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1 / 2)

弗雷德抱著衣服一溜煙躥進了車裡,他飛快地拿著衣服蓋住了自己的臉。

北歐人覺得自己現在不像是從樓上跑了下來,而像是繞著洛杉磯跑了一圈那樣熱。

心臟狂跳不止。

貝爾搞什麼啊?!說話就好好說話,乾嘛湊的那麼近??而且笑什麼啊?

弗雷德揉了揉自己的耳廓,仿佛那裡現在還殘留著些奇奇怪怪的癢癢的感覺。

他也不敢看後視鏡裡自己的樣子,從臉上感受到的熱度他就知道自己現在臉紅地有多麼誇張。

弗雷德深吸了一口氣,慌慌張張將衛衣套在自己身上,啟動了車子。

他腳上踩著的SpringCourt帆布鞋,沒時間係上鞋帶,他就像恐怖片裡的主角看見洪水猛獸了那樣跑了出來。

萊昂納多的車被他開的飛快,在太陽還透著倦意的時候停回了昨晚停著的地方。

弗雷德恍恍惚惚地打開了車門,用萊昂納多藏在郵箱底下的鑰匙打開了房門。

房間裡的樣子和他昨晚走的時候沒有任何區彆——撲麵而來一股酒氣。萊昂納多和托比都像一張餅一樣癱在沙發上,睡得不省人事。

弗雷德也癱回自己昨晚坐的位置,把自己摔進沙發裡。仰起臉望著天花板就開始發呆。

電視上擺著的電子表還在不停地跳動著。

萊昂納多突然翻了個身,從沙發上掉了下來。

他這一摔把自己和托比都摔醒了。

“嘶。”萊昂納多不斷揉著自己摔到的地方,這突如其來的災難讓他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他捂著腰,扶著沙發緩緩從地上爬起來,一邊小聲咒罵著:“見鬼…”

該死的大早上他的運氣就不好。

被他摔到地上響起的巨大聲音震響的托比揉了揉眼睛,滿臉疑惑地看著萊昂納多坐回沙發上。

“弗雷德?”

萊昂納多搖晃著腦袋,看向壓根沒理會他製造的巨大噪音的弗雷德。

那家夥雙目無神地盯著天花板,神情好像還有點詭異。

萊昂納多突然就忘記了疼痛,湊了過去在他眼前搖了搖手試圖喚回他的意識:“弗雷德?你怎麼臉這麼紅?感冒發燒了?”

他甚至根本忘記了昨天晚上弗雷德回家了的事情,還以為弗雷德和他們倆一樣也在沙發上湊合了一晚上。

萊昂納多從快餐盒裡拿出沒吃完的番茄醬包,抵在了弗雷德臉旁。調侃道:“你瞧瞧,它和你一個色號。”

“裡奧。”

托比不讚同地看著他,從沙發上爬了起來。

他看起來好像已經清醒了,打算站起來走過來試一試弗雷德額頭的溫度。

“滾。”弗雷德皺起眉煩躁地拍掉萊昂納多抵在他臉頰邊的番茄醬,瞪著萊昂納多看了一會兒又絕望得用雙手捂住臉頰:

“我好想死啊。”

萊昂納多哼了一聲,按著托比重新坐回了沙發上:“那你就從窗戶跳下去唄,我不攔著你。你瞧瞧你什麼樣子,隻是和他吵個架就這副樣子。”

他覺得自己身上摔到的地方又開始隱隱作痛了,一起痛的還有腦殼。

弗雷德沒有理他,依舊埋著臉什麼也不說。

托比忍不住拍了拍萊昂納多的手臂,朝他使了個顏色:搞快點,做點什麼。

迫於壓力,萊昂納多無奈地鼓了鼓腮幫子,重新站起身。他戳了戳弗雷德的手臂:“走吧,忘了他,我賺遊戲幣給你快樂。”

弗雷德在沙發上賴著沒動。

萊昂納多額角蹦出青筋:“起來!占用我沙發一小時交十美元租金,還有我的衣服,你不起來就給我脫下來!”

弗雷德作勢就要去脫衣服。

萊昂納多趁機架住了他的胳膊,托比心有靈犀地從另一旁架住了弗雷德。兩個人合力將他從沙發上拖了起來(當然事實上弗雷德也沒怎麼抗拒)。

他們三個草草收拾了一下,就奔向了市中心的電玩城。

弗雷德那神乎其神的手速又一次震撼了萊昂納多,不過他馬上就裝作理所當然的樣子,笑嘻嘻地嘲笑托比孤陋寡聞,沒見過這麼誇張的手速。

街機瘋狂地向外吐出遊戲幣和獎卷。

說好的萊昂納多來賺遊戲幣,可他卻已經一頭紮進了遊戲中,完完全全將弗雷德當成了工具人。隻顧著抱著遊戲幣和獎券在各個機器之間跑來跑去。

弗雷德要了一瓶汽水,重新將自己癱在了電玩城的沙發上,雙目放空,無神地盯著天花板。

托比不像是萊昂納多那家夥任由弗雷德自行修複。

心思要比萊昂納多細膩地多的多的托比端著飲料坐在了他的身旁,小聲地說道:“有時候適當地來這裡減壓也不錯,不是嗎?”

弗雷德側過頭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大概吧。”

“你從昨天看起來精神狀態就不太好的樣子,生病了嗎?”

弗雷德咬了咬吸管:“不是...我隻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托比沒有說話,隻是耐心地等待著。

“好吧。”弗雷德咬了咬牙:“假如說,你喜歡一個女孩子。你們兩個關係一直都很好,有時候也會有一些關係很親密的動作,像是摟摟抱抱什麼的。但你沒有表白。然後有一天你不小心吻了她,你覺得完了,這個吻可能是你們的開始,也可能是你們的結束。”

托比小聲笑了一聲:“所以,你們開始了嗎?”

“沒有。她完全覺得那是一個意外,我...嘿,不是我,這隻是一個假設!”

“OKOK,假設,好,你繼續說。”

“她覺得那是一個意外,壓根提都沒有提起這件事。然後你…唔,反正就是她還想和你保持和之前一樣的關係,沒打算做出什麼改變。這是不是說明我…你沒戲了?”

“表白嗎?”

“表白。”

“我想大概是沒戲了,如果她是這樣的反應的話。”托比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來是萊昂納多根本沒找對他的症狀。

“我猜也是。”弗雷德聳聳肩,儘可能讓自己看起來無所謂:“這樣的話就說明她根本就不喜歡我,隻是把我當朋友而已…我是說,你。”

沒有理會他的死鴨子嘴硬,托比繼續安慰道:“那或許我可以試一試去和她表白?如果她也是像我們這樣想的呢?”

“不可能,如果她喜歡我,她才舍不得讓我這樣糾結。”弗雷德一咬吸管,悶悶不樂地皺起眉。

托比匆忙捂住了自己的嘴,才讓自己的笑聲沒有露出來:“你是說,她一定是等不及要表白的那個人?”

弗雷德頗為認真地點了點頭。

“如果是我的話,我一定會和她表白試試的。起碼不讓自己留遺憾。”

“我寧可和她保持這樣的關係一輩子,也不想讓她討厭我。”

托比挑了挑眉:“你確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