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顏天瑜揚起她的一件bra，臉上是坦然又平常不過的的表情，“我覺得這件帶子有點鬆了，你要不要換一件？”
“……”沈潯臉上的表情停頓了一下，“這你都知道？”
“你這件經常穿的啊。”光是洗衣服晾衣服她都見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對她來說，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你不要再說了！
沈潯愈發覺得顏天瑜耿直得有些可怕。
出門前，顏天瑜特意檢查了一遍廚房的煤氣有沒有關好，將客廳和廚房窗戶確認了一遍，臥室沒有再去查看。
*
這次旅行的目的地是A省的彆名冰城的著名旅遊城市，飛行時間大概是六小時。
飛機上的時間對顏天瑜來說隻是用來補覺的，登機後一入座顏天瑜困意便席卷而來。她想把座椅調到一個舒適的角度，可是她坐的這個位置偏偏還是壞的，她摁了幾下按鈕，椅背沒有挪動分毫，她隻能直挺挺的坐在椅子上發呆。
飛機飛到平穩高度，艙內的燈光關閉，沈潯將窗布拉下來遮住外麵的光，周圍完全暗下來。
正準備打開麵前的小電視看一部電影消磨時間，就感覺到左肩微微一沉，顏天瑜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又沒有完全靠著，整個人以極不自然半靠的姿勢歪著腦袋睡著了。
沈潯右手一抬，輕輕落在顏天瑜的腦袋上，稍稍一用力，肩膀就感覺到切實的重量。
顏天瑜本不想靠在沈潯身上，這樣靠肩的動作會讓她肩膀行動受限，時間久了會變得很酸。她本還在半夢半醒間，沈潯的這個動作讓她稍稍清醒一些，她仰起頭看到沈潯的側臉，對方這個動作無疑是在默許自己的靠近。
她心安理得的靠著沈潯的肩膀接著睡。
這一睡就是五個小時，空姐發的航空餐也被她擱在一邊沒有動。
飛機下降時劇烈抖了下，顏天瑜悠悠轉醒，窗布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拉開，窗外是一片萬家燈火的景色。
她揉了揉眼睛，啞聲道：“要到了嗎？”
“嗯。”沈潯點點頭，趁對方不注意，揉了下發酸的肩膀。她也沒想到會持續這麼久，而且肩膀會酸得不行，她覺得現在半邊肩膀都麻木了。
顏天瑜有些餓了本想吃幾口航空餐，可麵前的桌子被收起來，就連上麵的盒飯都不見了。
大幾率是被空姐收走了。
“你餓了嗎？”沈潯見顏天瑜盯著麵前若有所思的樣子，想到一個可能性。
“餓了。”顏天瑜委屈巴巴道。
“下飛機帶你去吃飯。”
抵達冰城時間是晚上六點鐘，酒店接機專車在準點在機場門口候著，她們剛出機場就被接上車直奔酒店。看來覓食是不可能了，隻能到時候再叫客房服務。
“沈老師，你肩膀酸嗎？”顏天瑜第三次揉著她發疼的脖子，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沈老師靠了幾個小時，肯定比自己還難受。
沈潯答得含蓄：“有點。”
“那我幫你揉一下。”畢竟是因為自己，她實在過意不去，伸手就要給她揉肩膀。
可是她們現在衣服穿得極厚，裹得跟粽子似的，她一上手隻抓到布料，手上冷冰冰的總不可能伸進衣服裡，隻好說：“等到酒店再給你按。”
酒店在繁華的市中心，一樓有很大的水浴會所，也有獨立的溫泉套房。溫泉套房雖然很心動，但剩下來的是情侶套房，光是看到情侶兩個字沈潯就沒敢訂，生怕被人看出端倪，最後退而求其次選擇雙床房。
她們剛走進大堂，前台正在接待一對男女，似乎出了些問題，兩人在吵架，而前台接待一臉賠笑又尷尬的表情。
見到有客人，跟見了救星似的忙對她們說：“兩位女士，請來這裡辦入住。”
那對男女見有人來，女人壓下心中的不滿，暫時退到一邊，瞪著自己的男伴，男人自知理虧摸了摸脖子不再說話。
沈潯將兩張身份證拿給前台，“我在網上訂了一間雙床房。”
“好的。”前台接過身份證要查詢記錄，旁邊那女人立馬湊了上來，“請問你們是雙床房嗎？”
沈潯不知道她的目的，遲疑了下，才點頭：“是的。”
“太好了！”她一掃臉上的不高興，說：“可以跟你們換房間嗎？我們是情侶套房，有溫泉的那種！”
情侶套房價格比雙床房要高出不少，這送上門的便宜，不禁讓她們警惕起來。
女人自知自己的要求有些無禮，也能看出麵前兩位陌生人的戒備，她臉上變得尷尬起來，壓低聲音隻用她們兩人聽得到的聲音說：“我們不是男女朋友，我不想睡一起……”
兩人皆是一愣，不要說顏天瑜，就連沈潯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不是男女朋友還一起出來旅行的“關係”，沈潯轉頭看了看顏天瑜似在詢問對方的意見。
“可以。”
她們與那對男女交換房間後迅速辦理入住，一進電梯，顏天瑜就忍不住說：“不是男女朋友還出來旅遊啊？好奇怪的組合。不想住情侶套房乾嘛還要訂啊。”
沈潯看了她一眼，淡然道：“雖然不是男女朋友，但一起出來旅行，至少也是互有好感的關係，很明顯是那男的訂的房間，她到酒店才知道是大床房，所以不同意。”
顏天瑜摸了摸頭發，這關係可真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