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小醜居然真的沒有打消抓他的念頭, 唐粟站起身, 拍拍褲子上的灰，才擰眉看他：“你抓我乾什麼？”
“隻是想和你玩一個遊戲。”小醜的嘴角揚起詭異的弧度。
唐粟冷聲問：“什麼遊戲？”
說著, 他下意識摸了摸兜, 裡麵空空如也。
“你在找這個嗎？”小醜手一翻。
他的手掌中正是唐粟的手機和手表。
“這種會破壞遊戲平衡的東西, 暫時由我幫你保管。”小醜猩紅的唇向上咧起。
唐粟緊抿起唇。
小醜突然向他扔了個黑黝黝的東西，接到手後才發現是一把槍。
他心中閃過不祥的念頭。
“遊戲很簡單。”小醜的手中也轉著槍，他用手指勾著扳機處，笑容怪異：“看到這房間裡的人了嗎？……當然, 他們的身份不重要, 隻不過是我隨便抓來的。”
“現在你有兩個選擇, 殺了他們, 或者被我殺死。”
唐粟低下頭, 他這時第一次摸槍，隻覺得手中沉甸甸的，槍/托很涼，他慢慢握住，在心裡思考對策。
隻聽哢噠一聲，小醜已經在那麵舉起槍對準了他。
“時間緊迫。”小醜張大嘴, 神色誇張：“你有十秒的時間。”
“十——”
“我沒用過槍。”唐粟打斷他：“不過還知道些基礎知識，這槍上/膛了嗎？”
“當然。”小醜挑起眉。
“哦。”唐粟不說話了。
他舉槍對準自己斜前方的人，那是個穿著職業裝的女人, 她的嘴巴被堵著, 手腳綁在椅子上, 口中不斷發出嗚嗚嗚的聲音，大睜的眼裡湧出大滴大滴的淚。
唐粟舉著槍，卻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他的眉緊緊皺起，似乎正在進行著痛苦的抉擇。
等倒數到第二秒時，他的手都在顫抖，身子微微轉向小醜，張開嘴，似乎有什麼話要說。
下一秒，那把本對著人質的槍突然猛地轉開。隻聽砰的一聲，火光炸開。
唐粟捂著左肩，鮮血從指縫中湧出。
“Surprise!”小醜大笑起來。
唐粟手中的槍掉在地上，他沒有撿，隻是站在原地，呼吸急促。
他的槍裡沒有子彈，就好像小醜早就料到他會做出這種選擇一般，提前做好了預防。
“這麼玩遊戲可沒意思。”他忍著疼痛，尾音仍不免顫抖。
“我倒覺得有趣的很。”小醜笑著，他慘白的臉在昏暗的燈光下仿佛來索命的厲鬼。
唐粟擰著眉：“你把我抓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就為了給我一把空槍耍我玩嗎？”
他是真的看不懂小醜的行為，並因為肩膀處的傷口疼痛而不耐起來。
“彆這麼嚴肅，難道你不覺得有趣嗎？”小醜晃著腦袋：“遊戲結束。”
他轉身想往外走，唐粟幾步衝上去：“把我的手機給我！”
“當然……不行。”小醜將槍抵在他的額頭上：“好男孩，乖一些，我暫時還不希望你死掉。”
唐粟咬緊牙關，後退幾步，眼睜睜看著他把門關上。
傷口處還在流血，他將外套脫下來，給自己做了個緊急處理。
很疼，疼到呼吸都在打顫，雙手沾滿鮮血，好像世界都是血紅色的。
這讓唐粟想起了糟糕的回憶，他狠狠閉了閉眼，在原地深呼吸幾下，這才在地下室摸索起來。
這裡像是被臨時“征用”一般，很多生活的雜物。唐粟從裡麵找到了刀和剪子，他皺著眉看了看被綁在椅子上的人，不知道該不該給他們鬆綁。
他擔心有人是反派假扮的，但是再轉念一想，小醜完全沒有安排這種把戲的必要，便按照從左到右的順序，把所有人的繩子都剪開。
之後他也沒有說話，隻是自顧自在房間裡摸索。
“我們現在怎麼辦？”有人出聲問。
“不能就在這裡坐以待斃。”其中一個穿著白襯衫打著領帶的人暴躁地道：“我們一起衝出去！”
“他們手裡有槍。”另一個人反駁：“就算衝出去也會被打死。”
他們爭吵起來，亂糟糟的一片，夾雜著恐懼的哭泣聲。
唐粟靠在牆邊，因為失血過多而感到有幾分眩暈。
“我幫你重新包紮一下吧。”一個人靠近他：“你這樣堅持不了多久。”
“……麻煩了。”唐粟眯起眼，仔細打量他片刻，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