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這就是他們的組合特色。”喬納森說,“異父異母的三胞胎兄弟。”
不管怎麼說,事情得到解決總是好的,代表他們三個總算可以放心大膽、快快樂樂地花盧瑟的錢度假了。
他們花了半個下午的時間在小木屋外堆了三個雪人,分彆是提圖斯、Ace和小氪。
達米安嘴上抱怨著幼稚,實際操作起來比誰都要認真。他專注地捏雪團的樣子被喬納森形容為“在進行達米安式的藝術創作”。
於是安靜和平的堆雪人活動又變成了激烈的打雪仗。
艾譜莉和喬納森遭到了達米安一個人的追殺,他下手太狠了,直徑一米的雪球真的應該出現在這個場合嗎?
天色漸漸昏淡,淺灰的雲層也低低壓下來,日落的邊緣渲染出橘紅。
達米安抖掉身上的雪,把喬納森塞進他脖子裡的雪球掏出來,“今晚有煙花表演,湖上是一個觀賞的好位置。”
他這根本就是明示了。艾譜莉表情奇異地看著他,在他惱羞成怒把她摁進雪裡前為難地開口,“我沒想到你居然這麼有情調,D。”
“你知道吧,”她躲遠幾步。“你看起來就像是電視裡演的那種總裁,隻會開支票和賺錢,對一切藝術活動嗤之以鼻。”
她斟酌了一下措辭,“你還挺有浪漫細胞的。”
喬納森及時架住就要暴起把艾譜莉摁進雪裡的達米安,大笑,“跑,艾拉!”
毫無疑問,他們又一次遭遇了達米安升級的追殺,狼狽地四處逃竄。
最後三個人腦袋上都沾滿了雪,他們不得不各自回自己的小木屋洗澡換衣再出來。
夜間活動自然是達米安心心念念的煙花表演。他們租了一條小船,在達米安出示自己的電子遊艇駕照後把船開進湖中心。
艾譜莉把零食從袋子裡整理出來,“達米安的年齡還不夠頒發遊艇駕照吧?”
她出生的時候大腦裡被灌注了應有的知識,知道的東西比喬納森都要多,“彆人不會懷疑你踩不到油門踏板嗎?”
達米安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所以我用了點小技巧。”
艾譜莉明白了,這個小技巧指的是,假.證。達米安不是一個死板的人。
他搶走喬納森手裡的草莓牛奶,輕輕一躍盤坐在快艇的船頭。喬納森對背對著他的達米安做了一個鬼臉,選了巧克力味的牛奶。
第一枚煙花升起來的時候,艾譜莉把吸管紮進哈密瓜牛奶裡。
三個小孩坐在船上,船漂浮在湖裡,底下是黑暗的湖水,四周是顏色更深的樹影。
一朵煙花忽然升入夜空,瞬間的光照亮雲層。七彩的亮光在天空的畫布上繪上一筆。
然後是第二朵、第三朵,五顏六色的花束被鏡麵般的湖水倒影,在蕩漾的波光中從湖底上升。
達米安躺在船頭,沒說話。
喬納森感歎,“真漂亮。”
艾譜莉睜大眼睛,不錯過每一個細節。這是她生命裡第一次看到煙花。
煙花象征著什麼呢?
煙花象征著和平、繁榮與期待,這些美好的東西不屬於曾經的艾譜莉,但現在的艾譜莉觸手可及。
她趴在遊艇的邊緣,伸手去撈湖麵煙花的倒影。手攪亂了波浪,留下萬花筒般的碎影。
“你們想好校慶上要表演什麼了嗎?”艾譜莉縮回手。
在這樣的場景裡,連達米安的聲音都顯得懶洋洋地拖長了調子,“你以為你逃得掉?”
喬納森難得認同達米安的看法,“沒錯,A,我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艾譜莉像是吃了一枚很酸的果子,扭曲了臉色,“我也要上去跳舞嗎?可是我不會跳街舞,還是你們要和我一起跳芭蕾?”
達米安惡劣地哼笑,“我們跑不了,你也彆想逃。要丟人就一起丟人。”
這是男孩們的報複,艾譜莉躲無可躲,沮喪地簽訂了短暫的不平等條約。
漢娜知道這件事情後,一直追著問她,她們打算表演什麼。艾譜莉守口如瓶,寧可逃跑也絕不開口。
校慶就在西城學校所有學生度假結束的第一個周末。迪克還在英國,趕不回來欣賞女兒和弟弟的光輝場麵。
沒關係。傑森和提姆,外加一個肩負了所有女孩們期待的史蒂芬妮,她們會為眾人留下永遠流傳的經典資料。
艾譜莉把秘密保守到表演前,三位家長在台下左等右等,迫不及待。
一個又一個節目上演,包括棉襖男孩們的街舞表演。就在傑森懷疑他們三個逃跑之前,壓軸節目舞台劇《睡美人》開場。
三個家長表情變得古怪,他們在沉默中舉起相機、手機和專用的攝像機,為孩子們留下寶貴的童年回憶。
愛洛公主的三位仙女教母正一本正經地在台上唱詞。
為首的仙女教母個子很矮,排第二的仙女教母臭著臉,站在最後麵的仙女教母撐壞了裙子。
他尷尬地笑笑,伸手把裙子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