,他就沒氣了。

獼猿晃了晃手裡的新玩具,見玩具一動不動,已經沒了生氣,這才隨手一扔,將其扔在地上。

而地麵的草木像是能夠聞到血腥味一般,飛快地朝遊貉身邊聚攏,最後將其全部吞噬。

遊貉死了,而其餘人的拉鋸戰還在繼續,唯一應該慶幸的是,入夜之後,他們上山時被封禁的法術都可以使用了,但即便有法術的加持,在這樣地形不熟、處處危急的叢林當中,想要活過一夜,確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與眾人分開跑的蓬木很快就被大樹的樹根給絆倒在地,一隻鳥兒從天而降,尖銳的喙啄在他身上,他下意識地使用藤蔓來抵擋,鳥啄了一口樹皮,不感興趣地飛走了。

蓬木剛鬆了口氣,就感覺到身下的樹根似乎在動,他低頭一看,手腳已經都被纏住,很快那些數根就將他給裹了起來,吊到了樹上。

蓬木掙紮不得,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他試探著從縫隙中將自己的藤蔓釋放出去,結果那些纏繞在身上的數根居然沒有攻擊他,反而是還給那藤蔓讓了一塊地方。

藤蔓將把他裹成繭子的樹枝分開了一道縫隙,且這些樹枝也沒有繼續緊縮,就隻是把蓬木困在其中而已。

蓬木靠著那一道縫中流通的空氣艱難求生。

另一邊的蛛王也落了單,他被個不知道什麼玩意的八隻腳大怪物追殺,一路跌跌爬爬,身上的技能都放了一遍,結果那玩意追他追得更凶了。

到後來,蛛王實在是跑不動了,準備等死的時候,八隻腳怪物把他拎在手裡,仔細打量。

蛛王也睜開眼,想死前看清楚殺了它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沒想到這一看,看對眼了……

拎著他的也是一隻蜘蛛,不過比他的原形大上了百倍不止。

但老鄉遇老鄉,兩眼淚汪汪。

這會兒千言萬語比不上一根蛛絲來得親切,蛛王放出一根蛛絲,小心翼翼地纏繞在跟前的大蜘蛛腿上,大蜘蛛停了下來,看見腿上的蛛絲,用另一條腿在蛛王的身上輕輕戳了戳,蛛王沒有反抗,然後整個人身子一輕。

他被大蜘蛛拋到了半空中,然後穩穩地落在了大蜘蛛的背上。

在哪裡,有好多和蛛王原形差不多的小蜘蛛,蛛王咧開嘴,他這是被當成同類了哇,於是他很乾脆地變回原形,混跡在一眾小蜘蛛當中,甚至還用蜘蛛之間交流的語言和他們套起話來。

與蛛王蓬木不同,鄞塵湛啟和黑鷹就比較慘了,不管他們跑得多快,藏得多隱蔽,都能夠被找出來,是以他們隻能不停地跑,不停地換地方,以此換來些許喘息的時刻。

外頭被風風火火地追殺,進入屋內的人也總算有時間打量他們進來的這個地方。

房間的分布很簡單,左右各有兩間房,加起來四間,其中有一個間隻能住一人,阿羅自然而然占了那一間,遊封和白湫住在一起,接下來就有些難辦了,遊赤是不願意和小八這個傻子住在一塊的,但剩下的兩個都是姑娘。

最終還是他與小八住一間,班冬與白落住一間。

班冬見白落神情不太對,上前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臂,先一步去收拾房間了。

白落魂不守舍的,在院內也不忘打探門外的情況,但自打院門關上之後,外界的一切動靜都消失了,連風聲都聽不見,更彆說其他人的聲音了。

白落的命是鄞塵換的,現在鄞塵在外不知生死,她腦袋裡太亂了,牽起一個勉強的笑容,與班冬道了聲謝。

她沒有進入房內,自己找了個地方想要靜一靜。

小八反正傻乎乎的,被班冬用東西騙到了房間去後,沒過多久便倒頭睡著了。

房主一直沒有現身,阿羅打了個哈欠,道:“元伯伯應當休息了,你們也早點兒睡,彆發出太大動靜,元伯伯最怕吵了。”

她說完,走向自己單獨的房間。

白湫與遊封走入屋內,二人點上蠟燭,打算簡單洗漱整理一番便睡覺,明日才能有更多的精力去應對突發事件。

白湫脫了鞋襪坐在床上,借著桌上的燭光打量四周,忽而道:“夫君,你覺不覺得這兒和我們的小院有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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