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而今天,剛剛拍攝完成的片段中。查理倔強的神情讓與他對戲的阿爾都忍不住為之動容。

不用特寫,帕西諾從那雙近在咫尺的眸中就看到了查理的呐喊:“就算你是個壞人,是個人渣!就算你真的不是我想象中的英雄,你依舊很好!你跳探戈,飆車的時候帥呆了!”

他怎麼能不為之動容,弗蘭克中校怎麼能不因為這樣一個眼神而放下槍?

小孩子在和他對峙的時候死死地咬著下唇,眼眶通紅,眼淚都已經在眼中打轉了,卻始終不願意讓那滴眼淚落下。

但等弗蘭克中校鬆開他,打算選一個好日子再自殺的時候,他又一邊笑一邊止不住自己的眼淚。

歎了口氣,阿爾神色複雜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儘管確實,他做了很多引導,但依舊後生可畏,弗雷德對細節的雕琢讓他十分欣賞:“如果我是學院派那些老學究,我會給你一個奧斯卡。”

他話一出口,猛盯著他看覺得他瘋了的不止弗雷德裡克一個人,還有布萊斯特和古德曼。

“所以我不是奧斯卡的老學究。”帕西諾聳了聳肩,承認他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但他還是用力拍了拍弗雷德的肩膀:“但你已經很棒了,小弗,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可沒有這麼誇張的演技。”

弗雷德裡克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鬢邊的發,這樣的誇獎他實在是有些受不起。

但不可否定的是,他確實為了拍攝反反複複將係統提供的原版《聞香識女人》和意大利導演拍攝的《女人香》反反複複看了一百多遍。並且對著鏡子反複鑽研自己的微表情。

對於表演,他並沒有什麼天賦。

他隻是剛好,曾經有一個和弗蘭克中校很像的爺爺而已。

爺爺從小就是他的英雄,可除了他,卻沒有幾個人喜歡爺爺的性格。

隻因為爺爺即使在公共場合說話也會很大聲的吼,爺爺說話很少注意場合,他總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從來都不會看彆人的臉色。

可即使這樣,他依舊是弗雷心中的英雄,他記得爺爺是怎樣花費了一下午的時間,為他用麵捏了一個齊天大聖,他記得爺爺是怎樣把他拉在身後,從因為他輟學而氣急敗壞的父親手中保護他,也記得爺爺聽到他輟學是為了組建樂隊時,一麵堅定地支持他,一麵在沒人注意的地方偷偷哭泣。

弗雷德覺得自己隻是感同身受,他明白查理對弗蘭克中校的仰慕,也因為堅持死亡金屬這一根本沒有出路的音樂風格而明白查理的堅定和猶豫。

“謝謝您,帕西諾先生...我是說,阿爾。”同樣,沒有阿爾的刻意引導,他沒辦法將情緒宣泄地這樣淋漓儘致。

帕西諾隻是揉了揉他一頭柔軟的金毛。

布萊斯特突然插話進來:“明天...後天吧,後天我們拍飆車的那部分片段,給你放一天假去坐個碰碰車什麼的先適應一下。”

他怕年輕的北歐小王子承受不了快車和“盲人”的拐彎技術,到時候吐出來。

於是,弗雷德裡克拿到了一天的假期和報銷他玩碰碰車的經費。

但北歐人卻光明正大地乘坐著飛機返回了洛杉磯,享受來之不易僅有一天的假期。

與此同時,克裡斯蒂安·貝爾拖著巨大的皮箱,從自己已經租了兩年的公寓中走出。

雖說時間還沒有到兩個月,但房東到底不是慈善家,貝爾心中的歉意不允許他再這樣住下去,於是,儘管還沒找到房源,他依舊決定先搬出去。

導演先生告訴了他一處他曾經住過的公寓地點,或許他可以到那裡試試運氣。

不過剛剛下公交車,他就被一個看起來隻有七八歲大的小女孩“纏上了”。

小姑娘穿著小碎花裙,鼻涕和眼淚卻糊了滿臉都是。她一邊哭著一邊嗚咽地說著什麼。

貝爾無奈,隻能先放下行李蹲下身安撫小家夥。他一麵哄著,一麵才發現小家夥斷斷續續的哭聲是在說法語單詞。

不過好在他對日常用的法語稍有涉及,實在遇到聽不懂的也可以隨時向弗雷德求助。

終於,連比帶猜半個小時後,他明白了小姑娘的意思:她的媽媽讓她在銀行門前等她,等她取完錢就帶著小姑娘到冰激淩店吃冰激淩。隻不過小姑娘看到一個長得特彆像她同學的男孩子,也沒怎麼思考就追了過去。

結果現在,她既跟丟了疑似她同學的男孩子,又找不到銀行的位置,連和彆人正常交流都不行。

克裡斯蒂安·貝爾無奈地在心中歎了口氣,依舊溫和地用磕磕絆絆的法語安撫她的情緒。他用帕巾將小姑娘的臉擦的乾乾淨淨,一手拎起行李,一手拉起小姑娘的手,帶著她向他知道的附近的一家大銀行走去。

萬幸的是銀行門前站著一個焦急的女人,她正拉著保安不停地說些什麼。看樣子是在比一個小孩子的身高。

貝爾溫和地笑了笑,但還沒等他湊過去開口,手中拉著的小女孩就如同鳥一樣掙脫了他的手,像個小炮彈似的飛撲過去抱緊了女人的大腿。

克裡斯蒂安·貝爾聽懂了她大概叫了一個意思是“媽媽”的詞彙,少年的心這時才算是安下來。她忍不住揚起唇角,轉身準備離開。

但這時,聽完女兒說了一大堆並且加入了各種手舞足蹈的表達後,女人叫住了他:“等一等,這位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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