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辛夷很無奈。
她試圖嘗試走出宮殿,發現竟然沒有人攔她。
路上她也碰到其他極惡宮弟子,那些人三三兩兩的一起,看到她後,一個個都恭敬垂頭,連忙噤聲,像是怕她聽到什麼一樣。
“……”
她這待遇,不像是囚犯,反倒像是貴客?
蘇辛夷懷著疑惑,繼續熟悉地形。
雄偉的灰色宮殿後方有一座小山丘,蘇辛夷穿過宮殿看到小山丘後美眸微微一亮。
有山必定有獸,有獸,她就能有辦法知道出去的路。
蘇辛夷毫不猶豫的鑽了進去。
極惡宮路過的弟子看到這一幕,驚愕無比。
“她竟然了我們極惡宮的禁地?”
“是啊,極惡宮誰不知道,禁地是我們宮主修煉的地方……那裡時常有隱衛在暗處守護,除宮主外,但凡有人踏入,都會血濺五步!可那位……那位竟然安然無恙的進去了?”
“隱衛為何不阻止她?”
“聽聞她是宮主親自帶回來的,還是神州第一美人……莫非,她真如傳說中那樣,要成我們宮主夫人了?”
極惡宮眾人心中震驚無比:“我們宮主那樣冷心冷情,從不對女子假以辭色的人,也真的會動心嗎?”
蘇辛夷現在修為不低,隱約聽到身後眾人的議論聲不禁怔了一下。
這裡,竟然是極惡宮宮主的修煉之地?
而且還是常人不能進入的禁地?
可她為何暢通無阻?
自從被玄冰鐵騎帶回來時起,她心裡就一直有一種古怪的預感,現在那種預感更加真實。
她眉心蹙了蹙,走往深處,發現小山丘的儘頭竟然是一座斷崖。
沒有去路。
這裡走不出去,她有些失望,也走的很累,還好回來的時候,發現了一彎溫泉。
“天然泉眼,水溫剛好,極惡宮的宮主還真享受。”
蘇辛夷走了一路,走的腳痛,不由脫了鞋襪,將精致的小腳放入到溫泉中。
她小腿又白又細又直,皮肉瑩白,近乎透明,精巧的五個腳趾如同粉色的花瓣鑲嵌在上麵一樣,有說不出的好看。
蘇辛夷感受到溫泉中除了水溫適宜,似乎還有濃鬱的靈藥和靈力,在不停的誘惑她下去。
就在她快要經不住誘惑的時候……
哢嚓!
一道枯枝被踩斷的聲音驀然響起。
蘇辛夷愣了下,緩緩回頭,看到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站在不遠處。
那身影挺拔傲然,清冷出塵。
他穿著一身玄色繡有金邊的長袍,麵上帶著一張銀色麵具,麵具左上方的曼珠沙華妖異無比。
是他。
極惡宮宮主,司徒寒。
蘇辛夷本該緊張的,但不知為何,看著靜默站在那裡的司徒寒,她竟然緊張不起來。
“抱歉。”反倒是傳聞中陰晴不定,冷酷暴戾,凶狠可怕的極惡宮宮主犯了錯一樣的錯開眼神:“我不是有意的。”
他解釋道,在這個世道,女人的腳都是十分私密的部位,不能輕易被男人看到。
蘇辛夷心底的違和、怪異感更強,隻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那位神秘無比,神出鬼沒的極惡宮宮主就又‘嗖’的一聲,飛走不見了。
“……”她是什麼豺狼虎豹嗎?
就那麼可怕……
而且,這裡不是對方的地盤嗎?
認真算起來,是她貿然闖了對方的禁地,該是對方找她算賬才對……
而結果她像是主人,他卻像是貿然闖入的人一樣,又是道歉又是回避的。
蘇辛夷眉心緊蹙。
她心中有一個猜想。
一個可怕的讓她不太想去麵對的猜想。
……還是再觀察觀察吧。
如果她的猜想是真的,那麼她還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對方。
對方可能此時也是這種心情吧。
不過對方與她想的那個人,卻又有不少不同之處,會不會隻是巧合?
或是……她想的那個人,是這位極惡宮宮主的兄弟之類的……
蘇辛夷揉了揉眉心,再也沒興趣泡下去,將雙腳晾乾,穿上鞋襪後,她走出後山,又去彆的地方探路。
在主宮殿的左邊,有一個比主殿矮一頭的宮殿。
蘇辛夷才剛走到那裡。
“蘇姑娘請止步。”
站在宮殿兩邊的侍衛,就用長戟擋住蘇辛夷去路。
蘇辛夷挑了挑眉,沒有開口,直接轉身離去。
而後又聽到有聲音從背後傳來。
“聽聞宮中無這位蘇姑娘不可去之地……連宮主修煉的禁地都能去,為何這戒律殿,卻不許她進……”
“可能是怕她得知我們極惡宮秘密吧?”
“畢竟戒律殿中關的都是犯錯受罰的弟子,而這種弟子往往都握有我們極惡宮不少秘密。”
“連宮主修煉的禁地都能去的人,不能知道我們極惡宮的秘密嗎?”
“我倒是覺得……可能是因為太血腥了,宮主怕嚇到這位嬌客?”
“你在做夢!宮主怎麼可能這麼在乎一個女人……”
後麵的聲音逐漸遠去。
蘇辛夷站在偌大的極惡宮內有些茫然。
極惡宮沒有關著她不許她出門,還還吃好住的供著她,又不讓她為人診治……
對方抓她來這裡到底是圖什麼?
蘇辛夷沿著左邊走道往前,看到一個寬闊的廣場,廣場上有許多武器,更有許多穿著黑色衣袍的極惡宮弟子在修煉。
這裡大概是演武場了。
不知對方的武學外人可不可以看。
蘇辛夷下意識的回避。
她繞過眾人,去了人跡罕至的地方,看到演武場邊緣處銜接著一處叢林。
在叢林外圍,還有圍欄圍著。
有叢林,跟後山一樣,應該有獸,而且……這樣的地方,應該不會有斷崖吧?
說不定,從這裡就能離開極惡宮!
蘇辛夷想著,身形一動,就越過圍欄,好奇的朝叢林深處走去。
有極惡宮弟子看到這一幕,又是一陣無語。
“尋常弟子無法靠近的荒林,她又可以去……是不是我極惡宮的所有禁地,她都可以隨意去啊?”
“這荒林暗處也有許多侍衛,平日一般弟子靠近,都會出言警示,但今日……”
這位被宮主從外麵帶回來的女人,怎麼比他們還像是極惡宮的人,權限大的厲害,令他們一點都不敢小覷。
正當眾人正在議論時,淩千語剛剛受滿鞭刑,從戒律宮出來。
她臉色蒼白,甚至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但眉眼之間依舊帶著幾分凜冽。
“宮主真將那個女人帶進宮了?”
她冷著聲音問身邊的屬下。
“是。”
“那個女人在哪裡?”
“宮主不拘她的行動,她如今在演武場禁地,似是在找離開之法。”
淩千語冷哼一聲:“宮主對她真是縱容,就連禁地都允許她一個外人參觀……既然她自己要找死,那麼……你去,偷偷將白風放出去,再想辦法將白風引到她那裡,白風一向討厭生人氣息,定會一見麵就咬斷她的喉嚨。”
白風是他們宮主養的一頭白獅凶獸,凶猛異常還桀驁不馴,平日宮中不慎招惹到它的弟子都會葬身獅口,何況是一個外人。
而且,據說白風是宮主自小就養著的,是為數不多被宮主在乎的東西之一。
它的分量,自然是比那個女人重要的多,若它咬死那個女人,恐怕就連宮主都無話可說。
淩千語想著,眉眼間掠過一道冷意。
不過在下屬即將離去時,她又開口:“等等——不要親自去,找彆人做,不要留下痕跡,弄乾淨點。”
她對那個女人有敵意,宮主是知道的,若是那個女人出事的不夠自然,宮主定會懷疑到她身上。
她篤定宮主不會怪白風,但卻不確定宮主會不會怪罪自己。
畢竟她自知在宮主心中,根本比不上白風的分量。
司徒寒一身玄黑長袍,他站在極惡宮主殿最高的摘星樓處,站在那處,可以俯瞰整個極惡宮。
他負手而立,麵具之下幽深狹長的鳳眸,卻隻盯著一個人,隨著一個人而動。
整個極惡宮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所有隱衛,沒有他的命令,不會有任何舉動。
看到蘇辛夷朝著荒林禁地走去,他麵具之下的俊美麵龐上,不但沒一絲擔憂,反而是薄唇微動,露出了一抹一閃而逝的淺笑。
對彆人而言的禁地,對她而言是天堂吧。
荒林中稀奇古怪的東西雖然但,但備受動物寵愛的她,應該不會懼怕,恐怕在那裡還會如魚得水吧。
蘇辛夷踏入叢林中後,就察覺到許多氣息。
有人類的,也有動物的,不過人類的比較隱秘,她找不出。
但是,動物她卻已經見了許多。
荒林中的猛獸都很歡迎她,真正意義上的歡迎,對她十分親近。
一名弟子偷偷潛入到荒林中。
荒林中的隱衛沒有出言警示,摘星樓高台上的司徒寒也神色淡淡。
半響後,荒林中傳來一陣慘叫。
“……”蘇辛夷看著原本乖順被她順毛的凶猛白獅,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一口咬斷一名極惡宮弟子的脖頸,不禁陷入了沉思。
等白獅重新趴回來,將她懟到她手掌下的時候,她看著對方嘴上沾著鮮血的毛發猶豫了下,才伸出小手繼續服務對方。
同時,淩千語沒等到自己的下屬,而是等到了她的親生哥哥淩千浩。
淩千浩憨直的臉上沒有笑意,一臉嚴肅:“主子說要關你入水牢,在聖女離開之前,你不可踏出水牢一步!”
水牢是極惡宮重犯的關押之地,那處潮濕陰冷肮臟,還有各種變異的蛇鼠出沒,陰森恐怖,一般人待不了幾日就會發瘋發狂。
淩千語沒想到,主子竟然舍得將她關在那種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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