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眼見為實(1 / 2)

藥師中極少有貴族出身,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哪個貴族以藥師身份揚名的。

藥師身份不算低賤,醫術好的藥師還能受到貴族青睞和尊重。但沒有哪個貴族會主動跑去做藥師,在貴族們看來這是很自降身份的事,他們有閒有錢,天天躺著等吃就好,為什麼要去做什麼藥師?

當然,也有貴族出於個人興趣會學習一些草藥和治療知識,但絕不會以此為職業。

哪怕有著宮廷藥師名頭的藥師也隻有官職,而沒有爵位。

所以當唐博的貴族靈醫名頭傳揚開來,很多貴族都覺得不可思議,甚至有點瞧不上這個遠方來的三等男爵。

但也有貴族覺得能讓同樣是貴族的靈醫給自己治病,那不比找個普通藥師更有麵子?

為此,唐博一下就變得忙碌起來,每天都有不少貴族和官員家裡的奴仆過來請他。

唐博並沒有每家都去,他表示非疑難雜症不看、非彆人不能治的傷病不看,總而言之,普通病症彆來找他,他忙得很。

如果一般藥師用這種態度對人,那他馬上就會惹來一堆麻煩。但唐博爵位再低,那也是進入了貴族譜的貴族,他端起架子,彆人不以為意反而都覺得這才正常。

就是嘛,既然是貴族靈醫怎麼會去看彆人都能治的普通病症?

這天,唐博租住的院子門口來了一輛掛著家徽的馬車。

凡是熟悉這個家徽的人都下意識讓開了道路,彆看馬車貌似不起眼,但這位可是銅雷國的頂梁支柱,赫赫有名的雷霆侯爵。

銅雷國的王室都姓銅,而雷姓則是原本的皇後家族姓氏,後來第一代皇後逝世,雷家就成了銅雷國除了王族以外的第一大貴族。

可惜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第二代銅雷國王在分封大公爵位時,沒有給舅家封公,隻封了個侯爵。之後隨著一代代新國王上位,雷家地位一日不如一日,爵位甚至從侯爵一路降到了子爵,直到這一代的雷家家主上位,他硬是靠軍功博得這一任國王的信賴,成為國王的心腹,重新得到了侯爵爵位。

如今,這位雷霆侯爵已經年過五十,而且有傳言說他也是神眷者,但神眷者並不代表就不會受傷,在上次為銅雷國抵擋外敵侵略時,雷霆公爵被對方的神眷者偷襲,導致重傷。

之後那一仗雖然是以銅雷國打退侵略者為結束,但雷霆侯爵重傷後還要強撐著擺兵布陣,等到戰事結束,他就一頭倒下,之後就一直纏綿病榻。

唐博還從市井中聽到一些真真假假的傳言,比如現在的四大公國為什麼能對國王陛下的命令陰奉陽違,就跟雷霆侯爵病倒有很大關係。

銅雷國缺乏能征善戰的將領,而雷家除了現任的雷霆侯爵,其後代表現也很一般,有點後繼無人之感。

唐博心想,也許銅雷國國王也想要改變這種分封製度,不再受各地大公鉗製,但規矩和製度形成多年,想要推翻和整改並不那麼容易,尤其在銅雷國王的命令都出不了都城的情況下。

“男爵閣下,已經到了,請。”車廂外的侍者得到唐博允許後,才拉開車門,扶著唐博下車。

唐博在沒有看到雷霆侯爵之前,他還想過這位帶兵將領病重的事會不會是他和國王特意放出來的煙-霧-彈,畢竟頭號將領病得起不來床的消息如果傳出去,對士氣、對國家整體都沒什麼好處。

可當唐博看到那位躺在床上,瘦得宛如骷髏的半老男子,絲毫沒有懷疑對方的將領身份。

雷霆侯爵哪怕病得起不來床,他的氣勢仍舊十足,一雙眼睛也仍舊犀利,當他看向你時,身上自帶濃重的煞氣。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人。

雷霆侯爵側頭看了唐博好一會兒,“坐。”

唐博不緊不慢地落座。

雷霆侯爵讓仆從把他扶起來,靠坐在床頭,緩慢說道:“你是第一個見到我沒有避開我眼睛的人。”

唐博:“……”

雷霆侯爵還在打量唐博,這位病得都沒了人形,但他隻要還在喘氣,就沒有人能忽略他。

“你可以過來了。”

唐博毫不在意地從剛坐下的椅子上站起,走到病床邊。

有仆從小心翼翼地撩開侯爵的被子,又撩起他的上衣。

普通人看到雷霆侯爵的病體,大概會大吃一驚,膽小的說不定能嚇跑。

雷霆侯爵腹部皮肉都已經爛光,露出了藏在體內的骨骼和內臟,他的腸子已經發黑,其他器官的顏色也都看著很不妙,如果不是胸骨下方的心臟還在跳動,誰也不會相信這是一個活人。

“如果你能治好我,讓我恢複往日的健康,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如果你做不到,我會殺了你。你現在有十息的考慮時間,如果你沒有把握,現在離開,任何人都不會對你動手。想好了再回答我。”

雷霆侯爵原本沒抱什麼希望,但見唐博竟然毫無驚訝之色,就好像見多了他這種傷勢一般,就是穩定如他,心中也不禁微微生出一點期望。也許這個貴族靈醫真的有辦法治好他?

不說完全治療好,隻要能讓他起來走路,再多熬五年,那也可以。

五年時間,勉強夠他把自己眾多兒孫中唯一具有優秀戰事指揮才能的次孫培養出來。

唐博淡淡道:“我沒什麼好求的,一切按照我的治療規矩。閣下-身份不同,本來你這樣的病情根本拖不過今年,如果我請白鹿神靈降下神跡,相當於延長了你的壽命,必須付出很大代價。”

雷霆侯爵下意識抓緊了身下床單。這年輕人的意思是這種傷病他也能治療?

屋中包括管家和護衛在內的其他侍從可沒有侯爵這麼好的定性,當時就有人露出了激動之色。

以往那些藥師彆說誇海口,他們往往剛看了侯爵的傷勢就臉色慘白地表示他們治不了。

至於唐博說的很大代價算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