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初來昆侖的時候隻是為了保護自己如今的家人,她是一名無父無母的孤兒,死後穿越來到這陌生的時空,因為從不曾擁有,這一世她對親情格外的看重。
原以為給帝釋天看病隻是掩人耳目之舉,隻要她找到十絕丹的蠱引,就可以安然的離開昆侖山了。
但沒想到那個阿修羅看著年紀輕輕,心思竟然如此深沉,任由她費儘了萬般心思,也找不到蠱引是什麼。
五大護法陸續回教,迦樓羅的耐心也已經消磨殆儘,他不想再過這種手人掣肘的日子,命令白素在帝釋天的用藥裡下毒,想以此逼迫白蘇蘇交出解藥配方。
但在這幾個月的相處之中,白素早已經愛上了這個俊美溫柔的教主,在聽說了他的經曆之後,對他的憐惜更甚,又怎麼舍得對他下手呢?
她握著帝釋天的手緊了緊,轉頭目光灼灼的看著他:“教主可曾想過離開昆侖山,去彆處看看?”
帝釋天臉上表情有些唏噓,苦澀的笑了笑:“我這樣的身子,隻是離開寢宮一會兒便冷的發抖,還能去什麼地方?不過是在這忉利天宮裡苟延殘喘,了此殘生罷了。”
白素道見他神情落寞,隻覺心裡一疼,下意識的擁住了他的腰。
“經過這幾個月的調理,教主的病症已經一日好似一日,相信假以時日必定可以康複的!到時候白素可以帶教主去遊戲山水!
聽聞教主從前是江南人,你難道不想再回去看看嘛?江南的風是軟的,空氣是香的,四季分明,氣候宜人,不像這忉利天宮,永遠都是白雪皚皚的樣子……”
白蘇蘇聞言眉頭一跳,這個女主抱就算了,竟然還要拐帶她的教主!氣死她了!
但她告訴自己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還是先看看帝釋天是怎麼說的,冒著被帝釋天發現的危險又探出一雙眼睛。
帝釋天忽然被她擁住,身子微頓了頓,但隨即便柔和了眼色,一手回抱了她,心卻不知道飄到什麼地方去了:“江南……我這輩子,還能回的去江南嗎?”
白素從他的懷裡揚起頭,堅定的道:“隻要教主願意,一定可以的!隻有人活著就有希望,白素覺得教主一定能做到啊!”
但帝釋天眉頭緊鎖的樣子,她有些躊躇的道:“教主心中的顧忌是不是阿修羅護法?聽說她與你種下了同生共死的生死蠱,一旦一方出現性命之危,另外一方也難以獨活。”
帝釋天歎息道:“是啊,阿修羅不會讓本座出無極神教的,若是她以性命相要挾,即便是本座也拿她沒有辦法。”
白素握著他胳膊的手緊了緊,咬了咬嘴唇,躊躇了很久終究是壓低了嗓音道:“教主有沒有想過……這生死蠱並不是無法可解,阿修羅擅養蠱用蠱,這蠱既然是她下的,自然有破解之法,之所以這麼多年都未解除,不過是想以此要挾教主罷了!”
帝釋天下意識的反駁:“不,阿修羅她不會的,她若是真要害我,當年便不該救我……”
白素見他為阿修羅說話,恨鐵不成鋼的道:“即便像你當年說的那樣,阿修羅種下命蠱是為了保住你的性命,但這麼多年過去了,教主的身子早就好的差不多了,為什麼還不給你解蠱?”
說到這,她咬了咬唇瓣,有些不悅的道:“我聽人說阿修羅一直愛慕教主,或許是為了綁住教主,她才故意不解這蠱毒的!”
帝釋天眉頭緊蹙著,有些固執的道:“阿修羅她不會騙本座的……”
白素急道:“教主不試一試,又怎麼會知道呢?”
他們倆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壓的極低,即便是白蘇蘇也聽不清楚,隻隱約聽到蠱,解毒和一些意味不明的詞彙。
她皺著眉,有些困惑的想,這兩人背著她在議論什麼東西?
該不會是這個女主又在攛掇帝釋天做什麼危險的事情吧?
但兩人沒有再給白蘇蘇探究的機會,相扶相攜著朝著帝釋天寢宮的方向去了。
那日兩人的談話不知是以什麼為結局,白蘇蘇卻發現帝釋天越發的肆無忌憚了。
先是光著腳和白素在雪地裡打雪仗、堆雪人,又嚷嚷著要騎馬到重山之中獵鹿,去斷穀懸崖上掏雪鷹。
他像是被拘禁了太久的孩子,一旦獲得了自由便什麼都想做。
白蘇蘇得到消息氣的要死,丟下手頭的事務急急忙忙的跑到教主寢殿外的空地上,果然看見帝釋天沒穿靴子和白素在雪地裡瘋鬨,身旁還有兩個堆得栩栩如生的雪人,是先將雪塊堆砌起來之後用劍鋒雕刻而成的,看衣飾樣貌赫然是白素和帝釋天。
白蘇蘇壓抑著心中的怒火,看著帝釋天被凍紅的了雙腳,又是氣憤又是心疼,兩人的歡聲笑語聽來格外的刺耳,讓她心裡五味雜陳。
“夠了!白醫官,迦樓羅找你來是為教主治病,不是讓你帶著他瘋鬨的!教主玉體尊貴若是受涼得病了怎麼辦!”
白素聞言轉過頭,臉上雖是一副惶恐的樣子,嘴上卻毫不示弱的道:“我看是阿修羅護法您太小題大做了,教主功力深厚,如今寒症也有大大的好轉,在雪地裡跑一跑有什麼關係?
實在是阿修羅大人您從前將教主拘的太緊了,那屋子裡雖然暖和,但長期帶著人體的抵抗力都下降了,在外頭凍一凍非但可以鍛煉身體,還能增加身體的免疫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