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是接吻, 不如說是沈潯單方麵被強吻。
“你一個人在這裡做什麼？”沈潯拉開陽台的門，那人背對著她，兩隻手撐著欄杆不知道在想什麼，背影隱隱透著一股落寞。
顏天瑜沒有回答她, 隻是眺望著對麵的江景, 眼神放空，不知是沒聽到, 又或者是聽到了不想理。
她這態度讓沈潯更加擔心，她她走過去，抬起一隻手覆上她的肩膀，試探性叫了一聲：“天瑜？”
顏天瑜眼珠動了動, 從遠處江邊的霓虹燈收回視線, 緩緩轉過頭看了她一眼。隻是一眼，又扭過頭盯著外麵的建築, 中途沒有說過隻言片語, 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 整個人都很沉默。
“你說話啊。”她這樣, 比之前這兩天還要嚴重，沈潯皺了皺眉，忍不住將她的身體擺正，看著她的眼睛讓她與自己對視。
顏天瑜盯著她，眼神平靜得如同一灘死水, 沉默了很久, 才吐出兩個字：“騙子。”
突如其來的指責讓沈潯一頭霧水, 愈發覺得這人不對勁，“我怎麼騙你了？？？”
顏天瑜沒有說話，隻是將頭彆到一邊，很明顯不想理她。
早上好不容易才說服自己相信沈潯他們隻是前後輩關係，卻在不久前，心裡建起的自我安慰崩塌了。
齊明彥與齊夏瀾是兄妹關係，她沒有忘記幾天前齊夏瀾還與她吐槽哥哥重色輕妹之事，當時齊夏瀾的說辭猶在耳邊。哥哥與初戀的故事，這麼多年來齊明彥一直沒有忘記初戀。齊明彥有沒有忘記初戀她一點也不關心，讓她受傷的是他的初戀竟然是沈潯。
而當事人在十幾個小時前還告訴她，齊明彥隻是她的學長。
齊夏瀾在當時並不知道她們之間認識，沒有必要騙她，唯一有可能的……
顏天瑜從沒有覺得自己記憶力好過，可曾經的樁樁件件卻在此刻異常清楚的在腦內回放。
她曾開玩笑似的問過沈潯為什麼沒有和喬沐韶在一起，當時沈潯的回答是她在等一個人。
當時她以為隻是等一個出現在未來的人，可是目前的情況來看……她很難不把齊明彥聯想到那個人。
顏天瑜隻覺得此刻心如死灰，如果等的人是齊明彥，那麼自己的喜歡怎麼可能得到回應，短時間內她受到太多打擊。
“彆逃避問題。”沈潯說，她將顏天瑜的臉重新轉過來，語氣裡滿是強勢，“回答我。”
看著這張臉顏天瑜隻覺得自己的情緒不受控製，很想哭，她吸了吸鼻子，將難過咽回到肚子裡，低聲重複了一遍：“騙子。”
“為什麼要騙我。”
“……”沈潯頭腦風暴了一遍自己騙了她什麼，完全想不出任何有關的事，她十分肯定的說：“我沒有騙過你。”
“是，你沒騙過我。”顏天瑜語氣多了一分咄咄逼人，“學長即便是你的初戀，也能說是學長，對嗎！？”
“是誰告訴你的。”沈潯冷靜道，她大概也能推算出，唯一有可能跟她說她與齊明彥的事也就隻有喬沐韶了。
顏天瑜沒吭聲。
兩人靜靜站在陽台上對峙。
良久，沈潯敗下陣來。
“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也能算初戀麼？”她輕聲問。
顏天瑜睫毛顫了顫，這才認真的垂眼審視她。
沈潯歎了一口氣，她將目光落在遠處的霓虹燈上，語氣淡淡的：“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這麼在意我和齊明彥的事，既然你想知道，告訴你也沒什麼。”
“我說過，他隻是我的學長，沒有騙你。我以前是對他抱有好感，但那也都是以前的事了，我們沒有在一起過，隻是純粹的前後輩關係。如果你覺得年少的憧憬也算是初戀，那我也無話可說。”
“那你之前說喜歡的人……”
“那個人不是齊明彥。”沈潯頓了下，平靜的看著她，“是誰我不想說，可以麼。反正我也放棄了。”
顏天瑜看著她，想從對方臉上找到一絲破綻，最後什麼也沒有找到。
她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道：“那你……可不可以喜歡我？”
“……”沈潯一愣，她沒想到對方突然會說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