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吉祥從靈山之巔滾落凡塵,身上的華光越來越暗,最終與周圍的黑霧融為一體。
米霜風仰著頭,那黑霧之中片刻又鑽出一隻身上放著五彩流光的雀鳥,嘰嘰喳喳地叫著,停留在她身前。
那雀鳥歪著頭看著她,眼睛靈動,主動湊近,米霜風覺得它十分可愛,忍不住張開手心接住它,它也不怕生,腦袋蹭著她的拇指。
同一時間,身處暗處的人張開雙眼,眼中光華流轉,黑暗的山洞立刻亮如白晝。
那人心念一動,下一瞬間,便來到米霜風身前,捏住她的手腕:“你是什麼人?這是你能亂動的嗎?”
雀鳥被他嚇到,撲棱撲棱地飛起,被他另一隻手抓回來,化成一道光,鑽進自己手心。
米霜風抬眸看他,這人周身流轉著五彩光,正是幻象當中的妙吉祥華光菩薩。
此刻他卻是蓄起長發,一身道士的打扮。
靈蛇尾巴拍打著他的手背:“快給我放開,你這個瘋子!她就是打了大鵬,還刷走孔雀佛光的那人!她是自己人!”
妙吉祥被他打得吃痛,手背灼熱,仿佛被火灼燒一般:“嘶——你這條蛇,著實歹毒。”他隻得放開捏著米霜風的手。
他轉過頭打量著米霜風,米霜風也不計較他的傲慢無禮,隻笑了笑道:“馬王爺,這也不能怪我,是你的雀鳥自己先過來的。”
關於這位華光菩薩的身世,原著在唐僧師徒收服玉兔精,離開銅台府地靈縣寇員外家的時候提到過。
唐僧師徒離開寇員外家之後,離靈山腳下不過千裡之遙了,他們路過華光菩薩的行院,那行院已經破落不堪,他們隻能縮在牆角,被風吹雨打了一夜。
唐僧看到破落的行院,十分感慨,說起這位菩薩乃是火焰五光佛的弟子,隻因打殺了毒火鬼王被逐出靈山,後來成為了五顯靈官。
他們風吹雨淋一宿,一早起來碰到搶劫了寇員外家的盜賊,好心將贓物送回寇員外家,反被家裡的女主人汙蔑成是偷財物的毛賊,押至當地官府,又遭逢一難。
他們好心偏偏被恩將仇報,正與華光菩薩行正義之事反遭殃一事相互映襯。
華光菩薩本是大雷音寺佛殿上的佛燈燈芯,從靈山被迫跳槽到天庭,如今當了真武大帝手下的靈官,俗名叫做馬靈耀,曾經當過禦馬監的長官,善於養馬,被稱為馬神,又叫做馬王爺。
馬王爺脾氣暴躁歸暴躁,畢竟是他無禮在前,還是向米霜風道了歉。
米霜風知道馬王爺十分不好惹,這家夥從靈山出去後並不安分,東海龍宮和地府都去搗亂過,十足的刺頭,她便笑道:“打擾了馬王爺休息,我也十分不好意思。”
馬王爺眨眨眼,似乎是看出來什麼,問道:“你就是隻小白鼠?好像還偷吃了如來的香燭?你倒是膽子不小!”
米霜風訕笑,她的黑曆史也就如來和李靖父子清楚,沒想到被他一眼看穿:“吃了就吃了吧,都陳年舊事了。”
“他那根大香燭我早在靈山還沒成菩薩的時候就見他在煉製了,你一連吃了口,怎麼還是那麼弱啊?是不是沒有好好修煉?”馬王爺望向她黑黝黝的眼睛。
“沒有偷懶!”米霜風隻覺得他的問話像是自己班主任的口吻,而她來到這裡百年了依舊留存有班主任後遺症,立刻正色道。
“我也是每天都擠出時間在修煉,可能天賦如此……”米霜風感到一陣委屈,她為了提高修為,在西遊世界苟活,可從來沒有偷懶,奈何從阿修羅道回來後就感覺到了一個瓶頸,怎麼也突破不了。
“你說的是真是假,有沒有偷懶,我試煉過你一番才知道!”佛教過去的教主是燃燈古佛,其他佛裡麵與燈燭有緣的也不少,靈山上的燈燭哪裡有簡單的?
話畢,馬王爺催動法力,朝著米霜風襲來。
米霜風反應迅速,輕輕躲過,在荷葉上淩波而動,與馬王爺交手數十回合,銀光閃爍,麵對他的五彩華光不顯暗淡。
“好光!好輕巧的身法!”馬王爺眼底閃過一道彩光,讚美道:“繼續!”
馬王爺一邊運行法力,一邊指導著她施法的關竅,他平時打鬥凶殘,今日收斂不少。
他試探幾百個回合,明白她的深淺,最終一招將她打飛,幸好有一朵大蓮花托舉著,才沒讓她掉落到池底。
她起身翻了個跟鬥,愣怔著看著她眼前的銀光,原先它們隻是一團團一簇簇沒有固定形狀地閃爍著,現在,它們竟然開出了一朵朵浮動的銀蓮。
銀蓮在她身邊遊走,還拖著短短的小尾巴,流光溢彩,清瑩而玄妙。
正在這時,她停滯了百年不曾再進一步的九蓮功法有了動靜,她眼一閉,沉入池底,識海中的九蓮功法翻開新的一頁:“秋水共長天一色。”
靈蛇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你對她做了什麼?”
馬王爺施動法術,將米霜風從池底帶上來:“你不懂彆瞎湊熱鬨,她法力要晉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