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作為孫女的第九十五天(2 / 2)

勇者抬頭看向布魯斯,她的藍色眸子澄澈又清透,是一泊平靜的湖水,是一麵鏡子。

“你是這麼認為的嗎?”她這樣問。

恍惚間,這句問話與阿爾弗雷德說過的話重合了。他想起自己的每一個生日,他的每一次突破自我。

因為“哥譚需要我”,所以他奉獻了自己,從身體到靈魂。在這裡和勇者談論責任,似乎顯得他又一次寬以待人,嚴於律己。

“隻是一個想法。”布魯斯移開目光,收拾起他們的行囊。

一隻手拽住他的衣角,力氣不大。

布魯斯回頭,勇者睜著比迪克顏色更淺淡的眼睛,像極了小時候的迪克問布魯斯問題,“你覺得怎麼樣才算是討伐成功呢?”

她苦悶地比劃,“是我要把惡龍打跑,還是把惡龍關起來,還是說,我要砍掉她的頭?”

“這取決於惡龍做了什麼。”布魯斯說,“但砍頭對你這種年紀的小孩子來說,太血腥了。”

“是哦。”勇者支著下巴,“好像惡龍也沒有做很多罪大惡極的事情,她隻是讓住在這附近的人都很害怕而已。”

“看來你有了自己的想法。”

“可我還是要親眼去見見她。”勇者說,她看著布魯斯,突然問了一個問題,“你殺過人嗎?”

布魯斯沒有說話,他踩掉麵前還在飄煙的火堆,把痕跡消抹乾淨。

一個凶手,謀殺了一個富家公子,一個慈善家,一個父親、兒子和可能存在的丈夫。凶手可能和受害者是同一個人。

他收拾好山包似的行李,替勇者背上,“你知道惡龍的具體位置嗎?”

被人用來轉移話題的惡龍躺在金山的尖尖上,尾巴心滿意足地甩來甩去。尾巴尖拍得金幣嘩嘩響。

她旁邊是受她邀請躺在惡龍的財寶堆上的芭芭拉。兩人頭挨頭,肩貼肩躺在一堆硌人的金銀珠寶最頂上。身體是不舒服的,精神是快樂的。

勇者在談論惡龍,惡龍也在討論勇者。

“我也沒有做什麼天理難容的壞事嘛,”惡龍抱怨道,“都是那些村民自己很害怕我,關我什麼事啦!”

“你有沒有考慮過搬到另一座山上?”芭芭拉問,“聽你說,還有住民擁有動物體征的森林,你可以試試搬到那裡住。”

“都一樣啦,”惡龍揮了揮手,“我總歸是不同的,而且搬家真的好麻煩。”

芭芭拉跟著她一起歎氣,“想搬走這些亮閃閃的東西,一定很困難。”

她偏過頭,看著惡龍發間冒出來的稚嫩的尖角,克製住自己蠢蠢欲動的手。

在感情上,她相當理解惡龍的心態。

芭芭拉畢竟是一個很有主意的女孩子,從小到大她遭遇過很多隱性的排斥與不解。

在她選擇成為蝙蝠少女的時候,在她癱瘓坐上輪椅的時候,在她給自己取了“神諭”這個代號的時候。

她作為蝙蝠少女第一次辦案的時候,迪克還是羅賓,那時候沒有超能力沒有特殊身份的女性超級英雄並不多,那時起她就明白了自己是人群中比較特殊的一個。

這種特殊感在她受到傷害坐上輪椅後越發濃烈,這一次不止是戴著麵具的蝙蝠少女被人審視,殘疾人芭芭拉也成為了人們評頭論足的對象。

她經曆了生命中一場重大的轉折,痛苦、絕望、掙紮、走出,蝙蝠少女的名號傳給史蒂芬妮,傳給卡珊德拉,兜兜轉轉回到她身上。

一切好像不曾發生改變,但確實有什麼東西在這個過程中悄無聲息地消失他在這個世界的人氣一定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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