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一場鬨劇(1 / 2)

浩浩蕩蕩的一百五十人,在約定的時間抵達兩宗交界處。

而遠處,褚澤明眾人早已經在等待他們的到來。

除廖長生與徐珩臉上的表情不太好外,跟在他們身後的其餘天音閣弟子皆是士氣高振,一臉喜氣洋洋的模樣。

“真是一群活蹦亂跳、新鮮有活力的年輕人啊。”

“我們需要的就是這種精壯修士。”

“褚大哥,我們一定要好好利用他們!”

“……”

那邊東倒西歪站立著的八人發出了惡魔般的低語。徐珩忍不住感到身子猛地抽緊了起來,心中有寒意蔓延……抬頭看去,果然看見他們皆是目露精光,垂涎欲滴。

漂亮地宛如鬼魅的白衣女人將結界打開,她豔紅如血的唇瓣輕啟,望著眾人緩緩道:“進來。”

進去,便沒有退路了,前方就是阿鼻地獄……

廖長生與徐珩相視看了一眼,深吸一口氣,而後毅然決然地走了進去。

徐珩麵容莊嚴肅穆,他一邊走一邊凜然開口:“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

越蓮眼角詭異地抽抽了一下:“他這是乾嘛?”

褚澤明抱胸:“不知道。”

……

天音閣內。

潛淵莫正靜靜地站立在開山祖師爺的雕像麵前低聲懺悔:“第二十三代弟子淵莫無能,懇求祖師爺黃泉之?下原諒我的身不得已……”

是夜。

前往不周逍遙宮的一百五十人未歸,幸運地留在天音閣的眾弟子這時候終於知曉事情的真相。

這一夜,所有的弟子都一夜未合眼,整個天音閣寂靜無聲,卻燈火通明。所有人叮足不出戶,在為那一百五十個替他們殞命的同門守夜。

而與此同時,那些在他們心裡已經前往極樂的同門們,此刻正在苦哈哈地給彆人打工當苦力。

廖長生正在打地基,她的頭發亂了,衣裳也破了臟了,直接從一個端莊賢淑的中年美婦變成了市井大媽。

錯飛星搬著一塊立柱氣喘籲籲地來到徐珩身邊,低聲問道:“師尊,你說的。能讓曆史銘記的事情,就是這個嗎?”

徐珩尷尬了一瞬,道:“……是的吧。”

徐珩也沒有想到,迎接他們的會

是這樣的情況。

他們的人從進入不周逍遙宮地盤開始,就被帶到了施工現場擼袖子狂乾,從白日到黑夜。一口水沒喝,一口氣也沒歇過。

“不要閒聊,你們兩個,那邊的坑再挖深一點,太淺了不牢實的。”遠處,月前輩喊道。

她是監工。

誰也不敢惹。

徐珩與錯飛星聞言,立即分開,繼續埋頭乾手上的活。

雖然出乎意料了一點,但現在的情況,總比被吃掉好太多了。

翌日清晨。

天音閣哀鐘長鳴,足足響了有一炷香的時間。

辛苦勞累了一天的徐師傅與廖師傅終於迎來了短暫的休息,兩人坐在地上,看著遠處自家宗門冒了個尖頭的主殿,聽著耳邊回蕩的喪鐘,心中皆是無比辛酸。

徐珩:“師姐,掌門他們什麼時候才能發現我們沒死?”

廖長生沉默了一會兒,道:“估計等我們把不周逍遙宮全部建好,回去的時候,他們就能發現了吧……”

修士不是鐵打的。

一天一夜都在勞累,就連他二人洞虛期修為都有些疲累,更彆提其他境界低許多的弟子。

望著四?周被體力活折磨得麵容憔悴,衣衫襤褸的天音閣弟子。兩個人一言不發地悶頭給自己灌了一大口水。

這邊天音閣的修士被大肆地壓榨勞動力,而另一邊,褚澤明也沒有閒著。

他尋了一處土壤肥沃且靈氣濃鬱的區域,用來種植靈草。

仙府中的靈草有很多,在褚澤明他們沒有進去的這段時間裡長了許多新芽,如今時機剛好,可以移種到宗門的靈草圃中。

時間過得很快。

眨眼間,半月功夫便過去了。

巨大的青玉石門巍峨地聳立在不周山腳,石門恢宏大氣,來自東域深海,品質非凡,上麵篆刻著各種各樣的金色禁製,散發出一股極強的震懾力。

光是站在這裡,都能感受到其中所蘊含的強大力量。石門之上,方遒有力地書寫?著五個大字——不周逍遙宮。

一眼便知非凡。

站在山門口,褚澤明感激地道:“多謝天音閣諸位道友的鼎力相助,身為友鄰,日後天音閣若有難,我不周逍遙宮一定不會坐視不理!”

不愧是天音閣的精英弟子。

出手非凡,哪怕

是當苦力用,也比一般的建築工修得好太多了。

錯飛星聞言,忍不住開口道:“我天音閣需要你一個野雞宗門相救?你這話怕是反了吧。若是你們宗門有難,到時候我一定不來救你。還有,你們宗門修成這樣簡直就是浪費!就算看上去再輝煌又如何,你們八人根本就不可能招收到弟子。沒有功法,也沒有掌門長老,最厲害的兩人還非人族,誰來教導他們修行?”

錯飛星瘦了。

原本豐神俊朗、天人之?姿的大小夥,如今變成了黑瘦乾。

不止他,其他的弟子也變得又黑又瘦,和剛來時意氣風發的模樣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這些日子他們沒怎麼休息,一直在乾活乾活乾活,本來要至少三月工期,被他們硬生生壓縮到了半月。

望著美輪美奐,輝煌大氣的不周逍遙宮,他們心中生不起絲毫“我修建的”榮譽感?,反而有種說不出口的憋屈和酸溜溜。

因此,在聽見錯飛星的話時,所有弟子的心中都無比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