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著痕跡地退出貝爾的懷抱,但箍在他腰後非常有存在感的手臂卻讓他瞬間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隻能把臉埋在貝爾頸間,盤算著自己時候該怎麼做才好。
搬出去是一定要的,南加大也最好不要去了,他看見他就心跳加速,這樣下去說不定某一天就心律不齊。
他不能再繼續喜歡竹馬了,喜歡下去沒有任何意義。相反,現在就放棄對他和貝爾都好。
貝爾並不想讓他的小腦瓜裡再胡思亂想些什麼東西,幾乎是霸道地將弗雷德摟的更緊了一些:“睡吧,我好累。”
他的鼻音聽起來確實像因為生病而疲倦不已。
讓弗雷德心中泛起了愧疚和心疼,他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
…
貝爾的感冒發燒好得還算快,在室內睡了兩天以後幾乎聽不太出什麼鼻音。
但導演吉莉安·阿姆斯特朗保險起見,還是決定讓貝爾再休息一天。
弗雷德當然對這個提議沒什麼意見。
吉莉安說他還要再和薇諾娜培養培養感情,意思就是他和薇諾娜的戲份還早著呢。他現在就相當於是一個沒有工資但每天都在蹭劇組盒飯的閒人。
…他怎麼和薇諾娜培養感情啊,有、難辦。
貝爾倒是在床上躺了兩天渾身難受,他想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但牧羊犬一樣的弗雷德緊緊看著他不讓他離開房間半步,於是貝爾隻能將目光轉向了鋼琴。
他在片中有一小段彈鋼琴的片段——畢竟勞裡的夢想是成為一名音樂家。
但貝爾並不會鋼琴,他從小經常搬家,家裡又並不富裕。吉他才是他最長用的樂器。
“我可以教你。”弗雷德眼睛一亮。
作為一名架子鼓手,鋼琴和吉他幾乎是必修課。學習鋼琴和吉他能讓鼓手培養更好的樂感,抓住節奏。
雖然單一拎出來的話,他的鋼琴和吉他都算得上是非常一般,甚至是很差。
就比如說現在,他修長的手指在黑白的琴鍵上彈過。最後一個音符落下,他眼睛亮晶晶地望著貝爾,臉上寫滿了:求表揚!
但很可惜。
貝爾挑眉笑了笑:“你確定你彈的是小狗圓舞曲嗎?”
《小狗圓舞曲》是三段式。四小節引子過後,出現快速的反複回轉型,描寫小狗飛快旋轉追逐自己尾巴的樣子。這段曲調健康活潑把小狗的神態呈現在聽眾麵前。第二段是優美抒情的圓舞曲主題,好像小狗奔跑了一段時間,躺下休息片刻,悠然自得懶散舒適。第三段又是快速的音型,小狗休息之後又開始追逐尾巴遊戲一直到結束。
真正的鋼琴大師,能把狗彈出來,並且小狗非常健康活潑。
但弗雷德彈的狗...就有些讓人一言難儘了。
說是小狗圓舞曲,其實“烏龜圓舞曲”更貼近一些。
沒有長時間的練習,弗雷德彈出的曲子就像是一隻烏龜,蹦蹦跳跳地在陸地上追著自己的尾巴打轉。
有、意思。
貝爾麵對弗雷德疑惑的目光,隻笑了笑沒有說話。
還是算了,畢竟彈的比自己好多了。
他在弗雷德身旁坐了下來,安慰地揉了揉弗雷德柔軟的發絲:“好厲害,要教我嗎?你怎麼什麼都會?真是太厲害了。”
雖然聽起來好像哪裡怪怪的,但弗雷德沒有多想,而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咦?有嗎?其實也不是啦,我彈的不算什麼。”
貝爾笑笑不說話。
弗雷德卻整個人都精神抖擻,被誇過以後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圓滿了。
他抬起手在鋼琴上敲了敲吸引貝爾的注意力:“把手放上來。”
貝爾將手放在了鋼琴鍵上。
弗雷德不滿地繼續敲了敲鍵盤。
貝爾一愣,才明白弗雷德是要他把手放到他的手上。
他稍稍猶豫了片刻,還是將手覆在了弗雷德手上——每一隻手指都重合起來。弗雷德的手指要比他稍稍長一些,指甲修剪的非常圓潤,泛著漂亮的粉紅色,上麵還有彎彎的月牙。
細膩的觸感讓他心中一顫,垂下了頭。
這要怎麼教?這樣真的能教他鋼琴嗎?
弗雷德的眼睛彎成了一條月牙,他稍稍動了動手指,說道:“你記好。”
他手指敲擊鋼琴鍵的動作非常緩慢,貝爾覆蓋在他手上的手指伴隨著他的動作一起運動,但他的思緒根本不在弗雷德敲擊在了哪個鍵上。
甚至,連這首他異常熟悉的《約翰兄弟》(兩隻老虎)都沒有聽出來。
他隻知道,弗雷德手指的輪廓,好像剛好和他的契合在了一起。
貝爾悄悄動了動手指。
這下,連一絲縫隙都沒有剩下。
作者有話要說:說起來,上一章貝爾為什麼洗冷水澡,我不說你們心裡也有數叭?(笑)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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