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 你戀愛了。”喬沐韶如是說。
聽到這句話，沈潯先是沉默了一下。
換作之前, 沈潯或許會給對方翻一個大白眼, 可是現在她自己也不確定了。
沉默許久, 沈潯才說：“何以見得。”她說這話時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很平靜。
喬沐韶本想給她分析一大段道理, 可是想來說那麼多這人估計一時半會兒也消化不了, 她想了想，選擇用最簡單的提問方式。
“我問你幾個問題, 你如實回答。”
沈潯點點頭。
“看到她發來的信息，你會不會想第一時間點開, 即便是你當時正在忙。”
“嗯。”
“她不回你信息時你會很煩躁。”
“有一點。”
“出差或者逛街, 看到某一樣東西會想到買下來給她。”
“……嗯。”
“你的手機裡有沒有保存過天瑜的照片？”
“……”沈潯麵上的表情變得極為不自然，她本想否認，可是又覺得現在撒謊對自己也沒有好處，在對方的注視下, 最終還是輕輕點了一下頭。
喬沐韶的表情變得耐人尋味起來，“你覺得天瑜有缺點嗎？”
“……”沈潯想了想，天瑜做家務活乾淨利索，還會在家做一些新的菜色, 前幾天聖誕節還做這麼多好吃的。自己生理期她比自己還要緊張, 之前腳扭了也是, 一時間竟想不到她有什麼缺點。
“想到了嗎？”喬沐韶問。
“沒有。”沈潯搖頭。
“很好。”喬沐韶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最後一個問題。”
“你能接受和她接吻麼？”
“你這都什麼問題啊……”沈潯忍不住皺眉。
“回答我就是了。”喬沐韶催促道, “如果你想象不出來, 我可以幫你想象。”
她頓了下，盯著沈潯的臉，緩緩說著：“這是一個周末的午後，你們都很悠閒，你們一起在客廳裡看電影。客廳的窗簾被你拉上，屋子裡一片昏暗，電視裡卻在放著恐怖電影。電影播到最恐怖的片段，你很害怕，忍不住鑽進她的懷裡，她笑著摟住你的肩膀，你們看著彼此的眼睛……”
過了一會兒，她看到沈潯用一隻手捂住自己的臉，頭發之中露出來的耳尖泛著淺淺的紅。
“看吧。你對她是有感覺的。”喬沐韶篤定道，她笑得十分明媚。
沈潯用一分鐘時間捋清楚自己的思路，輕輕吐了一口氣，才說：“我不否認。”
“所以，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我不知道。”沈潯如實回答，她的感情經曆跟喬沐韶比起來簡直是冰山一角，她怎麼也想不到，竟然會對顏天瑜日久生情。
這人還比自己小這麼多歲……現在看來自己也沒有資格說喬沐韶吃嫩草。
喬沐韶像是猜到她會這麼回答似的，兩隻手交叉在一起抵著下頜看她，輕笑一聲：“既然不知道怎麼做，跟著自己的感覺走不就好了？”
“老實說，你也老大不小了，這麼多年來也沒有再動過心，現在好不容易遇到這麼一個人，你們又近水樓台，要把握住才對。”
“……可我們都是女人。”
“女人怎麼了。”喬沐韶嗤笑一聲，“女性在沒有遇到喜歡的人之前內心深處基本是雙性戀，隻是剛好第一個喜歡的人是男性，就認為自己是異性戀。隻要她對你有感覺，性取向並不是問題，而且我想天瑜也不是迂腐的人。我和雲霽就是很好的例子啊，她之前不就一直以為是直女麼，隻要她不排斥我，我就已經成功了一半。”
沈潯一下子便抓住重點：“剩下的一半是什麼？”
喬沐韶看著她，忽然露出一個曖.昧的笑容。
……
“沈老師你回來啦！”沈潯剛一打開門，顏天瑜聽到開門的聲音噠噠噠的小跑過來，順手就給她接過包掛好。
“嗯。”沈潯點點頭，習慣性問：“今晚吃什麼？”
“呃……”顏天瑜摸了摸頭發，“我還以為你晚上不回來吃呢，就還沒做。你想吃什麼啊？”
“都行。現在還不餓，晚點再做吧。”
“好。”
兩人邊走邊說，一進入客廳沈潯就看到桌上的樂高模型。上次買的樂高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拚好，年底沈潯經常要加班，隻有周末才有時間，而今天她又出去見朋友。
顏天瑜看著還剩下一小部分就完成樂高，有些心癢難耐，想要快點組裝好看到成品。沒想到她剛把盒子拆開零件倒出來準備拚的時候……沈老師就回來了。
“你在拚樂高？”沈潯明知故問。
“唔。”她有種偷偷做壞事被當場抓住的感覺，明明說好兩個人一起拚，她卻想單飛！
沈潯看了她一眼，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拉過小凳子坐下，等了半天不見這人有反應，她轉頭催促道：“愣著做什麼？”
“啊、哦。”她老老實實的在沈潯身邊坐下，沈潯原本對拚樂高一竅不通，經過顏天瑜的指導，現在也能幫著拚不少。
這個樂高拚得時間總是斷斷續續的，這都一個多月了，還沒有拚好。
顏天瑜埋頭專心拚模型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安靜。
“我們公司下下周辦年會。”
“嗯，怎麼了嘛？”
“年會辦完第二天年假就開始了。”
她不知道沈老師到底想說什麼，隻好靜靜聽著。
“按照勞動合同，你的年假有一個月，就從我放假開始算起吧，你可以安心在家休息了。”
“這樣啊……”顏天瑜聽後臉上沒有多餘的情緒，想到很快放假就見不到沈老師，心裡竟是升起絲絲失落，“那你一個人在家怎麼辦啊？”
“每年我都是放年假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