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得救,欣喜若狂,不禁相擁而泣。
陸喜安眉頭一皺:“好了,你們這樣成何體統?快說,發生了什麼事?”
婧雲跪著向前行了幾步,一字一泣地把他們如何發現大師兄百通道人命牌熄滅,又如何發現凶手,被凶手迫害一事經過全部說出來。
她淚眼朦朧:“更可惡的事,那妖女還倒打一耙,栽贓陷害大師兄,汙我大師兄一世英名,辱我浮華宗代代威嚴。宗主,士可殺不可辱啊。還請宗主為我們浮華宗做主。”
“哼,那妖女真是猖狂!”陸喜安眼神冷肅,氣勢奪人。他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但看上去隻有二十來歲,麵如冠玉,唇紅齒白,頭上戴著一方綴著珠寶的藍色抹額,身上一襲錦繡藍衣,果真是舉世無雙,風華正茂。
季浩突然想起一事,心裡留有後怕:“宗主,還有一個凡人相助於她,有一次弟子曾同時打到她們二人,結果弟子手上當即被劈了一道□□。弟子再次細看,卻發現那個凡人身上儘是東來紫氣,弟子猜測,那人將是未來他們國家的君主,我們不能對他輕易動手,可是他助紂為虐,終為大害。”
陸喜安身旁的絕色女子聽後嗤笑:“那就滅其氣運,亡其國運!這樣的人若成了國君,隻會是昏君。”
陸喜安臉色為難:“雪女師姐,可是他命格貴為紫微星,我們能拿他如何?”
雪女伸出玉手,手上托著一枚玉璽,道:“此乃紫微玉印,雖然有所殘缺,但是設置一處結界,關起門來打昏君,還是大有作用。”
她又得意道:“紫微命格又如何?這可是紫微大帝用過的玉璽,玉璽破損了以後,大帝便將其中一塊留得最好的送給了師尊,而師尊又轉贈給了我。”
陸喜安放了心:“如此甚好。這下有了師姐的紫薇玉印和六昧冰雪,再加上百通鏡,那妖女簡直不值一提。所以,師姐能不能將寶物借給我這五位弟子一用?”
雪女笑道:“師姐我好不容易才來看你一眼,怎麼能叫彆人欺負了你去?放心,師姐我隻帶著我的幾個徒兒們,便可將她拿下。師弟不必為這小事費心。”
陸喜安不由想起在師門時師姐對自己的照拂,深為感動:“既如此,全仰仗師姐出馬了!婧雲,將百通鏡呈給你師伯。”
婧雲應諾一聲,依依不舍地將百通鏡遞過去。
陸喜安笑著送雪女離開,看著她的背影,凝眸沉思。
米霜風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她夢到了滿天紛飛的白茫茫的雪花,隻看到天上一輪明月孤單地懸掛著。
《燃燈九蓮幽火心經》裡麵跳出一個個篆字,發出淡淡的光,將她環繞。
大概是禍兮福之所倚,米霜風被自己的法力打中,心脈儘裂,但是又因為是被她自己的法力打中,竟然無形中給她洗儘鉛華,淬煉了體魄。
她感受著身體的變化,於識海中打坐,運轉法力開始修煉九蓮心經。
狂風刮過,吹起地上雪,描摹她的輪廓。
她睜眼醒過來後,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房間,肩膀上綁著繃帶。
她掀開被子下床,打開門,一陣寒氣撲麵而來,空中正飄著鵝毛大雪,銀杏樹枯萎而摧折,整個院落蕭條冷落。
“米姑娘?太好了,您終於醒過來了!”一個臉頰凍得通紅的丫鬟正提著一壺熱水向她走來。
米霜風摸摸額頭,問:“這裡可是宋府?”
丫鬟點頭道:“是的,奴婢名叫芯兒,姑娘已經昏迷了七天,我們小公子每天都要過來看看你,還有玉麵姑娘也常過來。”
“他們現在在哪裡?還有你們大公子呢?他還好嗎?”米霜風見她沒提到宋居山,害怕浮華宗找上門來,出了事。
“我們家大公子還好啊,就是老爺被擁立為城主後,他每天要處理的事太多。小公子在和夫人練槍,玉麵姑娘我就不知道了,但是現在快中午了,她應該馬上就到。”
聽到宋居山沒出事,米霜風鬆了口氣。
宋敘宏居然這個時候當上城主了?看來他遷來這裡後私下裡做了不少事,宋氏家族要開始進入諸丹國的曆史舞台了。
不過,他怎麼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讓這些百姓信服了呢?
她想到宋居山身上滿身的紫氣,不禁感歎,說不定,這兩父子奪天下之後還有一陣腥風血雨。
冷風簌簌的吹進來,芯兒忍不住攥緊了身上不太厚的衣服,打著冷顫。
米霜風覺得有些奇怪,把門關上,將火爐遞到她旁邊:“芯兒,新月城位於西南方,按理說不會下那麼大的雪。最近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情?”
芯兒烤了火爐,身上開始暖和:“我聽一直住在這裡的人說,按照往年的慣例,最冷的時間已經過去。但是卻下了一場百年一遇的大雪,一下就下了好幾天,還有人被凍死了。至於奇怪的事兒,那就是這場大雪了,彆的地方都好好的,就我們新月城城內下著雪。”
米霜風心裡惴惴不安,她越發覺得這場大雪下得蹊蹺。
“芯兒,我想去找你們家小公子,可以帶個路嗎?”既然那倆父子不在,米霜風決定先去找找宋香山。
芯兒便去找了兩件蓄著貂毛的鬥篷披風過來,領著米霜風往宋香山的秋遲院走去,兩人在雪地上留下深深淺淺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