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潯沉默了一下，“你問這個做什麼？”
顏天瑜見她家沈老師似乎有畫麵感了, 並且露出一絲嫌棄的表情, 在她心裡, 自己到底是個什麼形象啊……
“說點妻妻夜話不行嗎？”
沈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信你就有鬼。
沈潯轉身走到自己臥室門口，伸手把門打開。
推開門入眼是一扇飄窗, 窗簾完全打開, 白日光從外麵撒進屋子裡，亮堂堂的。
房間是白色簡約風格，裡麵打掃得很整潔，靠著飄窗那扇牆有一麵書櫃，裡麵擺滿不少散文書籍, 旁邊的書桌也收拾得乾乾淨淨，上麵擺著一副相框，是沈潯的高中畢業合照。
顏天瑜對於沈潯的學生時代很好奇，她伸手拿起那副相框，在幾十張臉裡尋找沈潯的臉, 當事人站在她身邊，任由她看自己的“黑曆史”。
“沈老師，這個是你嗎？”顏天瑜指著照片裡的某張臉，驚喜道。
沈潯應了聲, 高三那會兒備戰高考整個人壓力很大, 經常複習到淩晨才睡覺，每天隻睡幾個小時。照片上的人比現在要瘦很多，尖瘦的下巴放在現在的說法是能戳破胸, 寬鬆的校服下兩條手臂跟竹竿似的，在不高清的像素下，似乎還能看到她校服領口裡的鎖骨。
顏天瑜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身邊的人，像是在做對比，“沈老師，你以前好瘦。”
女人對外表十分在意，沈潯聞言皺了下眉頭，“我現在……胖了？”
“不是啦。”顏天瑜把照片往桌上一放，湊過去抱她，下巴枕在她的肩上，“我的意思是你現在比以前好看，哦不你什麼時候都好看！現在有點肉更好，抱起來很舒服。”她說完，腦袋一歪，將臉埋進沈潯頸窩裡。
“癢。”沈潯輕聲說，頸間是另一人的氣息，在沒開冷氣的房間裡，隱隱有些熱，她稍稍往後躲了下。
“誒。沈老師你有相冊嗎？我想看看你以前的照片。”顏天瑜不再弄她，老老實實把下巴枕在她肩上，兩隻手覆在沈潯背上，從上到下又往上，緩慢輕撫。
飄窗很大，上麵還放著同等尺寸的軟墊，坐起來很舒服，還有兩個抱枕可以靠背。坐在飄窗望出去能看到底下簡易兒童遊樂設施，再遠一點能看到山的輪廓。
房間裡開著冷氣，靜悄悄的，能聽到空調送風的聲音。
顏天瑜腦袋枕在沈潯的腿上，她手上還拿著一本很大的相冊，正津津有味的翻看著。
“這男的是誰啊。”沈家父母還挺喜歡拍照的，沈潯小時候留了不少照片，看了幾張，顏天瑜發現有一個小男孩出鏡率極高，這個發現讓她很不高興。
沈潯原本是在看手機，聽到她的話，她抬眼一看，“是鄰居家的小孩。”
“哦，青梅竹馬。”顏天瑜酸溜溜的說了句。
沈潯忽的笑了一聲，把手機放在一邊，哄她：“不是青梅竹馬，小學上完他們家就搬走了，早就沒有聯係了。”
“哦。”她不鹹不淡的回了句。
沈潯眼裡的笑意更深了，她一隻手覆在顏天瑜頭上，手指指腹去摸她的耳尖。
“我家小朋友吃醋了？”
顏天瑜不說話了，她盯著照片上，一男一女倆小孩並肩站在樹下的合照，越看越覺得心裡不是滋味。沈潯也沒說話，手指不輕不重的蹭著她的耳尖，又安撫性的在她耳後揉了揉。
半響，終於還是憋不住了。
“你拍這張照片時，我才出生。”顏天瑜說。
沈潯手指的動作一頓，表情微怔。
“我要是早點出生就好了。”她悶悶的說，“我錯過了好多。”
“以前不重要，隻要以後不缺席就足夠了。”說著，沈潯捉住她的一隻手，在她手背上落下輕輕一吻。
對沈潯來說，這個年齡遇見顏天瑜剛剛好，更年輕時的沈潯工作很忙，一心想要爬上更高的位置，完全沒有時間談戀愛。性子也不如現在這麼沉穩，更多的是拒人千裡的冷淡寡言，如果顏天瑜認識更年輕的自己，或許會對她失去很多好感。
顏天瑜稍稍坐了起來，一隻手撐在軟墊上，傾身過去吻她。
“就怕你嫌我老。”親吻過後，沈潯抬手撩開顏天瑜微亂的頭發，將她的臉完全露出來，這張臉滿是年輕的氣息，就連皮膚也是緊致有光澤，找不到任何瑕疵。沈潯保養得極好，眼角沒有一絲細紋，但是她十分清楚，不管怎麼保養再過幾年歲月的痕跡總會顯現出來的。
因為年齡差，她注定是要比顏天瑜更快。
顏天瑜摸上沈潯的眼角，她仔細瞧了瞧，忽的歎了一口氣。
這一聲歎息，將沈潯的心猛地抓緊，在想自己臉上是不是有什麼，才會讓她歎息。
沒等她緊張，就聽到顏天瑜說：“我們倆是不是兩個極端？”
“你擔心我嫌棄你年齡大，我擔心你嫌棄我太年輕不夠成熟。”
“……”沈潯想了想，似乎是這麼個理。
“沈老師啊——”顏天瑜兩隻手捧住她的臉，稍稍用力將這張臉擠在一起，很快又鬆開。
“稍微心疼下你家小朋友吧，你總這麼想，我也害怕你嫌棄我呀。”
“以後不要這麼說了，年齡大什麼的。我喜歡你的所有，包括你的年齡，你身上有很多東西是我沒有的。”
“魅力、氣質、性格，還有——”顏天瑜一隻手已經撫上她的腿，朝她笑得極其曖/昧。
原本還有些沉重的話題，因為這人的不規矩，變得輕鬆了許多，眼看著那隻手愈來愈上——
沈潯挑了下眉，伸手捉住她的手腕，“溫飽思淫/欲？”
顏天瑜忽然想起來這是在未來公公婆婆家，隻得悻悻收回手，她可不想在這裡滾床單，萬一婆婆推開門撞見或者聽到什麼聲音豈不是很尷尬，她絕對要穩住她乖巧可人兒的形象。
感覺到腿上的觸感消失，沈潯意味深長一笑，她可沒忘記之前在顏家，這人是怎麼撩撥她的。
嗬，你也有今天。
相冊看了個遍，顏天瑜把相冊合上，轉頭看飄窗外的風景。
“沈老師，你以前在家都做什麼啊？”
“看書。”
“工作之前呢？”
“看書。”
“坐在飄窗上看嗎？”顏天瑜看了看旁邊的書架，書還挺多的什麼類型都有，坐在飄窗看書，看累了抬頭就是風景，很是享受。
“上學時還不住這裡，這是前幾年才買的房子，飄窗是去年重新裝修才設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