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1 / 2)

一夜無夢

可能彼此身上的味道就是最好的助眠劑,讓彼此都溫暖的味道比夢神的手臂還讓人舒適放鬆。

貝爾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發現他們兩個人還保持著昨晚睡著時的姿勢,弗雷德的手臂搭在他的腰上。整個腰腹都暖洋洋的。

心中泛起笑意,他抬起手臂拿起放在床頭的手表,看了一眼時間。

早上六點五十。

還早,甚至天都還沒有亮。他還來得及給弗雷德做個早飯。煎雞蛋烤麵包,再把黃油拿出來,熱一點舒化牛奶或者打一些蔬果汁。

他可以看看舒化奶還夠不夠,或許還有時間做些華夫餅,冰箱裡還有從加拿大帶回來的楓糖漿。

貝爾低下頭,想要將弗雷德搭在他腰上的手臂移開。

攬在他腰上的手臂,袖口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蹭了上去,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臂。弗雷德的手非常漂亮,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指尖泛著淺淡的粉色,指甲上也有著占指甲近四分之一麵積的月牙。

有時候他會覺得弗雷德是上帝的完美造物,就連他手腕上的細膩紋路都如同是精心計算測量後一筆一劃雕刻出的。也不知道究竟是附和黃金分割率還是彆的什麼定律,總之看起來就無端地讓人感受到一種奇異的舒適感。

如同雪一樣白的皮膚下是隱隱約約的青藍血管,讓貝爾不不止想起來白雪公主,也想起了所謂的“藍血貴族”。中世紀的大貴族們會吞下鉛並且塗抹一些彆的金屬粉末。讓自己的皮膚變得更加蒼白,讓自己的血管看起來呈現一種不太健康的藍色。他們堅信藍血就是貴族真正的象征。

貝爾的視線順著他的血管向下移動,很快,他就看到他的手臂上有一處不太大,不仔細看也難以發現的粉色痕跡,那處不讓人愉悅的痕跡往上一點點還覆蓋著肉色的創可貼。

貝爾的溫熱的手指貼合在了那處粉色的痕跡,指腹能明顯地感觸到不同於光滑皮膚的觸感。

他微微蹙起眉思索著。

這是一個新的傷痕,是一個愈合沒有多久的傷口。筆直的一條粉色線,不長,如果沒有仔細觀察根本發現不了那點小小的顏色差彆。

有些奇怪…

過去的幾個月裡弗雷德一直都裹得很厚,按理來說不會被擦傷。而且手臂內側的地方大概是最不容易意外受傷的位置。

貝爾的目光暗沉,他的手指輕動,小心翼翼地撕開了那條創可貼。

創可貼下的細小傷口已經結痂了有一段時間,沉澱出棕黑色。

按理來說現在是完全沒有必要貼創可貼的,弗雷德既然現在貼,目的就隻有一個:就是為了防止他看到。

貝爾之前學到過一個冷知識:刀劃開的傷口會比意外擦傷的傷口平整、細的多。結的痂也要均衡一些,不像擦傷結痂的中部要比傷口邊緣厚。

所以...這是一個刀傷。

那麼又為什麼會有刀傷?

為什麼會在手臂內側?

貝爾知道弗雷德沒有角色,而且他也看過劇本。知道劇本中並沒有什麼危險的拍攝需要。而且這刀傷不像是意外,而像是人為造成的。兩條傷痕在差不多的位置,卻相差了一段時間。

貝爾抿起唇。

那又是誰乾的?

他將創可貼輕輕遮了回去,指腹反複輕柔地摩挲著他手臂上淡淡的粉色痕跡。

他半斂著眸子思索:弗雷德的性格和彆人的交往不太有利,但還不會到讓彆人做出拿刀這樣對待他的舉措。何況如果是那樣,他相信弗雷德絕對不會忍著不說。

他細細在腦中排查了半天,最後將目光鎖定在了弗雷德的家人身上。

雖然他見過弗雷德的爸爸和哥哥,他們看起來都是不錯的人。但知人知麵不知心,或許真的存在…家暴?

有些不太像,但這是他能做出的最合理的解釋了。

他知道弗雷德偶爾會有些過度在意彆人的看法,這樣的心理問題不可能是無緣無故出現的,隻有可能是原生家庭對一個未成年的孩子做出的影響。

弗雷德小時候遭遇過什麼呢?

貝爾輕輕抬起弗雷德的手臂,小心翼翼地轉過身擁住還在沉睡中的北歐人。

他看起來很累,眼底有著以往從來沒有出現過的黑青。

弗雷德臉頰上的嬰兒肥消下去了很多,這讓那張宛如被雕刻出的臉龐看起來更加冷峻…他瘦了很多,連藏在睡衣中鎖骨的形狀都突出了不少。

貝爾的眸中泛起心疼,他低下頭,親了親弗雷德的眼睛:“我好難過。”

他說。

聲音輕的仿佛下一秒就會消散在空氣中:“我沒辦法光明正大的愛你,沒辦法保護好你。”

“我好難過。”

室內伴隨著他的呼吸聲重歸於平靜,隻聽得到手表走動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

弗雷德舒舒服服地蹭了蹭,施施然睜開了眼睛。

沒有什麼比一大早醒來就能看到喜歡的人就在自己身旁更讓人高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