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天瑜早上盯著鏡子刷牙, 想起昨天沈老師要給她檢查舌頭的場麵，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不自然起來。
最後當然是沒讓沈潯伸進去, 聽到這話, 她下意識主動將舌頭伸出來，卻撞上了沈潯的手指。溫熱的舌尖輕輕掃過微涼指尖的觸感, 現在想來都讓她頭皮發麻。
“你還沒刷完？”
衛生間的門開著, 沈潯已經換上衣服，站在門口朝裡麵看去。
“唔。”顏天瑜嘴裡全是泡沫，她咬著牙刷點點頭, 往旁邊挪了一步, 留出一個位置。
沈潯明白她的意思，走到她的身邊正準備拿牙刷，低頭就看上漱口杯上麵橫著一支牙刷, 上麵已經擠好了牙膏。
兩人並肩站在盥洗台前，刷牙的動作出奇一致，視線又在鏡子中不期而遇。
顏天瑜先挪開了目光, 這種早晨一起刷牙的場景她還是第一次經曆，記憶中也隻有廣告或者電影裡會出現這樣的片段，一般用於新婚夫妻或是老夫老妻。
察覺到自己的思緒有些飄，顏天瑜對會有這樣想法的自己十分無語，她覺得這段時間自己對於沈老師的想法已經越來越出格了。這樣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她快速刷完牙，又仔細的洗了把臉想要退出衛生間, 剛轉身就被人叫住。
“怎麼了？”她轉過頭。
沈潯微微側過身子, 伸出一隻手, 將她落在下眼瞼的睫毛輕輕拾起，“你這有根睫毛。”
手指沾了冷水，變得涼涼的，短暫觸碰到她的皮膚，也足以讓顏天瑜打了個激靈。
“嚇到你了？”她的動作被沈潯看在眼裡。
“不是。”顏天瑜搖搖頭，“你的手有點冷。”
顏天瑜從衛生間出來後沒著急換衣服，她倒了一大瓶礦泉水進熱水壺裡燒水，又從行李箱夾層翻出一個迷你熱水袋，放在桌上這才開始換衣服。
熱水袋隻有手掌大小，注滿水還剩下一部分熱水，顏天瑜物儘其用，把剩下的熱水倒進杯子裡，用礦泉水摻成稍熱的溫水，正準備喝時，沈潯從衛生間出來了。
“沈老師，喝水。”
沈潯接過水杯喝著熱水，盯著顏天瑜手裡正在把玩的熱水袋，她見對方摸了摸熱水袋，又將手伸過來，抓住自己的一隻手，在手心裡蹭了蹭又稍稍握住手指。
顏天瑜的手因為一直握著熱水袋變得很暖，與她的手指是完全相反的溫度。
“怎麼了？”沈潯好笑道，她的腦海裡不知道為什麼，不自覺浮現出她在地裡徒手扒紅薯的場景。
顏天瑜沒回答她，而是將熱水袋放進沈潯的手掌心裡，“熱水袋呀，等下出去記得拿著。”
……
她們這次出來是完全自由行，甚至沒有做任何攻略，基本想到哪出是哪出，今天遊玩的第一站是滑雪場。
滑雪場距離酒店有一個小時的車程，為了出行方便，吃過早餐出行前，在附近最近的一家租車店租了輛車作為代步工具。
冰城的車道和S市大不一樣，初來乍到就算是跟著導航走，沒有及時變道在行駛到視線處也隻能順著地麵上的箭頭走，以至於這一趟繞了不少路。
抵達滑雪場時已經是中午了。
顏天瑜哈了一口氣，冒出來的都是白色的霧，她裡麵穿了兩件衣服，外麵還套了件羽絨服，下麵又是厚厚的羽絨褲，整個人裹得跟個粽子似的。可她還是覺著有些冷，兩隻手揣在羽絨口袋裡就跟一些畏寒老大爺似的。
沈潯買了票過來，就見到這人凍得瑟瑟發抖的樣子就覺得很滑稽，“有這麼冷嗎？”
“冷啊。”顏天瑜可憐兮兮的說著，“手比腳冷，怎麼都捂不熱。”
“誰讓你出來不戴手套的。”嘴上這麼說，手上的動作卻是從口袋裡拿出一副手套，這是她剛才路過商店買下的，這手套看著就很厚實，手感也是極好。
她捉住顏天瑜的手腕給她把手套套進去，一分鐘後，顏天瑜看著自己手上這雙淺藍色手套，反複收張手指。
“有沒有暖和點？”
“好多了！”
沈潯嗯了聲，牽過她的手，帶著她往入口走。
顏天瑜老實跟在她身後，說來也奇怪，明明天氣這麼冷，而她們手上都戴了毛線手套，可被沈老師握住的地方，卻像是感受到對方的溫度一樣，變得更加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