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站在走廊裡, 唐粟聽到問話後，著實愣了兩秒。
“我當然確定了。”他抿起唇，眉頭皺起：“你為什麼這麼問？”
“你當初在超級英雄中, 便格外中意美國隊長的性格與身材。”艾拉維不急不緩的說道：“如今選擇和他在一起, 是真的對他產生了人類所說的愛情，還是多年來的崇拜而導致的親近？”
唐粟頓了頓，還真的順著他的話思索了片刻。
他這十八年還是第一次談戀愛, 被艾拉維這麼一說, 差點就動搖了。但很快, 他就搖頭：“我自然分得清。”
他想要與史蒂夫擁抱、親吻，看不見對方時會感到思念與失落, 隻要共處一室, 就算什麼話都不說, 也感到內心滿足而愉快。這些情感自然不單單隻是偶像或長輩能帶來的。
艾拉維定定的看著他, 片刻後沒再說什麼，和他道了句晚安後便轉身離開。
唐粟在後麵懵了一會兒, 小跑著追上去：“等等。”
他一個滑步呲溜一下衝到艾拉維前麵，伸出手臂把走廊擋住，站成一個大字型。
艾拉維被他這一下弄得怔了怔：“怎麼了？”
“你說呢。”唐粟仰起頭仔細看他。
結果因為艾拉維身高太高，又有意躲閃唐粟的視線, 他快把脖子折了也沒看清對方的神色。
“你過來點。”唐粟朝他瞪眼睛：“長得高了不起嗎。”
他眼睛圓乎乎的, 聲音也軟, 艾拉維和他僵持了一會兒, 還是無奈地微微彎下腰, 直視他的眼睛。
唐粟捧住他的臉，像是碰到了堅硬冰冷的金屬。
但那臉上的表情又靈動得很，絲毫沒有僵硬感。也幸虧如此，他才能看出艾拉維的表情代表了什麼。
“你生氣了。”唐粟說，他抿了下唇：“為什麼？因為我和史蒂夫在一起了？”
艾拉維沒有說話。
唐粟歪了歪頭，瞧著他的神情，忽的笑了一聲：“誒，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他伸手戳戳艾拉維的臉：“你知道我為什麼發現你生氣了嗎？”
“為什麼？”艾拉維開口。
他一眨不眨的盯著唐粟。
“因為你生氣的時候，嘴角會往下瞥，而且不喜歡看人。”唐粟笑道：“就算你與星星融合，但各種小動作沒有變，還是我熟悉的艾拉維。”
那些小動作在當初不過是程序設定的，如今艾拉維擁有了思維能力，小動作同時也保留了下來。
艾拉維緊抿的唇角鬆懈了些。
“你之前對我說，擔心有人取代你的位置。”唐粟看向他：“我還是同樣的回答，你是我的家人，家人是不可替代的。”
家人與愛人本就不是二選一的選擇題。
艾拉維輕輕彎了彎唇：“我知道。”
不可否認，他的確對史蒂夫產生了一些名叫嫉妒的情感，但那抹氣憤卻並不是因此產生的。
大概是那種自己在外打拚，回來後發現辛辛苦苦養成的白菜跟人跑了的不爽。
想到這，他眸子微微一沉，麵上卻微笑道：“你去吃飯吧，彆餓到了。”
左右瞧瞧，確定他臉上再沒有生氣的神色，唐粟才後退兩步，朝他揮揮手就往餐廳走。
晚飯時史蒂夫還是沒有回來，唐粟在餐桌那探頭探腦望了一會兒，小聲問巴恩斯：“史蒂夫去出什麼任務了？”
“一個小任務。”巴恩斯挑挑眉：“剛走了幾個小時就想他了？”
唐粟臉一紅：“沒有，我就是問問。”
巴恩斯擺出都懂的神色，拍拍他的肩膀：“晚上睡覺前史蒂夫肯定能回來，不會缺了你的晚安吻的。”
他朝唐粟擠擠眼睛：“想讓史蒂夫陪/睡也不是不可以哦。”
“咳。”唐粟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扒著椅背咳的撕心裂肺。
巴恩斯被他嚇到了，連忙拍拍他的後背：“沒事吧？”
他給唐粟遞了杯水，唐粟接過來一口咽下，臉頓時皺成一團：“這是什麼？”
他低頭吃了兩口意麵，才把那又辣又苦的味道弄走，突然恍然：“是酒？？？”
“啊，拿錯了。”巴恩斯低頭一看：“這是我的杯子。”
唐粟臉色變了變，捂住嘴不知怎麼辦。
那酒嘗起來度數就高，他想想自己的酒量，有點慌。
“你快把飯吃了。”巴恩斯很有經驗的道：“我去叫廚房給你煮醒酒湯，你多吃點。”
按理來說，一口酒不會醉到哪裡去，唐粟幾口把一盤意麵都塞進肚子裡，坐在椅子上感覺有點暈。
“甜心？”托尼走過來，一開始沒發現他喝酒了，看了眼他的空盤子：“今天吃的很快啊。”
說了幾句話，唐粟都沒有出聲，他這才意識到不對，低頭一看，男孩靠在椅子上，半垂著眼，臉頰微微泛紅。
湊近了還能聞到些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