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邪神之女(2 / 2)

軒轅澤道:“平身吧。“

“謝皇上!”

軒轅起才朝賈赦拱手一揖:“小婿拜見嶽父大人!”

賈赦漸漸從嫁女的事中緩過勁來,忙扶著他的手:“王爺快彆多禮。”

軒轅澤暗自打量著秦可卿,恍然間像是見到了荊幻兒。她的絕色麵容,風流體態,宛如當年那個女人,這女子和她母親一樣,讓人一見難免會想入非非,熱血沸騰。

這是自己的女兒,軒轅澤隻是想到荊幻兒時心中有異樣,倒不至於有亂/倫之思。

賈敬迎著軒轅澤去他院子的廳堂,各自按身份入座後,道童奉上茶來。

軒轅澤問起秦邦業的一些家事,秦邦業一一回了,說起來難免老淚縱橫。

軒轅澤還來不及問那顯然已經心情激動的秦可卿。

賈瓊見秦邦業可憐,這都是賈赦牽的線,這時能直接跟他說話,就忍不住插嘴道:“秦老爺,我見過令公子,他年少有死劫,此劫凶險。我願送他去茅山派出家修道,五年當能度過此劫,不知你可舍得?”

秦邦業覺得自己有這功勞總能為兒子掙一個出身了,從來沒有想送讓兒子出家修道。

“王妃娘娘美意,小人原不該辭,隻是小人已年六十五了,隻得這一子在膝前。”

賈瓊再勸道:“正因為你隻有這一子,我才想幫你。”

秦鐘這樣教養出來的,性格不夠堅毅,才乾更不足以自立。又因為長得風流難免有少年淫/亂之事,秦邦業必不能忍,將來父子之間不知要生出多少禍端來。

她讓王留芳收為徒弟,王留芳為了奉承她,必定精心教養,教他一些本事和修持。將來秦鐘學了武藝和一點道術,下山後就算科考不成,皇帝恩典他做個小官,他也能有所作為。

秦邦業猶豫著,賈赦打了圓場:“瓊兒,這事兒日後再提吧。今天是公主和皇上團圓的日子。”

秦可卿站在秦邦業身後,已經淚流滿麵,軒轅澤看了軒轅起一眼,軒轅起道:“嶽父大人、大真人、秦邦業,你們先下去吧。”

無知的賈赦還笑著攜著秦邦業離開了,賈敬反而跟在他後頭。

軒轅澤還真擔心秦可卿身上的不祥之氣,可是總要見一見曾經真愛生的女兒。

“你叫可兒吧,你生在哪一天?”

秦可卿心中猶豫一下,還是回道:“回皇上,我生在崇德三十一年七月。”

軒轅澤沒有追問,賈瓊卻問道:“七月的哪一天?”

秦可卿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是……中元節。”

軒轅澤吃了一驚,可是算算日子,他在崇德三十年初冬時回京,這時間倒沒有錯。

軒轅澤點了點頭,沉默了好一會兒,說:“你有何心願想要朕幫你達成的?”

秦可卿自然想當公主,早日風風光光嫁給如意郎君,但是這話是不能自己說的。

“我隻想給母親修一修墓,回去祭拜母親,告訴她,我見著皇上了。”

軒轅澤淡淡道:“倒是個孝順的。”

賈瓊又說:“我讓我爹爹傳話給秦邦業和你,讓你們帶你母親的遺物來,也好作信物。你們帶了嗎?”

秦可卿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說:“爹爹都替我保存著母親的遺物,直到我們進京後,他才將母親的很多東西交給我。”

賈瓊道:“你拿來給父皇看看吧。若是沒有信物,太上皇和太後那關是過不了的。”

秦可卿福了福,出了屋子,不一會兒,兩個小廝抬了一個箱子到了廳堂來。

秦可卿打開箱子,取出一軸畫卷:“這是我母親的畫像,上麵有皇上當年用的寶印。”

賈瓊過去取了畫來,與軒轅起一起在軒轅澤麵前將畫展開。隻見畫上一個冰清玉潤的絕代女子,靨笑春桃,蛾眉輕顰,雲鬢堆翠,纖腰楚楚,其態風回雪舞,乘風而去。

也虧得當年的軒轅澤有這筆觸能畫出這女子之美,軒轅澤也不由得看得癡了,二十年相思,這時終又看見畫上的她。

軒轅澤不禁伸手觸及畫上人,眼圈兒都濕了,可忽見畫中人披帛上的花紋,驚是收回了手,背後冒出冷汗來。

軒轅澤握緊了手,半晌才說:“這確實是朕當年畫的,朕得回宮問過太上皇和太後的意思,再做定奪。”

賈瓊明白軒轅澤的意思,就走到秦可卿身邊,笑著說:“父皇現在有些傷懷,讓父皇靜一靜吧,姐姐隨我出去走走。”

秦可卿隨賈瓊出了廳堂,趁四下無人,她忍不住問道:“王妃娘娘,皇上是不是不喜歡我?”

賈瓊微微一笑:“父皇是一國之君,一言一行都得合乎他的身份。他若真的不喜歡你,萬不會想見你的。況且姐姐都長大了,難道還要父皇抱著哄嗎?”

秦可卿臉上不由得一紅,又安心一些了。

軒轅澤見賈瓊帶了秦可卿出門後,軒轅澤才深吸一口氣,一掌拍在案上。

“起兒,這畫上的徽記是不是當日水月庵假觀音上麵的那個?”

軒轅起一邊卷著畫,一邊說:“父皇既然認出來了,又何必再問我?”

軒轅澤全都回憶起來了,這是他當年親手按照她的模樣穿著描摩,他並不知花紋的意義。這幅畫,任誰都無法嫁禍的。

軒轅澤眼中閃過悲憤:“原來二十年前,邪/教已經對朕下手了。朕是第一個受害者,然後才是賈家,還有全國各地蒙在鼓裡的信眾。朕該如何麵對這個女兒?”

軒轅起道:“其實皇姐未必知道警幻所為,她到底也是父皇的骨肉。”

“沒有辦法去除她身上的不祥之氣嗎?”

“若是如錦鄉伯的女兒是被邪物侵害,英華還有辦法。可皇姐一身骨血來自於真正的荊幻兒的屍體,英才卻沒有本事給她換一具身體。”

軒轅澤長長舒出一口氣:“回宮吧。”

玄真觀雖然有祥光靈氣,可是軒轅澤今天沒有心情久留了。

……

軒轅澤下了決心,回宮後去給太上皇請安,對太上皇談起青海、西域蒙古各部族又有卷土重來之勢。

太上皇正忙於修道,也學會享受富貴清閒,聽了之後便說:“你已然登基了,怎麼還拿這些事來煩朕?”

軒轅澤才告了個罪,又道:“兒臣想請父皇幫著參詳一二。十年前一戰,雖然擊破叛軍,可是也掏光了國庫,十年後他們又死灰複燃。如今貿然再戰,也不過是一樣的結果。所以朕考慮懷柔和親,嫁一位公主給達瓦齊。”

太上皇才懷疑地看著他:“你的小公主才三歲。你是想將端敏嫁過去,還是想嫁侄女?”

端敏公主是太上皇唯一還未出嫁的小女兒,軒轅澤適嫁的侄女兒就很多了。

若是這樣,軒轅澤才要問太上皇的意見。

軒轅澤忙道:“父皇誤會了。其實我還有一個大女兒,如今年紀很大了……”

太上皇聽軒轅澤陳述當年在江南的姬妾生下了女兒,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你既然有女兒流落在外,如何不早說?”

軒轅澤恭謹地說:“父皇,我也是兩三年前才知道這事,可我想著那個姬妾身上有不妥之處。當年遇上她之後,我腦子昏昏沉沉,對父皇往日的教導也全然忘記。直到幽居六七年,我腦子才清醒過來,後來我知道有這個女兒也不打算認她了。去年起兒查出了邪/教的事,我恍然想起了,那女子當年也供奉邪/神。”

“竟有此事?”太上皇大吃一驚。軒轅澤對陰陽之術還半信半疑,但是太上皇年紀上去了,迷信得多。

軒轅澤斟酌了一下,說:“可是這也並非全是壞事。將她遠嫁蒙古,或許她有她母親之能,達瓦齊腦子不清,也就壓製不住依附的部族了。”

太上皇卻說:“若是邪/教與叛賊裡應外合呢?”

軒轅澤道:“那孩子沒有這本事。那邪神也不是司掌殺伐的,沒有本事幫達瓦齊這個忙。”

太上皇來回跺步,雖因軒轅澤將這事瞞了他兩三年有所芥懷,可是他深思之後就明白江山傳給軒轅澤一脈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

僅軒轅起這個好孫子,旁人家幾個孫子加一起也比不上。傳給軒轅澤,那麼他還能看到軒轅氏在他之後兩代都能中興,若傳到他之前考慮過的老四手中,軒轅逍就沒有這麼強了。

軒轅逍脾性雖好,但是各方麵的才能都很平庸,而有時候當皇帝的脾性太好未必是好事,那叫優柔寡斷。

“殿試之後,再做處置吧。”

……

春闈放榜這日,神京各大街上總有禮部和鴻臚寺的差吏在大街上敲鑼打鼓報喜。那些外地舉子經常住宿的酒樓人聲鼎沸,個個舉子在等著來報喜的人,希望高中會試的是自己。

榮國府也早已中門大開,掃席以待,賈赦給準備好了茶水賞銀,掃來李家三兄弟一起吃宴相候。

李家兄弟對自己的才華雖有幾分自信,可是看賈赦這個模樣也壓力山大。要是沒有中進士,豈不讓姑父失望?

忽然,終於有門吏來報:“來了!禮部的官爺來報喜了!”

不一時就見四個報祿的差吏敲著鑼進來,叫道:“浙江寧波府李銳,中會元八十二名!哪位是李爺?”

李銳忙上前揖道:“多謝官爺,在下就是!”

李銳取出自己的印信,差吏接過印信,在文書上印了核對完畢,將喜報送給李銳。

“恭喜李爺高中!我等就先回去複命了。”

賈赦忙又問:“我還有兩個侄兒,不知道中了沒有。”

為首的差吏笑道:“這個……我等就不得而知,我們接了大人們的差事就來報祿了。”

李鐸才忍不住問:“那都報完了嗎?”

差吏笑道:“今科共有一百六十八位士子中了會兒,到如今報到了八十二位,還有近一半呢。”

賈赦忙讓小廝打賞,差吏點頭哈腰:“多謝賈將軍,多謝李爺!我等就先告辭了!”

李銳一直七上八下,如今中了進士,總算是解脫了。

“多謝姑父照料提攜,侄兒才能順利高中。”

賈赦擺了擺手:“那是你自己爭氣,跟我有什麼關係?哎,還是李家人會讀書,當年你們姑母也是一個才女,她的文章詩賦比我可強多了。”

李銳不接腔,賈赦又安慰李家另外兩個考生,一直末時初,又有差吏一了,李鐸高中會試第十四名。

李鐸忍不住喜形於色,意氣風發,賈赦和府內下人紛紛給他道喜。

接下來一直到申時也沒有人來,眼見都黑下來了,連賈赦都絕望了。

“叔寶,你還年輕,少年人難免不夠承穩。這回要是不中,你儘管在家住著,專心等上三年。”

李鈺點了點頭:“姑父,我沒事。”

賈赦又說:“你已經是舉人了,已經很了不起。你瞧你表哥,他連個秀才都沒中。”

李鈺淡淡一笑:“表弟雖不是科第出身,但是實務才乾不下於士子。姑父有表弟撐起門楣,也是莫大的福氣。何況姑父還有王爺王妃和小表妹呢。”

賈赦拍了拍李鈺的肩膀:“你真是好孩子,你不玻璃心就好。男人嘛,人生中都是起起落落的,就像姑父我當年還被太上皇罵得狗血淋頭,還有你們姑母和瑚表弟離開我,我真想死了算了,可如今我不又活過來了嗎……”

賈赦正安慰著,卻聽到鑼鼓齊鳴,門吏跑進門來,還在院子中跌了一跤。

他忙又爬起來,一瘸一拐過來,口中叫道:“老爺!來了!來了!表少爺高中了!表少爺中了今科會元!”

門吏話音剛落,就聽鑼鼓齊鳴,這新科會元的報祿陣仗比彆人都大。

“浙江寧波府李鈺,中今科會兒!李爺在哪裡?”

李鈺這才上前:“在下李鈺,見過各位大人。”

那報祿人回禮:“會元大人,不敢,不敢!”

李鈺取了自己的印信:“有勞諸位了。”

報祿人核對印信後,笑道:“李爺真是年少有為,一表人才,前程似錦!”

“多謝你吉言。”

賈赦覺得今天就如少年時跟在太子爺身邊一樣神氣,上前來大袖一揮:“快賞!”

賞過之後,報祿人都離開了,賈赦看看三個妻侄才想起亡妻,他萬分肯定,若是沒有王氏害死瑚兒刺激了妻子,他真的娶了一個超級旺夫的有福發妻。

老爺他雖然文不成、武不就,可是命真的好呀!念到李惠娘和賈瑚,他又樂極生悲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注1:本文架空清朝,邊疆環境就參考清代了,但不是曆史,我隻是個寫小故事的。基地紅樓地界環境都是中華之地,我不能編出不是地球上的民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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