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侄女的第十四天(1 / 2)

艾譜莉坐在雲朵似的辦公椅裡,她剛被一個金發的女孩帶去洗了澡,換上女孩一件很大的T恤當做睡裙。

女孩穿著一身紫色的製服,她渾身洋溢著青春的氣息,比起義務警員更像是青春校園電影裡走出來的女主角。

她像是仙人球上開出的花,美麗鮮豔,生機勃勃。如果有人想隨意采擷,她一定會狠狠紮上一下。

她讓艾譜莉坐下,用一塊乾燥柔軟的毛巾裹住艾譜莉濕漉漉的頭發,“不及時擦乾容易頭痛,等下我拿吹風機過來,怎麼樣?”

她對旁邊正在給艾譜莉衝咖啡的人挑眉,“我可以這麼做嗎,媽媽?”

“得了吧,”提姆的白眼藏在多米諾麵具下,“求你放過我。”

“我隻是對有人勘破了你的本質感到驚訝,你是一個雞毛又叨嘮的媽媽。”攪局者史蒂芬妮說。

她一邊說一邊拿過吹風機,小心地幫艾譜莉吹乾發絲。

艾譜莉任由她動作,在她剛被提姆帶到這裡時,這女孩二話不說提著醫療箱衝上來,半跪在地上替她處理傷口。

艾譜莉腦袋上和腳上的傷口被她仔細包紮好,幸運的是頭部遭遇的敲擊沒有到腦震蕩的程度。

……不,或許不是幸運。但這其中的古怪是大人們的任務,和受傷的孩子沒有關係。

提姆把咖啡遞給艾譜莉,“喝點熱的暖暖。”

艾譜莉灌了一大口,不加一點糖的苦澀液體讓她差點把臉皺掉。

史蒂芬妮頂著吹風機的噪音大叫,“不要按照你的口味衝飲料,豬頭,你在用咖啡進行一場謀殺!”

提姆悻悻地拿來糖罐,“我隻是想讓她暖暖身體。”

兩人一對一答,原本凝滯的氛圍逐漸變得輕鬆。

艾譜莉被他們用層層毛毯裹成一個小包袱。猶帶濕氣的頭發此刻乾燥溫熱,手裡的咖啡發出苦香。

艾譜莉冰冷的手腳終於開始一點點回暖。

她小聲說了從到這裡後的第一句話,“……謝謝。”

“不客氣。”史蒂芬妮在抽屜的角落裡找到兩根橡皮筋,她蹲在艾譜莉麵前,把兩根橡皮筋放到她麵前,“我幫你紮頭發,我們紮一個漂亮的辮子。”

“可愛的四月女孩就該紮可愛的辮子,”她歪頭,金色的發絲從兜帽裡泄出來,“你想要這根小花橡皮筋,還是這根星星橡皮筋?”

艾譜莉蒼白的臉色逐漸恢複紅潤,她抿著唇,聲音不會比一隻蚊子更大,“星星的。”

“好,”史蒂芬妮走到她身後,輕柔地梳起艾譜莉的頭發,“等幾分鐘,我給你變一個魔術。”

因為這句話,艾譜莉乖乖坐在辦公椅裡,等著史蒂芬妮給她梳頭發。

史蒂芬妮是一個有魔力的女孩,輕而易舉地把她從恐慌和不安中帶出來。

提姆在一旁忙活,史蒂芬妮不僅幫艾譜莉紮了辮子,還幫她彆了一排珍珠的小發卡,也不知道她從哪裡翻出來的這些小玩意兒。

房門從外麵打開,沉悶的腳步聲和潮濕的雨聲讓艾譜莉一抖。

史蒂芬妮把她的辮子往胸前一撥,“我在這兒呢。”聲音裡飽含安定的力量。

迪克走進來,他渾身濕透,打濕的T恤沉沉地黏在身上,未消散的怒氣擠壓在他的眉心與嘴角。

他的視線在觸碰到呆愣的艾譜莉時一頓,強逼自己收斂情緒,擠出一個笑容,“嘿。”

他走上前,展開雙臂虛虛地把艾譜莉摟進懷裡,“我沒帶糖過來,你會原諒我嗎?”

艾譜莉摟住他的脖子,把臉貼在他的下巴上。

她在今晚的騷亂中越過了忍耐的閥值,發出了極隱忍的抽泣。

達米安和喬納森的聲音在迪克的懷抱之外,他們正和提姆交換獲得的情報。三人壓低聲音討論,像是沒聽到這邊的動靜。

史蒂芬妮給足他們平複心情的時間,嫌棄地拍了拍迪克的肩膀,“快去洗澡,彆把雨水沾到她身上。”

迪克下巴繃緊,朝她們點頭。史蒂芬妮拿手帕擦乾艾譜莉臉上手臂上的水漬,“你想不想吃甜點,我們可以訂一份外賣。”

那邊幾人討論的聲音提高,似乎因為某些原因起了爭執。喬納森回頭看了艾譜莉一眼,衝另外兩人比眼色,“小聲點,艾拉還在這裡。”

史蒂芬妮牽著艾譜莉的手,“彆理他們,我們去彆的房間。”

她帶艾譜莉在隔壁房間點了一份小蛋糕,她原本想拿電腦哄艾譜莉玩玩遊戲,或者看幾集《瓢蟲少女》。

但艾譜莉表現得對如何使用電腦有更大的興趣,史蒂芬妮就教了她一點使用電腦的小技巧。

她們在房間裡,聽不到外麵的談話。

達米安抄起手,“你必須把她帶回來,夜翼,這不再是你們個人的問題,這事關家族。”

“難得一次我認同羅賓的看法,”提姆說,“我們至今不知道小醜把她選做目標的原因。”

他皺起眉,對現狀感到棘手,“那兩名修女是我們遇見她之前到孤兒院工作的。梅琳達一直就是小醜的手下,安娜是在她進入孤兒院後被小醜洗腦。據她們所說,她們最開始並不知道誰是她們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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