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星月山莊(八)(2 / 2)

重生末世 SISIMO 6734 字 4個月前

這是他們第一次穿越到其他世界來,結果碰到的第一件事就完全出乎他們的預料,看起來並不太順利,一時間心中十分不安。

“這個事情……會不會太麻煩,影響到以後?”言秋意說得還算含蓄,他擔心這事兒把所有人都牽扯進去,影響到他們一個月後尋找綠實。

黎微微皺眉,“這個世界的官府,是要對付江湖人嗎?畢竟俠以武犯禁。”

他們其實並不是很清楚裡麵發生了什麼,但是外邊兒大軍圍住了星月山莊還是知道的。

江湖人中議論紛紛,其實大部分的傳言都是捕風捉影,並不怎麼靠譜。

作為從現代過來的人,黎微微和言秋意明顯想的更多。如果上了官府的黑名單,即便不至於有性命之憂,但也足夠麻煩的。

顧程失笑,“你們想太多了,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朝廷要對付的似乎不是江湖人,而是星月山莊。可惜我們到這裡的時間太短,也不知道這個地方到底有什麼曆史,才會讓朝廷這樣忌憚。”

“這個我倒是打聽到了一些,”黎微微笑了笑,“星月山莊在多年前就在江湖中享有極大的聲譽,當時的星月山莊莊主還不姓萬俟,而姓衛。中州大俠衛梓一,這江湖上欠他人情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他一生行俠仗義,慷慨疏財,與許多江湖名俠都相交莫逆。”

“後來呢?”趙挽之好奇地問。

“後來,衛大俠隻有一個獨女,名叫衛嬛,她雖然武功練得不錯,卻並沒有行走過江湖,後來,衛大俠為她招贅了一個少年英才萬俟博,就是現任莊主萬俟昇的父親。”黎微微說,“聽聞萬俟博的連星貫月決都是衛嬛教的,後來衛嬛早逝,留下一兒一女,萬俟昇萬俟晴姐弟,萬俟博就做了莊主,江湖傳言萬俟博對衛嬛一往情深,她逝去之後,萬俟博一生並未再娶。”

言秋意在一旁補充,“有人說,萬俟家其實是前朝皇族之後,所以現在才有傳聞星月山莊有前朝寶藏。”

趙衍之輕笑,“這還真有點意思呢,前朝皇族之後?”他看向顧程,“還記得那穿著新郎裝的女死者,新娘衣服的男死者麼,我覺得,很可能在暗示入贅。”

顧程點點頭,“這樣倒也說得通,新娘割肉喂新郎?難道是講萬俟博忘恩負義,吃了衛嬛的血肉麼,這可和所謂的江湖傳言不相符了。”

“現在畢竟是猜測,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意思……”趙挽之若有所思,“現在這個凶手是抓了祝蕊——她又和整件事有什麼關係啊,要說唐興和萬俟晴還帶還有點意思,一個是萬俟昇的好友一個是萬俟昇的妹子,要對付萬俟家的人,要抓也該抓萬俟寒吧,抓走他的新婚妻子……”

“唐興可不止是萬俟昇的好友,”黎微微笑容神秘,“我打聽到,那位唐統領的父親和衛梓一本是好友,當初介紹萬俟博給衛家認識的時候,聲稱萬俟博是他舅家侄兒,不過,誰知道是真是假?”

顧程看向她,“那當初衛嬛之死呢,江湖有沒有什麼傳聞?”

“有,聽說她是急病死的,卻有人傳言她是被殺的——當然,都沒牽扯到萬俟博身上,衛嬛死的時候,他正在八百裡外參加武林大會,見證者足有數百人,無論如何也沒法趕回莊中殺妻。”回答的是言秋意。

和顧程三人不一樣,他們八人隻能與普通的江湖人坐在一塊兒,但要論八卦,還是這些普通江湖人厲害得多。顧程桌上那幾個自持身份,是不會隨便八卦這星月山莊的事兒的,完全不如黎微微他們混在普通江湖人中好打聽事兒。

“這個祝蕊,和萬俟家也不是完全沒關係。”坐在言秋意身邊的一個短發女孩兒忽然開口,“範心佩出身仙塹堡,仙塹堡堡主北州範氏,曾是前朝侯門世家。對了,上一代的仙塹堡堡主,也是衛梓一的好友。”

趙衍之喝了口茶,“這麼說來,很可能這個衛家是真的被算計了。”

“所以,現在是有人來報仇嗎?”趙挽之想了想,“當時衛梓一就一個獨女衛嬛,她死之後,衛家應該沒人了吧。”

“衛家是沒人了,但是整個江湖上受過衛梓一大恩的,卻遍地都是。”顧程輕輕說。

因此,誰知道是哪一個呢?

就在這時,他們隱約聽到從哪裡傳來一聲淒厲的尖叫。

吉祥和富貴還沒有回來,他們不再猶豫,和黎微微他們一塊兒朝著尖叫的地方跑去。

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有些遲了,江湖人將那地方裡三層外三層地圍住。

因為這個地方太接近給一般江湖人安排的客院了,所以這些人來得極快。

那應該是祝蕊,她仍然穿著鮮紅的嫁衣,在那荷花半開的荷花池裡,飄著一個小小的竹筏,竹筏上支起一根尖銳的細竹,可怕的是她整個人已經被這細竹一穿而過,偏偏人還在抽搐掙紮,看著還沒死透。因為被穿在那支起細竹上,她就好像站在竹筏上一樣,細竹的頂端,還掛著一盞大紅的燈籠,將她的臉映照得籠著一層紅光,瞧著詭異又陰森。

她的眼睛被一層黑布蒙著,卻有兩行血淚流下,兩根竹簽紮在眼眶之中,又有兩根竹簽從雙耳紮入,使得耳下也有兩行鮮血往下蜿蜒。

那淒厲的尖叫就是她發出的,被折磨成這副模樣,她卻還沒有死。

祝蕊的武功練得不錯,生命力本來比一般人就要強,可是沒有人能夠在被一根竹子穿過身體之後還活下來,這又不是在醫療發達的現代和平社會。

她每掙紮一下,那種劇烈的疼痛會讓她生不如死,然而這會兒目盲耳聾的她根本不明白自己是什麼狀況,愈加劇烈地掙紮著,於是,更加痛不欲生。

在眾人的圍觀中,她的掙紮越來越弱,血流如注,染紅了碧綠的荷花池,絞碎了池中倒映的那輪彎月。

“目盲耳聾,穿心之痛,血流致死。”

隻看一眼她掙紮的模樣,隻聽一聲她尖利的慘叫,就叫人寒毛直豎。

這殺人者,似乎要所有人都看著,一個人是怎樣活生生被折磨致死。

以這樣殘忍而可怖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