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1 / 2)

雷鳴般的掌聲。

連綿不斷。

弗雷德愣了一下, 冰藍的眼眸中明顯地劃過困惑不解。

不僅僅是因為眼前跳動的文字框, 突兀的掌聲,還有另一個出現在眼前的金色文字框。

[解鎖成就:與任何看法無關,喜歡你]

[成就說明:喜歡你,像是眼中燃起愛戀的火焰。我不畏懼任何人的看法與意見,隻是喜歡你, 僅此而已, 沒有人能讓我放棄。]

[成就達成條件:做你想做的任何事(1/N)]

[成就獎勵:自選獎勵三選一:身高一厘米、九十九億美元、職業輔助係統升級。]

幾百年沒有動靜的係統居然突然詐屍了。

它的存在感太低, 低到弗雷德早已經將它當成了一個實時和貝爾的私聊頻道。

他不太明白這個和遊戲成就獎勵一樣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成就達成的條件和說明,甚至獎勵都看起來也莫名其妙的。除了身高以外的其它選項幾乎都是雞肋。

而且也並不是像他所玩過的一些遊戲那樣成就會給出隱晦的提醒。

冰藍的眼眸將目光掠過那個“N”上, 他恐怕要不斷地摸索才行。

但現在顯然並不是深究的好時機。

弗雷德揚起恰到好處的微笑,平靜地朝著攝像機的方向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奧普拉。

奧普拉顯然對他的話並不感到以外,這在她的意料之中。

又或者說她有意將話題往LGBT的方向上引, 這就是她今天原本設想的主題, “脫口秀女王”知道這些具有巨大爭議的漂亮話從弗雷德裡克·安德森口中說出來一定會更加具有說服力, 她相信收視率一定在這一瞬間到達了節目的最高。

“我想這是一個非常浪漫的解釋。”

等待著掌聲平靜下來, 奧普拉說道:“柏拉圖式的愛情。謝謝你的解釋弗雷德, 我想電視機前或許會坐著一些LGBT的弱勢群體,你的話給了他們勇氣和方向。”

弗雷德搖了搖頭:“我隻是說出自己的理解。你知道, 奧普拉。我現在隻有十九歲,很多事情我並不明白,就好像關於同性戀一樣。我不明白很少的一部分人對待弱勢群體的第一反應不是伸出援手, 而是歧視。”

其實他所說的弱勢群體不止有LGBT,還有孩子,女孩…被所有人帶著有色眼鏡觀察的那些人。

孩子是尚未成熟的大孩子,他們用懵懂的眼睛觀察著這個世界。好奇地學習著被施加在他們身上的種種。

女孩子是永恒的寶藏,她們的身體比大部分男性都要孱弱是因為上帝感動於她們溫柔無私的愛,所以他給她們能將世界打動的笑顏而不是粗暴的拳頭。

隻有那些被上帝厭棄的人渣才會得意洋洋地炫耀自己能以武力支配世界,才會將對他人的鄙視赤.裸裸地展現出來。也正是因此,這些不配稱得上人的家夥永遠無緣孩子憧憬的目光與女孩溫暖的笑顏。

修長的手指在自己的膝蓋上敲了兩下。

弗雷德稍稍垂下了頭。

雖然他…應該也是被歧視的一員。

“我們確實應該將他們當做普通人,而不是該對任何人抱有偏見。就像你說的一樣,我們不應該因為一個人的喜好就對他有什麼偏見,無論他喜歡吃甜還是吃辣,無論他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奧普拉點了點頭:“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比喻,弗雷德。我相信人們會慢慢地改變看法,總有一天,在人們眼裡,同性戀會像喜好甜品一樣,隻是一個普通的選項。”

“我期盼著有那樣一天。”

弗雷德禮貌地笑了笑,冰藍的眼眸閃爍著些不易察覺的金色璀璨細芒。

[我也期盼。]

“我也期盼。”

露西蹲坐在離電視機前幾厘米的地方仔細觀察著弗雷德的神情。

他臉上出現過的笑容被露西一一記錄在腦海中。

腦中的雷達告訴她最不幸的事實:弗雷德裡克是真的談戀愛了。

他以前從來都不會露出那樣的甜蜜的,完全發自內心的笑容。更不會發表那麼一大通看起來和他毫無關係的表白。

同樣這樣想的還有坐在自己辦公室的座椅上抬頭看著架至於牆上電視屏幕中直播秀的伊莎貝拉公主。

作為母親,作為世界上最通情達理的媽媽,她從兒子表情的細微變化就可以感受到其他人無法察覺的細節。

比如,她現在不僅知道弗雷德戀愛了,還知道他恐怕是愛上了一個男人。並且現在坐在演播廳,這樣敏感的話題讓他稍有不適,有些沮喪。

她手旁不僅有設計稿、一些母親轉交給她的報告,還有一台座機。她簡直都無法控製自己的手想要給他打個電話,伊莎貝拉想打電話告訴、不,她現在就想乘坐飛機儘快站在弗雷德麵前,給她最小的兒子一個擁抱。

告訴他,她為他感到驕傲。告訴他他不需要擔心,告訴他他的家人永遠是他最堅強的後盾,他們都愛他。

敲門聲就在這時響起。

伊莎貝拉迅速調整了狀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揚起標準化的笑容:“請進。”

但推門而入的人不是彆人,正是安德烈·馬斯。

他有些擔憂地望著伊莎貝拉,神情有些疲倦,畢竟他剛從美國趕回來,長途旅行讓任何一個神采奕奕的人都變得極其疲憊。但他還是儘快趕到了她的身邊。

“親愛的…”

他關上門,快步走到了伊莎貝拉身邊,堅定地握住了她的手,將她攬進懷裡。

“哦,上帝。”

伊莎貝拉沒能忍住,小聲啜泣起來:“我愛他,他那麼小...”

哪怕在心中做了無數遍心理建設,這時她依舊在愛人的懷中痛苦地哭了出來:“我的孩子,他那麼善良,他怎麼辦?如果他再一次傷害自己?隻是因為他的喜歡不被人們接受?他的事業怎麼辦?如果人們不願意接受他的電影,僅僅因為他喜歡一個人們不希望他喜歡的人怎麼辦?”

“誰在乎呢?”

馬斯先生一下下撫摸著妻子的脊背,眼眸中是止不住的心疼:“誰會在乎那些人的想法呢?如果沒有人喜歡他的電影,隻要我們還坐在電影院熒幕下就好了。相信他,親愛的,弗雷是我們的驕傲,他已經不是一個小孩子了。我由衷地為他感到喜悅,如果他認為他找到了那個他願意與之度過一生的人的話。”

“這是一種幸運,遠遠淩駕於被世人推崇之上的幸運。被另一個人理解、關愛,他會堅強起來的。他永遠都不是孤身一人。”

“我知道…我知道…”

伊莎貝拉儘可能想要讓自己勾起唇角:“我為他感到驕傲,他是我見過最勇敢的孩子,他是我們的驕傲,安迪。我們要準備見到他回家時拉著另一個人的手了…”

“是的。”

安德烈·馬斯露出笑容,他低下頭吻了吻愛人的眼角,不適時地露出了些許疑惑:“不過我還不知道他談戀愛的事情,小弗雷打電話告訴你了?”

他將目光移到了屏幕上那個亮眼的像是幾百瓦的大燈泡的兒子,忍不住問道:“還是他剛剛說了?他什麼時候交的女朋友?”

…通常來說,爸爸們能讓人感動的隻有一瞬間。

伊莎貝拉忍不住不雅地翻了個白眼:“沒有,不過你等著瞧吧。”感情這傻子安慰了他一大通根本就是什麼狀況都沒有搞清楚。

電視機上的節目還在繼續著。

奧普拉看起來似乎想讓節目進行的輕鬆一些,她適時地切斷了話題,讓節目插入了一段廣告。

弗雷德在心中稍稍鬆了口氣。

艾伯特本來猜測奧普拉大概會插入他之前在《真實羅曼史》中表演的那個片段。

他扮演的角色有一句台詞,那句著名的:“如果我一定得艸男人的話,我會艸貓王。”

如果這個片段被放出來調侃的話,他一時還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或許他隻能捂住臉假裝銀幕上的人不是自己,又或者乾笑兩聲說一個角色與演員本身毫無關聯。

弗雷德捧起小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潤了潤自己有些乾的嗓子。薄唇在杯沿上留下一個淺粉色的痕跡——化妝師讓他塗了些唇膏,雖然唇上黏糊糊的膏體一如既往地讓他覺得難受。因此他動作隨意,巴不得快點把唇膏蹭掉。

奧普拉笑著看著他小聲詢問他是不是稍有些緊張。

弗雷德點了點頭。

他更擅長做個演員而不是與人交流談心。

他會講故事,但更多的,他講故事的方式是通過劇本。

“沒關係,你做的很好。”

奧普拉拍了拍他的肩膀作為安慰,導播在下麵舉著時間板。

奧普拉調整著自己的姿勢,適時地插入了一段剪輯的視頻的片段。

這個視頻並非是關於弗雷德本人的而是關於GU的一組數據變動和遊戲的節選視頻。

GU的發展真的很快,差不多兩年多的時間,它的市值就已經瘋狂地翻了幾倍,一年的收入高達十位數。

從擁有十幾人的小公司,到現在的上百人。

且不說在其他人眼中已經取得了巨大成就的俄羅斯方塊、魔獸世界。

GU旗下的工作室暴雪現在正在籌備《暗黑破壞神》的階段,弗雷德深刻的記得,大菠蘿上市時,十八天就賣出了一百萬套遊戲。

而被他從卡普空挖來的“生化危機”之父三上真司。當時內部正處於16位元向32位元過渡的技術轉型陣痛期,過去從來沒有製作如此大規模3D場景遊戲的經驗,技術瓶頸幾乎每天都在發生,這對初次擔當重任的三上真司來說無疑是一場嚴峻的挑戰。

但現在,他從GU其它的遊戲工作室那裡得到的幫助顯然要多得多。

弗雷德給了他一個至關重要的建議:大膽借鑒電影鏡頭的切替轉換手法,不但能渲染真實的臨場感,同時還能巧妙地減少大場景中多邊形材質的消耗。研發一款3D A·VG遊戲。

這讓三上真司大為驚訝。

以逼真的3D渲染方式構架恐怖遊戲更能夠突出他想象中美式恐怖的感覺,他激動地表示遊戲一定能夠大獲成功。

弗雷德也幫忙牽了線。拍攝《閃靈》的斯坦利·庫布裡克先生曾經放過他的鴿子,斯皮爾伯格又是庫布裡克的好友,於是順理成章的,他們也有了些交情。於是弗雷德帶著三上真司一起到斯坦利·庫布裡克那裡拜訪過一次,和他探討了些歐美式恐怖電影的拍攝以及必要條件。

弗雷德和他很聊得來,他相當喜歡《2001》那部電影,甚至差點不顧斯皮爾伯格的阻攔想立即上手把《銀河帝國:基地係列》拍成一係列科幻片。

奧普拉的聲音和台下再一次響起的掌聲打斷了弗雷德的回想:“遊戲在人們眼中一直都不是什麼好的代名詞,大部分人通常會把它和‘玩物喪誌’聯係在一起,那麼,弗雷德,你又是為什麼想要開一家遊戲公司呢?”

確實。

在這個大部分人都對遊戲行業持否定以及觀望態度的年代,一個十六歲的少年,砸了數目不菲的金錢開一家遊戲公司,甚至他還取得了不小的成功。這確實是一個值得側目的成就,也讓不少人疑惑,弗雷德究竟為什麼會開一家遊戲公司,這是一場賭博,而他明明在好萊塢有著大好的前程。

“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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