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龍山壓龍洞。
兩聲響亮的嬰兒啼哭打破了安靜的夜晚,壓龍洞內的女妖們慌得手忙腳亂。
她們那九尾狐老夫人一把年紀,滿臉皺紋,吃了許多駐顏丹都沒能保住青春的容貌,近日來肚子突然大了,今晚正是臨盆之時。
一番慌亂之後,年輕的女妖們抱著嬰兒,大笑道:“恭喜老夫人,生下來的是兩位公子,長得圓潤可愛,一看就是有福氣的!”
她們也不敢問老夫人能突然生子的原因,見著老夫人懷孕的時候十分開心,她們不敢懷疑嬰兒的身世。
老夫人將那兩個小孩抱過來,小心翼翼地攏著,眼含熱淚:“我的兩個孩子,真是太好了。”
她將那女妖們全部支出去,喚守在外麵的弟弟狐阿七進來。
“姐姐,這就是你夢中出現的貴人賜給你的兩個孩子?”狐阿七抱過來其中之一,哼哼哼地哄著。
“是啊,沒想到這一胎一等就是等了三年,原本不抱什麼希望了,哪知三日前突然懷了。”老狐狸眯著眼睛,忽而不由得扶住腰:“就是我這身子虛,將他們生下來廢了我好大勁兒。”
她年輕時風流成性,覺得孩子是累贅,吃了不少藥物,結果是藥八分毒,反倒把自己的身體吃壞了。
如今青春已逝,她靠著打拚下來的財富在壓龍山一帶當地頭蛇,身邊沒有知心人,唯有自己的弟弟常來關照。
她越發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多種方法試了都沒用。
直到一天她夢中遇到一位老道人,不像是她之前碰到過的,要對她打打殺殺,反而對她說將有兩隻小狐狸托生在她腹中,囑咐她好生照顧。
她心裡有了盼望,日等夜等,終於願望成真。
狐阿七掀開繈褓檢查了兩個外甥,都是健康紅潤的,不像是鬼胎,放了心。
“這剛生下的老大兩隻毛絨絨的耳朵是金色的,真是可愛。但是老二的體型怎麼比老大的大那麼多?耳朵還是黑色的,尾巴好像也不對勁?”狐阿七疑惑地問。
不像是狐狸,他怎麼看都覺得像是隻狼。
老狐狸笑了笑:“大概是老大插了老二的隊,先出來了。”
“哈哈哈應該是吧!”狐阿七沒再多想,他實在喜歡這金色毛發的大外甥,又多看他幾眼:“咦?姐姐,老大剛出生你怎麼就把那麼多手環套到他手腕上?老二倒沒有,你也太偏心了!”
老狐狸也蒙了:“什麼手環?”
她上前一看,老大的手上果然套著五個圈圈,分彆係著一把劍、一把芭蕉扇、一個白玉色的瓶子狀飾物和兩個先是挨在一起的紫金色葫蘆形狀的裝飾,最後的就是一條柔軟有彈性的金絲絛,上邊沒有再係有任何東西。
她剛想探究,隻見這倆孩子自己踹開繈褓,跳到地麵,一陣祥光過後,都長成了弱冠的模樣。
她還沒來得及享受帶孩子的快樂,孩子突然長大了,她張口結舌,發不出一句話。
金角動了動頭上的狐耳,他家族的人都不在了,隻能托生到千百年前與自己母親有血緣的姨母的後代上。
他還未出生之時就感受到了老狐狸的殷切母愛,左右是從她肚子裡麵生出來的,金角也不顧其他,上前一拜:“我是金角,參見母親,母親萬安!”
“哎、哎!我的兒——”老狐狸儘管彆扭,但一見他還是覺得格外親切,連忙應聲。
她抱了抱金角,金角心念一動,解下手腕上的愰金繩和七星寶劍交給她:“請母親收下,這兩樣寶貝可以用來防身。”
說完,金角看到狐阿七,知道是自己現在的舅舅,便跑過去,哄得舅舅笑顏不止。
狐阿七見著自己的大外甥那麼懂事,卻不叫二外甥出聲,朝他望去,卻是嚇了一跳:“怎麼是隻狼?”
那狼青年陰沉著臉,他怎麼莫名其妙地就投了狐狸胎?他原本健碩威猛的體型也不見了,總感覺自己,現在弱不拉幾的。
他一言不發,盯著還在嬉皮笑臉的金角,一把拽過他的領子,提著往外走:“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我還是投胎了?”
“你不本來就是要投胎嗎?”金角奇怪道:“我隻答應幫你把社君仙子困著,可不敢和天條作對,耽誤你投胎。”
其實金角也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奎木狼會跟自己投胎,還成了自己弟弟。
奎木狼聽他這麼說,氣炸了毛,放開他,閉上眼睛辨認方位,此處竟然離寶象國不遠。
奎木狼思及米霜風已經被關起來,再礙不了他的事,便將金角扔在地上,徑往寶象國而去。
金角一屁股摔在地上,心裡憋氣,好你個奎木狼,求我辦事是時候一口一個好兄弟,現在竟然敢那麼對我,等我回到天上,看我怎麼收拾你?
他起身拍拍屁股,重回壓龍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