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我真倒黴了,要離京了他來說這些,不是明擺著看我可憐施舍我的。有道是貧者不取嗟來之食,我這點骨氣總還是有的吧。”
林嬌一說起這事語氣雖是忿忿不平的,但嘴角卻又是往上揚著,看得三清直起雞皮疙瘩。就著小模樣還想和沈二柏斷了?做她的白日夢去吧。
“那是,咱們林將軍多有風骨多有傲氣,我二哥那種二愣子哪能跟您比啊。到時候等你離了京城,就他一個既不會說話又不會做人,還半點根基都沒有的留在麒麟軍裡,且等著他吃虧後悔去吧。”
“嘖,在這兒等著我呢,故意的是不是,非拿這話來擠兌我,就吃定了我聽不得這些是不是?”
三清說的這些林嬌哪裡不知道,尤其回京之後沈二柏大半的心思和精力又都被自己牽扯了,確實沒能在京城繼續發展自己的人脈與勢力。如今軍中說起沈副將,唯一的說頭便是他與自己那些真真假假的故事。
等到真要走的時候,林嬌嘴上說得再狠恐怕還是得老老實實把沈二柏給捎帶上,要不然留他一個人在京城她哪裡能放心。反正自己這輩子已經跟他糾纏了這麼久,就不怕再繼續這麼糾纏下去。
“不過你沒說錯,我今天來就是來道彆的,等過完年調令馬上就得下來,到時候來不來得及再過來跟你好生說說話就不一定了。這一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再回來,我們這種身份到了地方就不好擅自離開,到時候要是有機會,你可得來看看我。”
前邊說了那麼多到最後還是的得把分彆的話說出口,說完兩人都有些沉默。好在兩人都不是矯情人,三清隻心緒隻低落了一小會兒,便立馬起身把已經準備好,路上兩人能用得著的東西一股腦給了林嬌,權當做一番心意。
林嬌專門過來道彆之後,時間好像就真跟踩了風火輪一般,一轉眼就到了年三十。這是三清嫁給陳景之後過的第三個年,但也是第一個肚子裡有個孩子的年,寓意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晚上一家子吃過飯之後,蕊兒就拉著小鈴鐺幾個丫頭去院裡放煙花炮仗去了。晚上子時的時候還得吃餃子也睡不了,陳景乾脆就把屋裡的窗子打開,把桌子火盆都靠近窗戶擺好,又燙了兩壺酒來和三清對坐小酌。
三清雖說懷上了,但也還是開了一壇果酒陪著,反正喝到嘴裡甜絲絲的也不醉人,出不了什麼大差錯。
“晚上吃飯的時候蕊兒一個勁的問過完年先生什麼時候來,這是怎麼了?之前也沒見她這麼好學上進。”
院子裡孩子和丫鬟們玩玩笑笑,兩人對坐閒談不自覺的話題就到了孩子身上。吃飯那會兒陳蕊兒一個勁的暗示明示等過完年,就趕緊把先生再請來,陳景都有些驚了,難不成自家還得出個女才子不成。
“哪跟哪兒啊,你閨女那是堵我嘴呢,就怕我跟你告狀。”三清一說起這事就哭笑不得,打那天自己說要教她管家起,兩人就跟貓捉老鼠一樣一個追一個躲的,比當初不願跟先生讀書的時候有過之而無不及,全家都把這當個樂子看。
三清總覺得喜歡不喜歡是一回事,會不會又是另一回事,陳蕊兒今年虛歲也十一了,再過幾年說不定都有人上門來給孩子說親事。這個家裡不管是金氏還是陳景,或者蕊兒的外祖家可沒誰打算把孩子當個老姑娘養在家裡不嫁人。
既是要嫁,那該懂的該明白的就都得明白,要不然孩子懵懵懂懂嫁出去,不光她自己要吃虧,自己這個繼母也得跟著被人戳脊梁骨。畢竟孩子是跟在自己身邊過日子,最後什麼管家過日子的本事沒學著,可不就是自己這個當繼母的沒教好。
“喲,這事你怎麼不跟我說呢,你這懷著孩子呢不能老操心,這事你彆管了,等過幾天我去跟蕊兒說。”陳景再沒想到內裡還有這個彎彎繞,當即就不肯讓三清再操心這事,“孩子還小,有什麼事等你肚子這個出來了再說也不遲。”
“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你最近在外邊不也事多嗎,這點小事用不著跟你說。”
陳景嘴上雖說著謝雲兩家的事不著急,等過完年再說也不遲,但其實行動上一點都沒耽誤。每天白天在外邊做了什麼三清不清楚也沒問,但這幾天回家之後他也總是待在書房搗鼓著什麼,要說這裡邊沒事三清可不信。
“再說以前沒懷孩子的時候不覺得,懷裡孩子才發現懷孩子才是最輕鬆的,反正孩子在肚子裡待著,也沒彆的可多想的。
但要是真等孩子出來了,那才是又忙又累又操心的時候。我也不瞞著你,真到了那會兒,我的精力肯定大半都在這個小的身上,再要分出時間來教蕊兒這些,怕是就不夠。”
三清從沒瞞著陳景自己的態度,她對陳蕊兒能儘職儘責,但真要說親疏遠近,這裡邊怎麼會沒有區彆呢。
“我也是第一次做母親,沒妄想做到儘善儘美,隻能儘力罷了。你要是真想幫我啊,等過完年就去跟你閨女說,老老實實跟我學上一段時間,學會了我也就不煩她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份碎碎念:本章補昨晚的,昨晚回家完就沒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