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氣喘籲籲。
他扭頭凶神惡煞地看著越蓮, 大聲道:“吃都吃了,你硬要我還的話,自己刨開我的肚子拿!”
幾個人早就見識過這傻鱷的倔脾氣, 見他被越蓮提著也不服輸, 一時之間也拿他沒有辦法。
“咕嚕~~~”一道響亮的肚子叫聲在眾人中響起。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紛紛看向了發聲的方向。實在難以相信, 小小的身體竟然能發出宛如雷鳴般的肚子叫聲。
被眾人的視線盯著, 少年麵色微赧,卻還是梗著脖子大喊道:“看什麼看!我那麼大的身體,發出這種響動難道不正常嗎!”
玄墨盯著他看了一眼,道:“化形了還需要吃東西麼?”
“我還沒長大,我長身體!”少年憤怒地喊道。
越蓮狠狠地彈了少年的額頭一下, 咬牙切齒地道:“不止長身體,還挑嘴。”要不然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跑來偷他油脂豐富, 鹹香可口的秘製肉乾。
這些臘肉製作工藝複雜, 一大個妖獸身上隻有腹部最細膩的一小片能用, 還有香料, 鹽巴之類的,他在這林子裡找了許久才終於找到一個鹹水潭從中提煉出來,不止原材料難得, 醃製風乾所需要的時間也非常漫長。
總共就隻有十幾塊,每一塊肉都是越蓮心尖尖上的肉, 除了褚澤明意外,任何人都不能動。
然而這小子,偷了整整九塊!
少年額頭被打, 疼得想咬人,聽見越蓮這話,不服氣地狡辯:“樹林裡樹上結的果子都是誰看見誰摘, 這門口掛的肉理應一樣。你說那肉是你的,上麵有寫你的名字嗎?或者你叫它一聲,你看看肉答不答應你!”
越蓮聞言,突然笑了起來,表情驚悚又可怖:“不還肉是吧,那我就自己取了。”不知道從何時起,越蓮的手中多了一把散發著寒光的刀,他刀尖比劃了一下,緩緩落到了少年的肚子上,笑得像個惡魔:“我還沒有吃過鱷魚肉呢,割下來抹上醬料醃製一個月,然後掛在樹上風乾,應該很好吃吧……”
“變態!你這個變態!”少年大聲呼喊,手腳並用在空中舞動。
褚澤明站在一旁看過了一會兒,走到淩天的身邊,跟他悄聲說了幾句話。
淩天的表情變了變,問他:“大師兄,這能行麼?”
褚澤明思忖著點頭:“應該行得通。”
淩天沉吟,開始思考得失。
如果這樣做,可能會損失越蓮的幾條臘肉,然後自己可能挨上越蓮的一頓毒打。既然決定了要當賭狗,就總要付出一定的代價的,反正越蓮肯定不會對他下死手,一頓毒打換一個契約黑鱗幻鱷的機會——
值!
心中做好了決定,淩天抬頭看向褚澤明,笑道:“大師兄,我試試。”
正與小鱷魚針鋒相對的越蓮突然之間有種不好的預感,總感覺,自己所擁有的某個很重要的東西即將離自己遠去,扭頭看向褚澤明,看見了站在褚澤明麵前,笑得像個花兒一樣的淩天。
越蓮懂了。
混賬,這家夥果然還賊心不死。
提著少年來到兩人的中間,強行岔開二人,越蓮低頭,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淩天,似乎是想要透過他的眼睛,看穿他內心的真實想法,直到把淩天看得一頭霧水,莫名其妙,越蓮才一臉不善地緩緩開口道:“你離他遠點,朋友妻不可欺。”
“你說誰是妻!”旁邊一直沒說話的玄墨一下子就炸了,看上去下一秒就要衝上來打越蓮一頓,哪怕打不過也要薅掉越蓮一撮頭發。
褚澤明見狀,忙拉住玄墨,喊道:“玄墨,不準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