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二十九章(1 / 2)

北冥宮

宮主北冥恪正在和幾位長老議事,突然一陣風拂過,大殿中央出現一道黑影。

眾人嚇了一跳,大白天的也鬨鬼?

“你們誰是北冥恪?”北冥恪與諸位長老圍著圓桌而坐,百裡扶風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北冥恪站起身,不動聲色地打量對方,“正是在下,道友是?”

“炎域山百裡扶風。”

北冥恪和眾長老心裡頓時咯噔一下——他來乾什麼?先是天徵宮,後是長仙門,現在輪到他們北冥宮了嗎?難道他是想逐個挑戰歸元道天各大派,當歸元道天的盟主?

不管心裡怎麼想,表麵還是得客客氣氣的北冥恪恭敬道:“原來是百裡域主,失敬失敬。不知域主大駕光臨有何貴乾?”

百裡扶風斜眼睨他一眼,氣勢全開,“是你派人偷襲我兒和未來兒媳婦?”

合道威壓下,眾人差點站不穩,北冥恪冷汗直流,“絕無此事,還望域主明察。”

“那你的一雙兒女半夜偷偷潛入我兒所住的院子是想做什麼?”

話音剛落,百裡枕到了,同時北冥宮的示警聲響起——百裡枕不認識路,到北冥宮後到處問人北冥恪在哪裡。

百裡扶風詫異:“你怎麼來了?”

百裡枕道:“爹,曦曦說還沒查清楚就找上門不好。”

與此同時,小院裡

北冥楓和北冥琳醒來,發現被捆神索捆著,知道捆神索效果的兩人並沒有掙紮,轉頭看向石桌前喝茶的兩個少女,一個十八九歲的模樣,另一個看起來隻有十五六歲。

見兩人都是金丹,昨晚那個一下子擊暈他們的黑衣男人也不在,北冥楓眼裡的警惕稍微減少了些,“你們是誰?”

風妍嗤笑,“你們潛入我們院子裡還問我們是誰,北冥少爺莫不是在開玩笑。”

“既然知道我們自北冥宮還敢對我們下手,看來你們和之前那些人是一夥的,你們殘殺我北冥宮弟子到底有什麼目的?”北冥楓怒瞪兩人。

薑曦皺眉,“麻煩你搞清楚,是因為你偷偷潛入我們的院子才被百裡域主擊暈,你說的什麼殘殺北冥宮弟子我們可不知道,彆亂波臟水。”

北冥琳盯著風妍看了好一會兒,“你是長仙門的風妍對不對?”同在美人榜上,她自然見過風妍的畫像。

風妍頷首表示承認,質問道:“這是我師妹,我們可沒得罪你們北冥宮吧?為何鬼鬼祟祟潛進來?還有昨日在臨風齋偷襲我師妹的化神期高手是不是你們派來的?”

北冥琳猶豫了會,道:“實不相瞞,我們就是為了那個化神期高手來的。昨日臨仙齋開張,我目睹那人出手,懷疑他可能和我們北冥宮多名弟子被殘殺一案有關。至於為何偷偷摸摸,實在是昨日那個黑衣少年修為太高了,我們不想硬碰硬才出此下策。要是早知你們是長仙門弟子,我們就直接大大方方登門了。”

能被叫百裡域主的也就炎域山那位,有那位坐鎮,要是凶手真是她們,早就能把她和哥哥無聲無息殺死幾百回了,沒必要隻是擊暈他們。再說了兩人出自長仙門,以北冥宮和長仙門的交情,也不可能是她們。不如直接說出真相,還有可能去審問那個化神期修士。

“你剛才說北冥宮多名弟子被殘殺是怎麼回事?”薑曦好奇道:“都是些什麼弟子,有什麼共同之處嗎?”

北冥琳回憶了一下,搖頭,“沒什麼共同之處,有內門弟子、也有外門弟子;有資質好的,也有資質普普通通的,男女都有,有才築基的,也有金丹大圓滿。要真找共同之處,就隻有都是出宮門曆練這條了。因為這事,北冥宮已經不許宮內弟子出門曆練了。”

薑曦:“那他們是怎麼死的?”“有些找到了屍體,有些至今找不到。找到的那些屍體,全都死相淒慘,受儘折磨,剖內丹,挑經脈……”北冥琳眼圈都紅了。

沉默了許久的北冥楓接著往下道:“你們也知道凡是內門弟子都有在宗門留命魂牌,可北冥宮那些遇害的內門弟子命魂牌竟直接碎裂,看不到任何死前的狀況。”為了防止辛苦培養的弟子遇害,內門弟子都會留下自己的命魂牌,若發生意外,死前的場景會通過命魂牌展現人前,方便宗門為之報仇。

故就算是合道修士也不敢隨隨便便殺其他大宗門的內門弟子,殺了就要承受一宗的怒火和歸元道天的審判。

可竟有人破了命魂牌的血脈法陣,斷了這一線索。

薑曦和風妍聽完也不好受,這種殘忍的死法完全不在她們的認知內。她們所能想到最痛苦的死法就是死於雷劫或者命喪妖獸之口。

薑曦安慰兩人:“這捆神索是百裡域主的,隻有他能解,等他回來再給你們解。解了捆神索再帶你們去問那個化神修士。”

正說著,百裡扶風和百裡枕回來了。

百裡扶風在北冥宮已經了解情況,一回來就收了捆神索,唏噓道:“沒想到修仙界竟有如此殘暴之人。”

說完想起什麼,對薑曦道:“你修為弱,這段時間讓小枕寸步不離跟著你。”

薑曦受寵若驚,詫異地看了百裡扶風一眼,轉頭看向百裡枕——怎麼覺得你爹越來越不正常了,他沒事吧?

百裡扶風說:“走吧,你們不是要去看那個化神修士嗎?我陪你們走一趟,免得他自爆傷了你們。”

正在活絡筋骨的北冥兄妹:百裡域主真是個好人。

風妍:百裡域主人這麼好,幫忙抓‘賊’不說,擔心他們被化神修士自爆傷到竟主動保護他們,師尊居然說他蠻不講理,回頭一定要說說師尊。

密室,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被五花大綁在架子上,看容貌氣質,如果不是頭發淩亂、道袍血跡斑駁,倒是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

男人聽到腳步聲,虛弱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身著黑衣的百裡枕,不由渾身一顫,“你是誰?”

百裡枕冷哼:“連我兒是誰都不知道就偷襲他,我看你是嫌活得太長了。”

“你們可知道我是誰?識相的趕緊放了我,否則這極北之地不日將兵臨城下。”

“兵臨城下,你是朝廷的人?”北冥楓皺眉道。

“不錯,我乃當朝國師。幾十萬兵馬確實奈何不了你們,但你們敢將他們屠戮殆儘嗎?修士重因果,要是你們屠戮凡人,仙途怕是就此止步吧?”

男人說著桀桀一笑,“凡人壽命隻有短短數十載,可不會在意這些,若是占據資源豐厚的極北之地,我想當今聖上會很樂意的。”

“你也是修士,不怕沾因果嗎?”北冥琳氣得想錘人,怎麼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男人淡定道:“貧道早已沾上,今生大道無望,早不在乎這些。”

本來被他偷襲就夠不爽了還敢威脅他們,薑曦抬腳重重踩在男人腳趾上,“你就沒想過如果大家因為你沾上因果會如何對付你嗎?正如你所說,大道無望就能隨心所欲,那你這個罪魁禍首是不是應該承受大家的怒火?一人砍一刀怕是你身上的肉都不夠砍的。”

北冥楓讚同地點點頭,“不錯。是該如此,斷人仙途,罪該萬死。”

說著,一手捏在男人的肩胛骨,緩緩施力:“說!是不是你殘殺北冥宮外出遊曆的弟子。”

片刻後男人受不住痛吟一聲,斷斷續續道:“不…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薑曦趁機問:“你為何要偷襲我和小枕?”

“我隻是想教訓教訓這小子而已,誰讓他得罪了六皇子。”

風妍想起那天和百裡扶風動手的那些人,修為不高,但明顯訓練有素,看來是出自皇宮無疑了。

北冥楓對薑曦道:“他說的話不可信,能不能讓北冥宮的長老來搜魂?”搜魂術要求很高,不僅需要強大的神魂,還隻能修為高的人對修為低的人使用。

被搜魂的人輕則神魂受損,重則變白癡。如果不是確定對方是壞人是不會輕易使用搜魂術的。

“可以。”

北冥宮來的是三長老。

“不好!”三長老神魂剛進入男人的識海,就遭到了反噬禁製,連忙退出。

“三長老?”

儘管退得及時,三長老神魂還是受了傷,臉色蒼白道:“他的識海裡設了反噬禁製,無法搜魂。天下間竟還有這樣的禁製,若不是親身體會,還真有點不敢置信。”

三長老餘光瞥到百裡扶風,“百裡域主可有辦法?”

“這我也沒辦法。”其實辦法是有,但這隻是一方小世界,不能使用神力,一旦使用神力會被天道規則抹殺。

眾人彆無他法,隻能暫且離開密室。

北冥楓拱手謝道:“今日多謝百裡域主和兩位道友,我們先回北冥宮向父親稟告,改日再上門答謝。”

“不必客氣。”

風妍歎氣,“唉,到底是誰這麼喪心病狂呢?”抓不到凶手她都不敢單獨出門了,失蹤了那麼多金丹修士,她可不想也成為其中之一。

薑曦倒了杯茶一邊喝一邊分析道:“死者會被剖內丹、挑經脈,首先排除魔族和妖獸;其次排除普通人;所以要麼是修士乾的,要麼是靈獸乾的。”魔族和妖獸修的都是濁氣,要內丹乾嘛?總不能吞內丹淨化體內濁氣吧?

普通人連練氣期打不過,更彆提築基、金丹了。

說了等於沒說,風妍繼續歎氣,“我想去臨仙齋看看,師妹你陪我去吧!”

“你是想小枕陪你去吧。”薑曦白了她一眼。

“有什麼差彆嗎?你去他才去,你不去誰能叫得動他。”

兩人沒能去得了臨仙齋,因為收到了風揚的傳訊。

風揚說長仙門也有弟子離奇失蹤,隨後命魂牌破碎,也同樣看不到命魂牌破碎前的影像。

和北冥宮的被殘殺的弟子一樣。

“師兄和清霜師叔正在趕來的路上,或許有辦法撬開那個國師的嘴。”風妍麵色十分凝重,想到同門可能已經慘遭毒手,恨不得把幕後黑手揪出來剁了。

薑曦沉思了良久,說:“我問過掌門師伯,他說不止北冥宮和長仙門有弟子失蹤,其他各派到極北之地曆練的弟子以及散修,都有失蹤。我懷疑幕後黑手就在極北之地。”

“可是極北之地這麼大,我們一點線索都沒有。”

“誰說沒有線索。”

在冰天雪地裡獨具一格的黃金大客棧一向客似雲來,如今卻門可羅雀。掌櫃和夥計閒得發慌,坐在櫃台後打瞌睡。

半醒半夢間看到三個人影,夥計打了個哈欠,“客棧被人包了,沒房間,請回。”

薑曦問:“被包了多久?”

“包了一個多月,上個月十號包的。”

風妍傳音:“北冥楓說他們第一塊命魂牌破碎是三個月前。這世間對不上啊,六皇子一行人才來了一個多月。”

“先上去看看。”說完拉著兩人瞬移上樓。

天字一號房,慕容鈺躺在美人榻上悠哉悠哉地吃著葡萄,兩個侍衛一個捏肩一個捶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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