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前輩慘白的臉色恢複了幾分血色。看著褚澤明懇求的臉,她的眸色堅毅下來。
隻要能幫到自己的孩子,她什麼都願意做。
決定就這樣定了下來。
所有人的臉色都沉重無比,望著院中站著的一個個人,褚澤明彎彎唇,露出一個故作?輕鬆的笑,“我走後,宗門就交給你們了,好好打理,爭取早些來找我。”
“褚大哥,我一定會好好努力。”
玄墨黑眸明亮,一字一句堅定道:“放心,大師兄,不會讓你和小師弟等得太久。”
褚澤明張開?手,認真地擁抱過每一個人,才轉身跟在月前輩身後,往房內走去。
突破渡劫期需要的力量不小。
月前輩將自己所擁有的法線儘數渡入褚澤明的身體後,便狠狠地吐出了一口鮮血,身體趔趄晃動了幾分。
在一旁一直守著的尹榕見狀,急忙上前扶住她。
穩住要倒不倒的身子,月前輩這才費力地抬手,擦拭掉唇角的血漬,抬眸對褚澤明費力道:“接下來,便要靠你自己了。”
目光向下,看見躺在褚澤明身旁,沉睡不醒的越蓮,月前輩蒼白的臉上浮現出心疼與愧疚。
她的手輕輕落到越蓮的臉上,低聲喃喃道:“蓮兒,娘對不起你,原諒娘的自私。”
其實,最應該陪他一同離開位麵的,該是她。
若是換做曾經,她願意為了越蓮拋棄一切,哪怕是付出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可是現在不同了。
她也有了牽掛……她放不下越吾。
正在這時,院子外?麵傳來騷動。
月前輩不由得一怔,與尹榕相視看了一眼。
“出去看看。”
……
院子裡,玄墨他們臉色無比難看。
在他們的身前,是兩個受了重傷的弟子。他們互相攙扶著,有殷紅的鮮血從他們的嘴角滲下來。
聽聞身後傳來動靜,一直緊閉著的房門被推開。
月前輩與尹榕走了出來,看著院
中的眾人,月前輩低聲問道:“出什麼事了?”
其中一名受傷弟子抬頭,重又?彙報道:“啟稟長老,我與師兄二人外出任務,回來途中遇到了大批修士,正有秩序地朝逍遙宮方向趕來,他們來勢洶洶,其中有一名渡劫期的老怪物打傷了我們。幸好我們逃得夠快,否則怕是要交代在他的手上了。”
說完,他再度重重地咳嗽了起來。
玄墨望著他,沉聲問道:“估計一下,他們大概還有多久抵達此地。”
“他們速度不慢,大概明日吧……咳咳……”
“明日……”玄墨想到了當初覬覦宗門的鬼祟修士,再聯係今天發生的事情?。
顯而易見,這群修士來者不善。
玄墨回頭,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心又?往下沉了幾分——大師兄現在的狀況,出不起一丁點的差池。
沉吟片刻後,玄墨緩聲開口:“我下去吩咐全宗修士,大殿集合。”
尹榕道:“我與月離留在院裡,保護他二人。”
玄墨點頭,神?色凝重地帶著其餘人離開?。
這一夜。
不周逍遙宮與天音閣的所有修士,徹夜無眠。
翌日,天還未明。
無數道神?識便密密麻麻從遠方壓來,為首之人氣息凜然,果然是一渡劫期修士。
天音閣與不周逍遙宮所有弟子在空中懸浮,眼眸堅毅、鋒利地望著來勢洶洶的敵人。
渾身閃爍著寒光,氣?息強大可怖的青色巨龍在最前方,它的身上,不周逍遙宮以及天音閣的諸位長老迎風而立。
遠處的氣?息速度極快。
由遠及近,頃刻之間便出現在所有人的眼前——足足有數萬人,分彆穿著各自門派的服飾,臉上神?色皆是冰冷肅殺。
竟然是糾集齊了大陸上的各大宗派的人!
為首有十餘人,穿著代表各自門派的服飾。其中有幾個標誌玄墨很是熟悉,曾經天下太平的時候,他見過不少?次。
為首之人中,居於正中央的便是那名渡劫期老者?,白須白眉,精神矍鑠,眉眼間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陰煞之氣?。
他看見青龍之時,不由自主地愣了一瞬,眼眸中閃過一抹隱晦地暗光,但是很快又被他很好的掩飾了起來。
他道:“小道友,
彆來無恙。”
望著此人,玄墨和常威的神?情?複雜無比。
玄墨低低道:“元山。”
“玄墨、常威,二位小友。真?是好久不久。”元山哈哈大笑,然後臉色一變,陰鷙地道:“真?是抱歉,再見麵竟然是這樣一番情景。你們的好大師兄還有他那小雜種姘頭呢,怎的沒見人影?”
常威捏住鼻子,盯著他問道:“你的嘴巴是吃過屎嗎?恁的臭氣熏天?好好地人話?不說,非要噴糞。”
“牙尖嘴利的宵小之輩!”元山陰沉地冷笑,“不過我可不會生氣?,我還要感?謝你們,當初若不是你們從中攪和害我,我在滄州城怎麼會沒了立足之地?時也命也!鶴無為將我驅逐出滄州城的時候,怎麼也不會想到,我會得到莫大的機緣,一躍成為渡劫期修士吧!”
“你是來尋私仇的?”玄墨的聲音極冷。
元山盯著他森涼一笑,“私仇?你把我想得過於狹隘了,仙族,半仙雜種,邪祟怨靈……你們說,哪一個能用區區私仇二字概括?”
作者有話要說:偷偷爬上來,更完一章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