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 絕望屋遊戲(2)(2 / 2)

房間倒計時有5個小時,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可要克服內心對未知的恐懼,是件非常艱難的事。

哪怕明知道希望都在那些箱子裡,也沒人有勇氣去嘗試。

大家站著你一句我一句分析,最後累了,乾脆直接坐在地上繼續討論。

“我認為那些箱子可能和那副畫上的動物編號有關,”潘立安說,“那幾隻動物的頸圈上掛著數字,應該對應的是箱子的順序,說不定裡麵裝的也是同樣的動物。”

這副畫看似正常,但隻要仔細觀察,就能發現很多異樣。

裡麵的狗是綠色的,蛇是橘紅色的,貓是紫色的……

每個動物的顏色都不正常。

它們的脖子上都掛著一塊頸圈,上麵吊著一個小小的圓牌,刻著一個模糊的數字。

儘管模糊,但還是能看清。

“聽起來好像有點道理,但是……誰能保證這個分析的安全性?”

接著,所有人都朝潘立安看過去,像在等他親自去驗證自己的分析。

沉默一陣,潘立安站起身,說:“好,如果我去試了沒事,下一個誰來?”

鮑德軒的眼睛滴溜溜地轉,最後停在希裡斯身上。

希裡斯的存在過於顯眼,連其他人都忍不住一直在打量他。

他比所有男玩家都高,還穿著一身沒有褶皺的西裝,倒像是某種高層領導,而不是來冒險的玩家。

最好笑的是,他說自己不是第一次進遊戲。

既然不是新人,為什麼還會這副打扮?為了進遊戲來耍帥麼?

想著想著,鮑德軒的嘴角忍不住牽起諷刺的嘲意。

“你……”

希裡斯瞥了他一眼,態度強硬地打斷他的話:“下一個該誰去,劃拳最公平。”

玩家想了想,紛紛點頭:“沒錯沒錯,這樣最公平。”

鮑德軒擠到嘴邊的話隻能先忍回去,不爽地瞪了希裡斯一眼。

“好,那我第一個。”潘立安起身,特意避開畫中那些動物身上的數字,千挑萬選,選中一個黃色的箱子。

箱體是特殊材質製作,被結實地焊在牆壁上,隻有一個被活扣擋住的圓洞。

潘立安脫下外套,擰成細細的一股,放到裡麵試探了一下,發現沒什麼奇怪的地方,才用上手。

儘管做足了心裡準備,但要去觸碰未知的東西,還是不由得心裡發怵。

手指慢慢一寸一寸往前挪,當碰到東西的瞬間,潘立安嚇得一抖,手指本能地蜷縮起來,不敢再進一步。

圍觀的其他玩家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全都緊張地屏著呼吸,眼睛都不敢眨。

潘立安臉上的血色都被被嚇沒了,縮著手指緩了好一會,才哆嗦著繼續往前摸。

很快,他重新摸到剛才碰到的東西,似乎是某種布料,不像會有危險的樣子。

大著膽子先摸了把箱子裡東西的全貌,潘立安緊繃的臉上有了笑容:“好像是個布娃娃。”

“就這?”鮑德軒吐出一大口氣,“你再摸摸娃娃裡麵有沒有藏鑰匙什麼的。”

潘立安確定了箱子裡的東西沒有攻擊性後,更加大膽地抓起娃娃試圖把它拽出來,可是娃娃太大了,拖到出口的位置就會卡住。

他隻能繼續用手在箱子裡檢查。

娃娃的每個部位都被反複捏了幾遍,潘立安可以確定,裡麵沒有鑰匙,連硬物都沒有。

檢查一個箱子花了差不多20分鐘,大家看了眼倒計時,現在隻剩下最後2個多小時。

之前討論花了不少時間,跟著檢查箱子又用了不少時間建設心理準備,時間過得飛快。

“下一個,”潘立安收回手,慶幸地呼出口氣,眼神在剩下的玩家裡來回張望,“剪刀石頭布輸了的,可以按照我的分析來選擇箱子,也可以你自己選擇,總之,必須要選一個檢查清楚裡麵到底有沒有鑰匙。”

一群人不情不願地圍攏,在潘立安的指揮下,開始兩兩劃拳。

潘立安已經暫時不用去檢查箱子了,他負責監督。

贏了的去左邊,輸了的去右邊。

寧昭昭和葉燃分到了一組,他似乎很怕,一直軟綿綿問她會不會有危險。

“彆怕,也不一定是你去呀。”她笑著拍拍他的肩膀安慰。

葉燃不好意思地笑笑,露出一顆小虎牙,看起來特彆陽光可愛。

他舉起拳頭,寧昭昭也舉起手掌,在潘立安的口令下,兩人齊齊出招。

剪刀,石頭。

布,剪刀。

石頭,不。

葉燃連輸三把。

他哭唧唧看向寧昭昭:“昭昭,我會不會……我這麼倒黴。”

“沒事沒事,一切還沒定呢。”寧昭昭特彆有耐心地安慰了幾句,視線被一旁即將開始的希裡斯和鮑德軒吸引。

鮑德軒長得不好看,甚至算得上醜,臉上坑坑凹凹很多痘印,眼神和長相就給人一種絕非善類的警告。

和希裡斯站在一起,他簡直是被無情碾壓。

“準備,三盤兩勝,一二三!”

石頭,布。

剪刀,石頭。

剪刀,石頭。

鮑德軒連輸三把。

希裡斯神情淡漠,整理了下袖口:“我贏了。”

他們一共有9個人,除開已經摸過箱子的潘立安,正好有8個人。

第一輪挑出4個輸者。

葉燃雖然和寧昭昭劃拳的時候運氣不好,不過在下一輪,他連勝三把,免去了第二個冒險的風險。

最後,是一個新人倒黴輸到最後。

他一看著那些箱子,腳就止不住開始發抖,渾身像不聽使喚,緊張地說不出個完整的句子。

潘立安和鮑德軒圍上去,幾乎是以一種強硬到類似於綁架的姿勢,將他帶到箱子前,逼迫他選擇。

新人惴惴不安研究了很久,心裡還是沒有底,決定相信潘立安的分析,避開動物頸圈上的數字,選中了一個綠色的箱子。

他哭喪著臉,好幾次想退縮,被潘立安和鮑德軒威逼利誘,把手給推到了扣卡的外麵。

“你如果不肯這麼做,我們可是要用強了,”鮑德軒用凶巴巴的語氣威脅,“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你要是不肯付出自己的一份努力,那就滾出這個團隊,自生自滅。”

“可是……我怕啊!”新人張開手掌抵住卡扣發抖。

“這個絕望屋絕對不止這一個房間,你現在不肯聽話,我們也不會再管你的死活。”

作為新人,在完全不知道自己麵對的是什麼時,心裡多多少少都會充滿恐懼,想要找到一個團隊依附。

一聽要被放棄,新人頓時更怕了,扣住卡扣的手掌蜷縮起來。

“我如果試了,之後你們會帶著我嗎?”他小聲問。

“當然,每個人都要為團隊做貢獻,不能當沒用的角色。”鮑德軒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虛偽地溫柔下來。

“好,我乾。”

新人掙脫他們的鉗製,深吸口氣,穩住發抖的手,一點一點往裡伸。

就在快要探進去時,他突然想到什麼,把手抽回來,學潘立安的樣子先用外套去試試盒子裡的反應。

裡麵很安靜,聽起來不像有活物。

新人放心地把衣服拉回來,這才大著膽子用手去試。

他每移動一寸,所有人的心就忍不住緊一分,要是他也沒事,意味著潘立安的分析是正確的,他們避開那些箱子應該就不會有奇奇怪怪的危險。

不透明的箱子充斥著未知的恐懼,新人一點一點往前摸,突然觸到一個冰涼滑膩的東西。

他剛“哎?”了一聲,虎口猛地一陣劇痛,他整個人都跳了起來,像瘋了一樣拚命想把手拽出來。

箱子的入口本來就開得很窄,男人的手稍微大一點,都需要慢慢找角度才能抽出。

更何況慌亂緊張的情況下,手被卡住的可能性就更高了。

“有東西咬我!!!”

新人發出瘋狂和恐懼的嘶吼,手腕被他磨出了血,好不容易才把手給抽出來。

卡扣向外擋住,盒子裡似乎還有東西撞擊了兩下,隻是沒有出來。

“什麼東西?”潘立安的臉上血色褪儘。

渾身發抖的新人抬起手,上麵有四個湧血的血洞,傷口微微發黑。

“好像是蛇咬的啊,”阮芳菲說,“會不會有毒?”

新人嚇得不斷發抖,埋頭就使勁吸著傷口上的毒液,一邊吸一邊吐。

可他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幾分鐘後,動作越來越慢,倒在地上渾身抽抽,像塊紫薯似的,皮膚的顏色異常,傷口處已經膿腫放大成恐怖的形態。

躺在地上的新人漸漸沒了生氣,睜著眼睛沒了氣。

潘立安狠狠咬牙,一拳打在旁邊的牆上:“可惡!”

新人死了,意味著他分析的規律是錯的。

沒人知道箱子到底有沒有規律,也沒人知道畫和箱子是否真的有聯係,還是一切的一切隻是故意玩弄他們的虛晃一招。

親眼看見有人死亡,給所有玩家極大的心裡壓力。

眼看著時間越來越少,阮芳菲冷靜不下去了,問:“怎麼辦?時間要沒有了!再耗下去,誰都不知道我們將麵臨什麼。”

每個人都表情凝重,隻有寧昭昭蹲在角落,看起來還算淡定。

希裡斯知道她的身份,用手肘捅了捅:“有發現嗎?”

“那副畫很好看啊。”寧昭昭托著下巴回答。

希裡斯:“……”對妖彈琴大概也不過如此。

“倒計時最後30分鐘!”房間裡的廣播傳出陰冷的男聲,“安全時間結束後,每30分鐘將清理一個人。”

話落,左上角降下一塊擋板,探出一個帶著紅外線的機器,瞄準了寧昭昭的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