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尋思著抖個小機靈和菩提祖師比試外語估計也不行,萬一菩提祖師反將她一軍,要和她比試例如龍語、鳳語或者麒麟語這種偏僻的語言那怎麼辦?
比試數學也不行,現代數學就很難了,來到這裡,她還得學九章算術,更加崩潰。菩提祖師身為大能,算術推論的能力肯定厲害,她討不到好處,何況這裡是神話的世界,一點都不科學。
她想來想去,還剩下的特長也就彈琴了,當然她也不敢低估菩提祖師的能力,區區彈琴,祖師肯定不在話下。
她吸了一口氣,調試好琴音,心裡緊張得仿佛之前的每一次接受阿姨的考驗,阿姨精益求精,簡直比她去考試還要忐忑。
朝陽溫柔地照在她身上,米霜風選擇了最考驗手法和技巧的《海之心》彈奏,時而輕攏慢撚,溫情如絮,時而大開大合,激越清歡。
萬物空寂,似乎等她彈完這一曲,才傳來早鳥外出覓食的嘰嘰喳喳聲。
米霜風一曲奏完,手指尖仍然輕輕顫動著。
“師父,弟子獻醜了。”米霜風起身拱手道,該注意的地方她都注意到了,她被阿姨逼著練習了很久,直到幾百年過去,手一覆在琴弦上便能順暢地彈奏下去,仍然沒有任何差錯。
不過,這隻是普通的彈琴罷了。
菩提老祖聆聽完琴音,睜開眼睛,是他從來沒聽到過的曲調,這琴音確實驚豔。
但是他犯了難,雖然是他們師徒訓練,但也得講究公平性嘛。米霜風未借助任何法力,便能彈奏出如此絕妙的聲音。
而他隨性慣了,逢彈琴,必定運用法力,將琴音遠播萬裡,任流水滔滔,高峰聳立。
琴音經過千山萬水的滋養,雨霧迷蒙的調和,可以抵達先天之境。
若是不借助法力,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有此效果,更何況對於他來說,控製住自己不運用法力,是在是太難了。
之前那個男弟子一肚子壞水,看來留下來這位也挺會折磨人。
菩提祖師將自己的神思全部沉入海底,又拂塵收起來,確保自己不會再不經意間門運用法力,才借了米霜風的古琴,表麵上雲淡風輕,暗中則提著一口氣。
論技巧和手法他可能有些生澀,但是米霜風的缺點也很明顯,他揚長避短,還是可以勝過她。
菩提祖師瞥了一眼米霜風,但見她乖巧地端坐,望著古琴,眼裡顧盼流光,似乎對自己懷著無窮無儘的自信,又似乎憧憬著什麼。
菩提祖師心中一軟,但是手指撥動琴弦,悠揚的樂聲猶如微風吹拂,桃果飄香,所有的季節停留在木葉枯黃、寒霜初降的時節。
一曲奏完,萬籟俱寂,米霜風一抹臉頰,發現有些濕潤,她竟然因為菩提祖師的一首曲子,感傷落淚了。
菩提祖師彈奏的是思念,她原本以為祖師無欲無求,她琴音裡所欠缺的是感情,祖師也不會有太深刻羈絆。可是這樣動人心弦的思念竟是由祖師彈奏出來的。
為了贏米霜風,菩提祖師的情感已經淋漓儘致的展現出來了,寂寥千萬載,時間門隻是一晃而過。他不由得將自己打碎,將所有美好的記憶拚接在一起,卻發現他最後所擁有的都是離彆。
長生不老也是一種煩惱。他想起所有來求長生的人,但凡學有所成,他將抵抗寂寞的法門,或參禪打坐,或抄經吟誦一一傳授給他們。
唯有那隻潑猴,他讓他去奪天地之造化,活得恣意多彩,擁有的每一刻都是濃墨重彩的,才不枉長生。
那猴子可真是讓人思念。
不過,菩提祖師很快從萬千心緒中走出來,他淡淡道:“好了,你彈奏的琴音十分悅耳舒心,勉強讓我滿意,我可以將你送回去。不過按之前的約定,你隻是讓我滿意,沒有贏得過我,因此還要再幫我找到三樣東西,再找到之前,你必須同其他同窗一般,每日勤學苦練。”
米霜風被菩提祖師的琴音擾亂心緒,想起與家人的分離,眼眶仍舊濕潤著。聽到祖師這麼說,她打了一個激靈,不可置信地望著祖師,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哪一點觸動到了祖師。
她眼中驚喜,問道:“多謝師父,那三樣東西分彆是什麼?弟子一定竭儘全力,為師父找到。”
菩提祖師笑盈盈地點頭:“也不難,我想要你找到的是隙中駒、石中火,夢中身。”
米霜風一愣,是這三樣東西?可是這也太抽象了,她當初是用了元始天尊的鏡子,將其磨碎重組,與通靈仙器官的總係統串聯在一起後才在恍惚中看到了這三樣東西。
如今,她怎麼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