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汀好笑地搖了搖頭。
“弗雷德，我想有一個不太好的消息要告訴你。”韋恩斯坦故作惋惜地搖了搖頭，說道：“《低俗》的預算經費不太夠，沒有昆汀預想的那麼多。”
昆汀詫異地轉過頭，他顯然也不知道韋恩斯坦叫他和弗雷德來是為了片酬。
弗雷德倒是沒什麼表情。他本來對演出的片酬是多少也沒有多少興趣，全都是彆人給多少，他就收多少。隻要他覺得劇本他還滿意就行。
“所以，很抱歉，弗雷德，我們隻能降一降你的片酬。”韋恩斯坦彈了彈指間的雪茄，看上去似笑非笑而沒了歉意：“如果你覺得片酬還能接受的話，我們就再簽訂合同。”
還沒等弗雷德發問，昆汀就急切地問出了他的問題：“多少？”
韋恩斯坦抬手比了個五：“《低俗》的預算隻有八百萬。”
“五十萬？”昆汀嘖了嘖舌，麵露為難。這和他說好的給弗雷德四百萬差的也太多了。畢竟弗雷德現在已經入圍奧斯卡了，不過這個片酬還算可以接受。因為弗雷德演的隻是男配，而且預算又比他想象之中的少了太多。
“五千。”韋恩斯坦臉上依舊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弗雷德隱隱約約覺得，這位在試鏡會時誇獎他的製片人先生，好像並不想讓他出演這個角色。
“等等！”昆汀忍不住站起身來替他的朋友反駁：“這也太少了！”弗雷德出演的每一部電影片酬都還沒有下過萬，結果他入圍了奧斯卡卻才給他五千的片酬？
“弗雷德。”韋恩斯坦卻暫且沒有理會他，而是看向了北歐人的方向：“你先回去考慮一下吧。如果你還願意演，我當然是舉手讚同的。”
“先去好好玩一下，這裡有這麼多的美女美酒，還不用擔心媒體的騷擾。客廳中間的大桶冰激淩全是給你準備的，好好享受一下，如果你想好了，也可以過一會兒來找我。”
這已經明顯的是在趕他了，弗雷德輕輕抿起唇，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哈維，這是什麼意思？”昆汀看著坐在桌後像極了一顆膨脹的大葡萄的韋恩斯坦，質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韋恩斯坦將雪茄叼在嘴裡，不緊不慢地詢問他：“你想拿到奧斯卡嗎？”
誰不想拿到奧斯卡？昆汀點了點頭，卻不明白這和弗雷德五千的片酬有什麼關係：“這算違約，我們已經簽好了合同要給弗雷德四百萬的片酬！就算你要降他的片酬也要付給他違約金。”
“違約？”韋恩斯坦挑了挑眉：“你和弗雷德裡克都沒仔細看合約吧？上麵就沒有標注違約要付違約金。”
昆汀一愣，才想起當時在試鏡廳兩個人都是非常爽快地在上麵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那也不能五千，五千太少了，最起碼得十萬。”
韋恩斯坦冷笑一聲：“朱爾斯的角色你最開始是為塞繆爾·傑克遜量身定做的吧。就衝著朱爾斯這個角色被弗雷德裡克搶了，你就彆想拿到奧斯卡。”
塞繆爾·傑克遜是戛納的第一位拿到了最佳男配角的黑人演員。哪怕弗雷德裡克的演技再好，被爆出是搶了一位黑人演員的角色，也不可能拿的到奧斯卡。
奧斯卡頒獎有一定的規律，水準、題材、政治取向、分蛋糕等一係列因素左右著獎項的歸屬。雖然確實，奧斯卡在頒獎時更青睞白人，但搶黑人的角色說出去可是會引起巨大爭議和很多負麵影響的。重要男配讓黑人來飾演，才符合好萊塢的政治正確。
這不僅會拖累弗雷德裡克一個人，更會拖累整個《低俗》。
“更何況。”韋恩斯坦輕嗤一聲：“你看他那張臉。就衝著那張臉，十年之內，奧斯卡連一個提名都不會給他。”
…
弗雷德在盥洗室洗了把臉，冷水打濕了他的頭發，他卻突然覺得好像有些不妙。
他果然還是有些不太適合這樣太過熱鬨的派對，一走進客廳，就被幾個身著比基尼，也不知道是演員還是超模的女人圍了起來。好在凱文·史派西幫他解了圍。
隻不過現在，剛剛喝了些史派西遞來的龍舌蘭後他感覺有些不太對勁。他隻是舔了舔酒杯外的鹽圈稍稍抿了一口，現在就覺得有些口乾，四肢麻木地用不上力來。
頭昏的難受，連心律都快得讓他覺得有些呼吸困難。
弗雷德靠著牆坐在了地上，難受地揪著自己的衣領。他的手顫顫巍巍地摸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你在哪？”
“怎麼了？”坐在車裡一直沒有離開韋恩斯坦彆墅的停車場的貝爾立馬接通了電話，他聽出來弗雷德的聲音有些微弱，好像難受極了。
貝爾立馬打開車門，邊快速朝著那棟燈火通明的宅子跑去，邊焦急地詢問著弗雷德的情況：“你在哪裡？把自己鎖好彆動，我馬上就過來。彆扣電話。”
弗雷德的喘息聲越來越嚴重。整張白皙的小臉都漲成了粉紅色，濕·漉.漉的鉑金色發絲不停地向下滴著水，將白襯衫染成半透明色。
可以明顯看到他被白襯衫包裹的白皙皮膚也染上了豔麗的粉紅色。
弗雷德捂著腦袋，大概也猜到了他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該死的巧克力，裡麵的餡料一定是用了堅果，他過敏了！
終於，在他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之後。盥洗室的門被猛地敲響：“弗雷德！弗雷！你在裡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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