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 / 2)

弗雷德臉上是貝爾蹭上去的奶油,他被貝爾以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緊緊抱著腰,也沒辦法移動。

他沒沾奶油的左手臂撐在了貝爾的耳側,支撐著一部分他的體重,鼻尖抵著貝爾的臉頰,他能嗅到貝爾臉上那些被他糊上去的奶油的香味:“放開我。”

他的聲音飽含著笑意,但他本來想更凶一些,威脅貝爾的。

“不放。”

“你不放是不是?”弗雷德的手臂更加用力了些,撐起自己的上半身,讓自己抬起頭,能夠居高臨下地更加有氣勢一些。

貝爾棕褐色的眸子泛著笑意:“不放。”

他的皮膚其實很白,看起來隻比奶油深一點點,泛著健康的色澤。

“好啊!你這家夥。”弗雷德舉起右手,他手上還沾著些奶油,不顧貝爾的反抗,死死壓著他在他臉頰上又添上了兩道貓胡子。

冰藍的眸子彎起新月的弧度:“你還放不放?”

反正臉上都已經花了,他再往自己臉上畫朵,自己也不會再有什麼額外的損失了。貝爾這樣想著,手臂依舊環著弗雷德的腰。他的腰比看上去要細很多,大概是因為還沒有成年,身形依舊是少年的身形。體脂再怎麼高,看起來還是有一種少年的纖細感。

他挑了挑眉:“不放。”

“這樣吧,貝兒,你喵一下,我就起來。”弗雷德決定和他商量一下,要不這個姿勢他自己都覺得很累。

“你喵一下,我就放開手。”現在放開,吃虧的顯然是他。貝爾又不是沒腦子。

“...”弗雷德狠狠噎了一下,表情頗有些無奈:“我們兩個人到底為什麼一定要躺在這裡互相傷害啊?你快點放開我。”

“難道不是你先傷害我的嗎?”貝爾毫不客氣地勾起唇角笑了起來,隻是弗雷德怎麼看他的笑容怎麼都覺得有些嘲諷的意思。

完了,室友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天真可愛活潑又溫柔的室友了,他已經不愛自己了,他已經變成晃著尾巴的惡魔、連羊皮都不披著的大尾巴狼了:“你考慮一下吧,要不我們兩個今天就都彆想乾彆的了。”

“...幼稚。”弗雷德恨恨地小聲抱怨一句。

但和他離地這樣近的貝爾怎麼可能沒有聽到他的聲音?貝爾隻揚起一側的眉毛,唇角的笑意擴大,輕輕“嗯?”了一聲。

這個由鼻腔發出來的聲音讓弗雷德覺得自己緊貼著的胸腔一陣震動,他不知道為什麼,瞬間就慫了起來。

弗雷德垂下頭,磨蹭了半天,撅起嘴,不情不願地小聲叫了一聲:“喵~”

貝爾強行將笑意忍回去,裝作一臉疑惑的樣子:“你剛才說什麼了嗎?抱歉我沒聽到。”

弗雷德:“...”他是故意的!他絕對聽見自己說他幼稚了!

弗雷德憤憤地瞪圓了一雙冰藍色的眸子,譴責地看著他。

他的眼尾本來是有些上翹的,眼睛略彎,眼周還總是帶著些淺淡到不仔細看根本分辨不出來的粉色。這雙眼睛非常漂亮,但幾乎不會被用“可愛”這個詞來形容。除了他這樣瞪圓的時候,明明是想表達自己的不敢置信,卻看起來像極了狗眼睛,圓圓的還帶著些水汽,想不用“萌”來形容都不行。

北歐人就瞪著那雙眼睛,重新大聲、並且咬牙切齒地又:“喵!”了一遍。

貝爾的心中突然浮起了一些複雜。雖然美國人不是特彆清楚,但歐洲人卻幾乎都知道北歐人是所有人中最難相處的,很難與他們交朋友。

舉個例子,一個美國人,一個英國人,一個丹麥人站在電梯裡。他們彼此陌生,最先開口搭訕的一定是美國人,而回應的會是英國人。丹麥人隻會在他們提到他的時候點點頭。北歐地廣人稀,方圓幾裡見不到幾個人。再加上漫長的冬季氣候寒冷,很少有人願意出門交個朋友。因此北歐人就像他們看起來一樣冰冷。

丹麥被譽為幸福指數的國家,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它超高的社會福利和稅收,但某種程度上來說,也可能是因為丹麥人這樣,就像身處在世外桃源一樣,養成的常年與世無爭的性格。丹麥的孩子在國內長大,都可以自己選擇自己喜歡的職業,他們從不以工資的多少作為衡量工作好壞的量尺。幾乎可以說,所有的丹麥人在國內都是非常幸福的,他們就像是溫室中長大的花朵。

但花朵都是嬌嫩的。一旦離開溫室就難以適應,就像是弗雷德裡克一樣。

他很不擅長應對挫折,很不擅長拒絕彆人。

因為不擅長應對挫折,所以丹麥人有了自己應對的方式:藉由甜食,啤酒和大ma來減少挫敗感。但好在室友似乎隻選擇了第一種方式,他們家的酒櫃到現在都還是空著的。

貝爾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想起這些,他隻是覺得自己應該是希望弗雷德能夠像現在一樣,永遠不要被好萊塢這個圈子影響。他就應該同他的姓氏一樣,永遠都是一個童話。

貝爾歎了口氣,鬆開了環在弗雷德腰間的手臂。他的手向上移動,將弗雷德的腦袋強硬地按在了自己胸前:“我要告訴你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他的語氣有些沉重,讓因為他的動作而頗為不滿的弗雷德停下了自己反抗的動作。出什麼事了?他小心翼翼地問道“發生了什麼?”

貝爾一臉沉痛地睜開眼睛,悲戚地說道:“蛋糕應該糊了,你聞到味道沒有?”

“??!fu*k!”北歐人像袋鼠一樣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飛快地奔向了廚房。

貝爾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一邊笑一邊用手指從臉上蹭了些奶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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