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但現實在某種程度上才是虛假的...”弗雷德看著自己寫下的如同被打印出的圓潤富有弧度的花體英文,煩躁地隨手劃掉它們,隨手將紙團揉了起來,丟進垃圾桶裡。

他一直覺得自己這種始終不願意與克裡斯見麵的行為非常卑劣,可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麵對他。

“弗雷德?”他聽出是阿爾敲了敲他的門:“你準備好了嗎?我帶你最後去吃些意大利的好吃的。”

昨天他們在紐約市區拍攝最後一個片段,今天下午他們就要到小鎮裡去了。

“好的,阿爾,我馬上就來。”弗雷德歎了口氣,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隨手對著鏡子理了理自己有些淩亂的鉑金色發,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係上白襯衫最上麵的一顆紐扣。

他想了想,還是從垃圾桶中撿起了那團紙團,拿起角落裡放著的酒店提供的火機,倏地一下將橙色的火焰點燃。他看著火苗將那些字跡燃燒殆儘,才重新站起身拉開門。

站在門前等候了一小會兒的帕西諾毫不客氣地給了他一個頭槌:“你在裡麵燒什麼?”他已經聞到了那股難聞的紙張燃燒的味道。

方才醞釀的有些悲傷的情緒被帕西諾一個動作就擾沒了,弗雷德眨了眨眼,稍稍有些心虛地編著假話:“情書...”

“你這小子。”帕西諾當然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假話,倒不是弗雷德說謊的樣子真的非常明顯,而是他已經和弗雷德共同呆在片場這麼多天了,從沒有見到他對哪個異性的暗送秋波理睬過(他有時候會懷疑其實弗雷德裡克才是最適合飾演弗蘭克中校的瞎子,是的,沒錯,他是個瞎子),也從來沒看過他主動和什麼異性·交流過。

這小子從進劇組就一直在不停地在演戲,看劇本,看錄像,和任何演員或導演或編劇談戲往複循環。要不是發現他還隨身帶著GB,帕西諾幾乎覺得他的年齡比自己都大。

這種小廢物怎麼可能能收到情書或者寫一張情書?從誰那裡?給誰?難道給GB中遊戲裡的角色嗎?

不過他既然不想說,帕西諾也覺得自己沒必要去刺探他的**,畢竟他又不是狗仔(狗仔也不一定看的上現在還籍籍無名的弗雷德裡克·安德森),弗雷德也沒有引發火災。

帕西諾決定將這個話題揭過,他拍了拍弗雷德裡克的肩膀:“我要帶你去家意大利餐廳,這家去年才開的CASA DI ISACCO口味非常正宗。你一定要嘗嘗海鮮燴飯。”

他一把攬住弗雷德的肩膀,四下望了望發現沒人才小心翼翼地湊到弗雷德耳畔:“我才發現這家餐廳,還隻告訴了你一個人…”

弗雷德:“…”

彆!他覺得肯定有什麼陰謀!

果然,帕西諾又開始威脅他:“你的GB拿來給我看一下,不然我就告訴馬丁你在他講戲的時候玩GB。”

“我就沒有玩好吧?”他從來隻有在晚上無聊的時候才會打一打GAME BOY。

但弗雷德裡克也樂於見到阿爾居然會對他的遊戲機感興趣,他重新返回房間,打開背包翻出自己的GB遞給帕西諾:“隻可以玩馬裡奧醫生和俄羅斯方塊,不許碰我的超級馬裡奧樂園!”

“我隻是看一看而已,小家夥。”帕西諾笑眯眯地接過來他的遊戲機。其實他並非對弗雷德的遊戲機感興趣,隻是單純的好奇而已。

……

“你好?”

拉著行李箱還沒走進Emma Wilrd 女子學校大門的弗雷德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但還沒看清楚究竟是誰在叫自己,眼睛就突然被相機的閃光燈閃了一下。

弗雷德有些不適的半眯起冰藍色的眼睛,舉著相機的棕發女記者衝著他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是《紐約郵報》的記者。”跟在他身後的帕西諾輕嘖了一聲:“你眼睛還好吧?”

和古德曼並排走在前麵的布萊斯特也回過了頭,他蹙起眉,顯然是對拍攝地點出現記者感到不太滿意。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事實上這些記者已經比他想象中的晚來了很多了。

弗雷德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沒什麼事,畢竟閃光燈再怎麼強烈,現在也還算是白天,雖然太陽已經稍稍西沉,在天空中勾勒出燦爛的金紅色。但光線還算是充足,他揉了揉眼睛就感覺好像稍稍好受了些。

帕西諾指了指遠處的一片綠茵:“先緩一下。”他拍了拍弗雷德的肩膀,越過他向前走去。

“這裡發生了什麼?”一個陌生的男音突然從不遠處響起。

即便已經有前車之鑒,但弗雷德想了想還是回過了頭:麵前是一個金發看上去比他大不了多少的青年。

弗雷德裡克疑惑地用冰藍的還帶些水光的眸子看著他。

來人很快意識到了些什麼,他食指摩挲著鼻尖,沉聲道:“抱歉,我應該先自我介紹的。我是菲利普·塞默·霍夫曼,你一定就是‘查理’了吧?”

本來他是應該先和帕西諾這種老前輩打招呼的,但他跨下車的同時,帕西諾已經到了前麵正在和布萊斯特以及古德曼商量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