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超人來找過你，布魯斯從你的花店出去，緊接著你又被鋼鐵俠邀請進複仇者大廈。”托尼突然道：“恐怕……這會為你帶來一些麻煩。”
……這麼一說的確如此。
“聽上去私生活比較混亂。”鷹眼在旁邊做了點評，然後被偉大的美國隊長瞪了一眼。
“其他人暫且不說。”娜塔莎看了眼表，倚在桌旁：“我想尼克·弗瑞應該要到了。”
這話一出，大廳頓時沉默。
穿著長長黑風衣的弗瑞走進來：“你說的沒錯。”
托尼從椅子上站起來，抱著手臂：“你要是覺得可以輕易把甜心帶到神盾局去，那你就想錯了。”
“我不帶他走。”弗瑞搖頭，對唐粟道：“我可以去你的花店看看嗎？”
“順便放一些竊聽器和監視器？”托尼冷笑一聲。
“你不用這麼陰陽怪氣的。”弗瑞早就習慣了他的脾氣：“為了保證安全，必須要做到全麵的工作。”
“保證安全？”托尼意味不明的重複了這幾個字。
“去我的花店看看吧。”唐粟擔心他們吵起來，連忙道：“正好可以檢查一下，我也擔心花店裡會有什麼不好的東西。”
他這麼說，托尼也沒有了反對的理由，一行人便湧入花店，幾個便衣把花店從頭到尾翻了一遍，又拿著不知名的儀器掃描，半個多小時才停下。
尼克·弗瑞也沒說什麼，檢查完便帶著人離開。
“我叫人來給你清理一下。”托尼在花店裡轉了轉，目光落在幾束插好的花上：“甜心的手藝不錯。”
“這可是吃飯的手藝。”唐粟驕傲的挺起胸膛：“我的大學學費都靠它攢齊了。”
托尼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唐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拎著自己的手機猶猶豫豫的問他：“星星休眠後，桌寵軟件也打不開了，你能不能幫我看看艾拉維還在不在。”
艾拉維和超英們不一樣，他隻是桌寵軟件裡的一段代碼，但他陪伴了唐粟幾年時光，早已成為了比親人還要重要的存在。超英們在時，唐粟雖然羞於和他說話，但每天都會偷偷看兩眼，如今桌寵軟件整個無法打開，他心裡總念著這件事，頗有幾分坐立不安。
托尼把手機拿到手，用數據線連接上電腦後，輕而易舉就調出了屬於艾拉維的數據。
“放心，當初我就儲存了艾拉維的數據包，就算真的丟失了，我這裡也有備份。”托尼安慰他。
然而唐粟還記著對方念艾拉維情話逗自己的事，聞言警惕地睜大眼：“你存艾拉維的數據包乾嘛！”
“嗯……一個小驚喜，本想以後見麵再給你。”托尼攤開手：“不過你既然來了，過兩天就能拿到了。”
唐粟有些驚訝，張嘴想問卻被人用指尖抵住唇：“驚喜被知曉了就不叫驚喜了，甜心再等兩天。”
唇上被碰到的地方熱熱的，唐粟輕咳一聲：“那我不問了。”
他強行鎮定，但麵上還是透露出些許慌張，一直站在旁邊的史蒂夫發現了，不讚同的叫了聲：“托尼。”
托尼挑了下眉，意識到自己可能不小心撩到了小孩子，泄出幾分笑音：“嗯……小朋友。”
唐粟覺得有被冒犯到。
他氣哼哼的撇開頭：“我要去收拾東西了。”
“我最近回來住。”史蒂夫道，眉頭皺起：“九頭蛇最近動作不斷，我擔心他們會對唐不利。”
“明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炸掉一個基地，真不明白他們怎麼還有人手活躍。”托尼不耐煩地抱著手：“如果不是神盾局那麵之前被滲透得太深，我們也不至於現在還沒把那些家夥清理乾淨。”
“快了。”史蒂夫安撫他。
托尼：“……你彆用長輩那種慈愛的目光看我！”
他被看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史蒂夫笑了聲，轉身去幫唐粟收拾東西。
唐粟雖然說是去收拾東西，但對他們的談話也聽了一耳朵，見史蒂夫朝自己這麵走，迫不及待的問：“隊長，你要搬到這麵住嗎？”
史蒂夫點頭。
“那我們早上一起晨跑吧。”唐粟興奮地道。
“好啊。”史蒂夫眼裡含了點笑意：“如果你賴床，我可是會強行把你叫起來的。”
“自從你上次離開之後，我就一直堅持晨跑。”唐粟拍拍自己的小肚子：“雖然腹肌還沒練出來，但是已經隱約能看到腹肌了！”
他扭頭對托尼喊：“我們一起晨跑吧，托尼。”
突然被cue的托尼：……
不可能的，熬夜它不香嗎！
26.
到最後托尼也沒答應他們五點起床去晨跑，不可能答應好嗎，現在哪有正常的年輕人五點起床的。
為了轉移話題，托尼把唐粟拖回複仇者那查看他的身體檢查報告。
不看還好，等把所有報告拿出來過了一遍，托尼的臉色驟然沉下去。
唐粟下意識往隊長身後一躲，又小心翼翼地探頭。
——他上午被托尼毒舌的快有心理陰影了。
“你躲什麼。”托尼看了他一眼，衝他招招手：“過來看。”
“我還以為你又要說我。”唐粟從隊長身後蹭出去。
“那是因為你一點都不聽話。”托尼把人扯到身邊捏臉蛋，手指敲著桌麵：“我離開的時候你的基因的改變並不大，而現在……你再去醫院可能就要被當做珍稀動物抓起來。”
唐粟臉皮薄，被他一捏就紅紅的，也不敢說話，用小眼神瞅那些數據。
實話說他看不懂——你不能要求一個文科生看懂那麼長串的身體檢查報告。
“托尼。”史蒂夫走上來解救唐粟：“彆總是欺負唐。”
“如果他乖乖聽話。”托尼冷哼了一聲。
“很嚴重嗎？”唐粟小聲問：“我看不懂。”
“我之前說過，星星的能量帶有輻射，會改變你的基因。”托尼指著幾行數據：“這些數據是普通人的兩倍之高。”
唐粟在旁邊嗯嗯嗯的點頭。
托尼想拍他腦袋，但是被美國隊長嚴肅的目光盯著，到底沒下手，而是調出另一份數據繼續道：“這是你手機的掃描圖，在頻率上，你與這台手機在逐漸趨同。”
“所以我會變成手機？”唐粟脫口而出。
“星星的容器會變成你。”托尼沒忍住，彈了一下他的額頭。
唐粟啊了一聲，知道自己鬨了笑話。
他剛才也是沒過腦子，想一想也是，人怎麼可能變成手機。
“所以……會有什麼影響嗎？”他虛心求教：“當我變成星星的容器，會發生什麼？爆體而亡？”
“不會。”托尼搖頭：“到那時你的身體已經被改造的可以承受那團能量，你們會像現在的手機一樣，達成平衡狀態。”
唐粟興高采烈：“那就沒事了。”
他話音還沒落下，就收到了兩束不讚同的目光，頓時噤聲，立刻調整臉色：“還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托尼恨鐵不成鋼：“被改造成功後你也許就不再是人類了，甚至有在變成容器後被那團能量掌控的可能。”
“被掌控？”唐粟愣了一下：“你覺得星星是有智慧的嗎？”
“也許。”托尼道。
史蒂夫緊鎖著眉：“現在它的能量耗儘陷入休眠，也許在恢複能量的過程中也會對唐產生影響，畢竟我們並不知道它的能量要如何恢複。”
“是的。”托尼點頭，嘖了一聲：“神秘側的東西……”
他們倆三言兩語確定了立場，最後由史蒂夫對唐粟道：“我們要將這台手機隔離起來。”
唐粟抿了抿唇：“可是……”
“沒有可是。”托尼打斷他。
唐粟隻能被迫與他們強行達成共識。
他看上去對這個結果非常不滿意，耷拉著眼角跟在隊長身後，一步三回頭，想看看托尼把手機放在哪。
“嘿，唐。”史蒂夫拉過他：“要去看看健身房嗎？我記得你說你喜歡肌肉，也許我可以幫你。”
唐粟是那種會被美色/誘惑的人嗎？
——他是。
所以他現在和隻穿了背心的史蒂夫一起在健身房裡一起練格鬥技。這是唐粟自己提議的，他沒接觸過格鬥，隻知道電影裡看起來很帥氣，所以在史蒂夫問他想試試什麼時，直接說了這個。
“這樣站好，下盤要穩。”史蒂夫扶著他的身體調整動作：“出拳時靠腰部發力，帶動全身。”
唐粟現在的身體因為星星的輻射，力氣比普通人大不少，跟著史蒂夫的提示做動作還算有模有樣的。他這時候把手機的事拋在腦後，額上微微帶著汗，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浸了水的黑寶石。
“如果從後麵被突然襲擊，可以這樣。”史蒂夫轉過身讓他拍自己的肩膀。
唐粟試探著伸手，緊接著就是一陣天旋地轉。等他回神，已經被史蒂夫托著腰，身體離地麵隻有幾厘米的距離。
這個動作有點像過肩摔，隻是最後史蒂夫把他托住了，沒有真的讓他飛出去。
唐粟眨巴眨巴眼，目光在對方光潔的下巴和脖頸上轉悠兩圈才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
“你要試試嗎？”史蒂夫問他。
“……我擔心閃到腰。”唐粟小聲道：“我力氣不夠。”
他還記得當時想拉住睡著的美國甜心結果自己和對方一起摔上床的事。
“隻要技巧到了，力氣不夠也可以。”史蒂夫笑了笑：“即使是女性，使用得當也能夠將成年男子摔出去。”
唐粟想了想：“還是不了吧。”
他不能像隊長那樣托住對方，摔出去就是真的摔出去，就算知道以史蒂夫的身手不會有事，但他也不想那麼做。
史蒂夫也沒有難為他，領他去看彆的健身器材。
“以後我和隊長一起鍛煉的話，能練出肌肉嗎？”唐粟羨慕的看史蒂夫手臂和肩膀的線條：“如果能練成隊長這樣的身材就更好了。”
“那你可能更需要一管血清，甜心。”托尼從外麵走進來：“美國隊長的好身材可不是他練出來的。”
“可是如果不是隊長天天堅持鍛煉，他的身材也不會保持的這麼好。”唐粟不服氣的嘟嘟囔囔。
托尼盯著他，滿臉失望：“你又為了這個老冰棍反駁我。”
唐粟睜大眼，下意識往史蒂夫那麵看，卻發現對方隻是笑著看他們，總算意識到托尼是在耍自己：“托尼！”
逗小孩子真好玩，托尼的心情好多了，他遞給唐粟新的手機：“最近用這個聯係我們，斯塔克最新科技，防監聽。順便一提，快捷撥號是我的私人號碼。”
手機是玫瑰金的顏色，輕薄的一片。唐粟打開看了看：“那……我以前的手機什麼時候能給我？”
“危險消除後。”托尼道：“既然來了，就在這好好享受你的大學生活，多交幾個朋友，其他的事情不需要操心。”
“可是我想幫助你們。”唐粟急匆匆地道。
他希望留在這個世界，不止是因為對超英們的喜愛，更是因為他想要幫助超英們。如果在這裡當一個隻是與大家相識的普通人，對他來說其實更加糟糕。
“你已經幫助過了。”托尼道：“你為我們療傷，改變了糟糕的事，甚至讓我們知曉了一定的未來。”
.
“我還能做更多。”唐粟緊緊抿住唇。
星星能夠實現他的願望，幫助他治療超級英雄，好好發掘肯定有更多作用。可現在星星休眠，手機也被沒收了，他又變回了什麼都沒有，什麼都做不到的自己。
“聽著，甜心，保證自己的安全，不被那團能量影響或控製，就已經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托尼雙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你不必對這件事懷有壓力，超級英雄的職責就是保護你們。”
唐粟能從那雙眼睛裡看到自己的倒影，他僵著身子，勉強笑了笑：“我知道了，我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
“時間不早了，我得回花店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補充的東西。”他錯開身子往外走：“明天見，隊長。”
等門合上，史蒂夫才收回擔憂的目光：“你是不是說的太重了？”
感覺唐粟整個人都蒼白了，如果不是花店就在複仇者大廈旁邊，史蒂夫甚至不放心讓他自己回去。
“也許。”托尼皺了皺眉：“但甜心的想法太極端，我擔心他為了幫助我們而主動加快影響速度。”
“他會這麼做嗎？”史蒂夫愣了愣。
“他已經在做了。”托尼道：“他在主動使用接觸能量，不然基因不會變化得如此之快。”
認識唐粟不久，托尼就意識到對方將超級英雄遠遠看在自身之上，隻是那時他無法乾預唐粟的行為，隻能儘最大的努力加以限製。如今唐粟跑來了這麵，倒是給他提供了看管的機會。
“隊長，讓甜心開心起來的重任就交托給你了。”托尼抬了抬下巴：“用你的美色讓甜心忘記憂愁。”
史蒂夫無奈地看了他一眼：“這種玩笑不要亂開。”
托尼挑了下眉：“我可沒有在開玩笑。”
他彎彎嘴角，去實驗室繼續研究那團能量。
史蒂夫站在原地，對著健身房裡的鏡子打量了一下自己。美色……按照他對托尼的了解，如果他真的用美色讓唐粟開心，第一個衝上來打人的肯定是托尼·斯塔克。
不過落後了時代七十多年的美國隊長的確對於怎麼哄孩子開心這件事不太擅長，他抓抓頭發，又歎了口氣，拿著手機去找娜塔莎取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