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2)

街機最大的樂趣就在於能與朋友分享遊戲的樂趣。

但還有一個比較顯而易見的樂趣往往會被孩子們忽略, 那就是在與家長鬥智鬥勇是的刺激感。不過這樣的刺激感往往會在被抓到的那一瞬間煙消雲散。

完全碾壓萊昂納多的弗雷德猛地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不敢置信地看著出現在遊戲廳門前的熟悉身影。

屏幕上的的角色也隨著他的停止而頓住了動作。瞬間就被萊昂納多抓住機會,一個連招將弗雷德人物的血條清空,扳回了一局。

樂趣都是萊昂納多的,弗雷德現在已經快嚇傻了。

門口站著的那個中年男人?怎麼看起來那麼像他爹安德烈·馬斯先生?

瞧瞧那風流倜儻的棕黑色卷毛和灰藍色的眼睛,以及麵部輪廓。

連萊昂納多·迪卡普裡奧都順著弗雷德的視線看出了不對。萊昂納多來來回回看了幾遍, 斟酌著開口問道:“那是你…爸?”

雖然弗雷德裡克長得更像媽媽一些,但他五官的輪廓看起來真的挺像他爹的。

弗雷德僵立著點了點頭。他眼看著馬斯先生站在門口看了一圈,直直地朝他所在的地方走了過來。

萊昂納多推了他一把,焦急道:“你要不要先跑?”

這倒不用。

弗雷德搖了搖頭, 他的GB都是馬斯先生出錢買的, 家裡人根本不反對他玩遊戲。不然克裡斯也不會給他成立一個什麼遊戲公司。

弗雷德一點都不覺得父親大人是來找他興師問罪的,多半是找他有什麼事情。因為他嫌棄手機太重,出門時就一直把它扔在了家裡,沒有人有辦法聯係到他。

雖然弗雷德也想不通他爸爸究竟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思考期間馬斯先生已經走到了他的麵前。

北歐人的身高向來都是歐洲拔尖的,他的身高已經和他隻有美國血統的父親持平,甚至還有繼續長高的趨勢。馬斯先生想用身高來壓一壓弗雷德的氣勢這一招已經行不通了, 他得另尋他法展現他作為一名父親的威嚴。

安德烈·馬斯先是頗為嚴肅地上上下下打量了他身旁正靠在街機上的萊昂納多一遍(萊昂納多·迪卡普裡奧因為他的眼神下意識站直了身體), 又將目光轉向了家裡最疼的小兒子。他低沉的嗓音不緊不慢地吐出了幾個字:“長高了。”

還以為他要說什麼的萊昂納多·迪卡普裡奧:“…”

弗雷德裡克卻習以為常地點了點頭, 親昵地拉住了馬斯先生的衣角:“我們到彆處說吧,爸爸。”在遊戲廳談話怎麼看怎麼彆扭。

他向萊昂納多·迪卡普裡奧點了點頭, 就帶著馬斯先生來到了一家離得不遠的咖啡館內:“發生什麼事情了?”

他潛意識覺得一定是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情,父親才會來找他。

馬斯先生拉開椅子坐下,隨便點了一杯黑咖啡, 又順手給兒子點了杯鮮榨橙汁:“先是恭喜你拿到了金球獎的提名。”

一家子都對電影行業沒什麼興趣的馬斯先生是從校友馬丁·布萊斯特的話中才知道小兒子的第一部電影究竟獲得了多麼大的成功。金球獎的提名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拿到的。

從馬丁·布萊斯特的字裡行間他都能聽出自己兒子有多麼的優秀。

但這讓他感到自豪的同時也有些微不足道的擔憂。

馬斯先生從拎著的黑色紙袋中掏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遞給弗雷德:“這是給你的獎勵。”

弗雷德心中有些不想拆開那個盒子,他覺得爸爸一向不會挑禮物。才過去兩個月的聖誕節他直接簽了一張十萬丹麥克朗的支票給自己,作為聖誕節禮物。(弗雷德打死也不承認他送給竹馬的禮物是受到了爸爸的啟發。)

他接過盒子擺弄著盒子上漂亮的小緞帶,低著頭沒有說話。紅色的瑰麗緞帶係成的蝴蝶結被他靈巧的雙手拆開,再係上,再拆開。

馬斯先生並沒有對他的行為發表任何看法,而是頗為慈愛地看著自己的小兒子。繼續說道:“第二件事就是,你還有一個月就要過生日了。這一次你總要邀請你的朋友在家裡開個party了吧?我剛剛看到站在你旁邊那個小夥子…”

還沒等馬斯先生說完,弗雷德就飛快地搖了搖頭,立馬拒絕他的提議。

開什麼玩笑,在家裡開派對怕不是會把他的小夥伴們嚇出心臟病來。

“好吧…”

馬斯先生見他不同意,也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弗雷德17歲的生日其實也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小王子18歲的成人禮。隻不過他交朋友的狀況一直都是全家人關注的重點。

弗雷德之前一直在家裡學習,從來沒有去過學校。從小到大跨出城堡的次數屈指可數。他根本沒什麼朋友,唯幾的玩伴就是他的哥哥姐姐。

十年前弗雷德突然出現的心理問題讓他和伊莎貝拉很是揪心,好在後來配合心理醫生的治療,弗雷德的情況逐漸好轉了起來。

但這並不能改變全家對弗雷德裡克的態度都有些小心翼翼的事實。

馬斯先生歎了口氣,他是不希望弗雷德待在皇宮裡的。他需要走出來看一看這個世界,多交幾個朋友。所以弗雷德提出要來美國的時候,他是全家最為讚同的一個。

但他沒想到小兒子是想進入娛樂圈。

他希望弗雷德交幾個朋友,也希望他能有個喜歡的女孩子。卻不希望他在娛樂圈交朋友。並不是他對這個圈子有什麼偏見,而是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圈子有多亂。

人們在這裡追名逐利,貪婪與欲·望在這裡被無限擴大。人際關係與感情都隻是獲得更大利益的籌碼,今天還在和你把酒言歡暢所欲言的那個人明天就會攬著你最討厭的人,告訴他你全部的秘密。

安德烈明白自己最小的兒子有多麼天真,他根本不適合這個圈子。

可如果是弗雷德的願望,他大可以為了他回到美國,回到他那個令人厭惡的家族,拿回屬於他的財產。如果弗雷德需要的話。

但弗雷德偏偏不做隻需要伸手撒錢就可以讓大家為了利益而湊上來的製片商,非要做個演員。

馬斯先生覺得每天這樣擔心他,自己都快要禿頂了。每天早上起床看著枕頭上掉了一大把的黑卷發,他自己也覺得很絕望啊。他都快要從帥大叔邁入油膩老男人的行列了。

可他勸不動小兒子,弗雷德裡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家裡最固執的孩子。認定的事情他就一定要做好,而且還要做到最好。

安德烈·馬斯對他無可奈何。他隻能將話題揭過,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疊好的小報,遞給弗雷德並且指了指上麵的標題:“《聞香識女人》‘查理’騎自行車買菜,疑似劇組欺壓新人。”

“...記者了解到,弗雷德裡克·安德森的家庭狀況與大多數美國家庭一致,並不算太好,甚至可以說差。但他心中一直有一個演員夢。為此他不惜跨洋從北歐來到北美,從哥本哈根來到洛杉磯好萊塢,隻為了完成心中的夢想...”

弗雷德:“...???”

這都什麼和什麼?

馬斯看著他瞪大的眼睛和臉上的詫異,總算心中輕鬆了些。他連忙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忍住不讓自己笑出來:“其實這樣也挺好的…”

滿臉寫著問號的弗雷德愈發困惑,抬起頭將注意力分給馬斯先生。

馬斯先生卻隻是笑了笑,沒有解釋。

出於瑪格麗特女王的疼愛,弗雷德身份的保密措施做得很好。他相信沒人有辦法能挖出小兒子真正的身份。

而且媒體這樣的誤解很大程度上是對弗雷德的一種變相保護。

好萊塢最看重的東西是什麼?錢和臉,連才華都得靠邊站。知道弗雷德沒錢還湊上來的就隻剩下三種人了,一種因為他的臉,一種因為他的潛力,一種因為他的人品。

後麵兩種人起碼比因為他的錢而湊上來的人要好得多。他或許也能儘可能地在娛樂圈交到真正的朋友。

馬斯先生笑得像一隻狐狸:“我隻能告訴你,最好不要和媒體爭論。無論他們說什麼,你什麼都不要回答。明白了嗎?”

反正到時候就算被戳穿了,也是這群腦洞太大的媒體自己的鍋,弗雷德可什麼都沒說過。

弗雷德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他以為今天的交談就算是到此結束了,卻沒想到馬斯先生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吧,帶我去你租的房子看看。”

安德烈·馬斯今天可是有備而來的,他特意在百貨大樓買了一套非常平價的衣服,就是為了挨個見見弗雷德的朋友。

弗雷德就滿臉懵逼地帶著馬斯先生坐公交車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