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五特異點和迦勒底的隊伍一路結伴前行的護士長南丁格爾,無疑是一個給藤丸立香留下了極其深刻印象的人。
無論是她拯救生命、消除疾病的決心,還是她對藤丸立香並非英雄卻依舊能一路走來的認可,以及她那不聽人話的行為模式和過於硬核的治療方式,都讓人很難不留下深刻的印象。
————大量消耗魔力,維持寶具展開狀態,將整個附近築起安全區,所有的恐懼毒素都消失不見傀儡一個接一個的倒下。達米安感覺自己今天——以至於這一段時間以來受過的傷口都在這清淺的藍光之中得到了治愈,原本翻湧的恐懼也徹底消失,那邊失去了鎖鏈的桎梏再次開始咆哮的布魯斯也安靜了下來。
“你…”他當然聽見了剛才藤丸立香所詠唱的內容,南丁格爾宣言,根絕一切毒害的寶具,竟然能達到如此效果,讓他在驚訝之餘也擔心起了藤丸立香的狀態,你沒事嗎?
但是藤丸立香根本沒有理會他。
“原來如此,大家每夜巡邏,就是在和這樣的城市病毒作鬥爭對吧。”少年擼起軍裝的袖子,握緊拳頭,放心交給我吧,我一定速戰速決
達米安這個藤丸立香是不是有哪裡壞掉了
布魯斯清醒過來的時候,正好看見自家性格最好最溫和的孩子正在暴揍這次搞事的反派。隻見少年不知道從哪變出了一張病床,直接砸在了還意圖掙紮著反撲的稻草人身上,給人砸得眼冒金星倒地不起,轉頭又揪住了意圖偷偷溜走的豬麵教授狠狠地來了幾拳,等兩個反派都再起不能之後,心滿意足地點點頭∶“這樣才對嘛,既然生病了就要好好接受治療!諱疾忌醫是不對的!”
感覺已經快要被打斷氣的豬麵教授發出了微弱的氣音,稻草人堅強地支撐起上半身,顫顫巍巍地對著布魯斯伸出一隻手“蝙蝠俠……”
救命兩個字被卡在了喉嚨裡,因為下一秒,藤丸立香就又向他丟了一張病床∶“你傷得很重,亂動會導致骨折處的骨頭再次錯位,請老老實實地躺好!
布魯斯
這個場麵就算是蝙蝠俠也得看得一頭霧水,但他還是下意識上前阻止∶“停下,孩子,你會殺了他們。”
“父親,您醒了。”藤丸立香聞言轉回頭來,湛藍色的雙眼一片清明,完全看不出任何被操控或者被恐懼毒氣影響的模樣,但說處來的話卻顯然是牛頭不對馬嘴,就算是父親也不應該妨礙治療,這裡的病菌傳播性很強,救治必須爭分奪秒!”
他轉過身來,布魯斯就注意到他腰間彆著的舊製式手木倉和□□,這讓他皺起眉頭,又打量了一下藤丸立香,這個隻來了一個月,卻已經是家裡公認最好相處的孩子,這會兒也停下手上的動作看著他,看起來十分的乖巧且無害——如果無視兩個反派現在的傷勢的話。
停下。於是他說,並且止住了更進一步上前動手的動作,告訴我發生了什麼。藤丸立香似乎是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停下來了∶“我正在給他們進行治療。”“這樣繼續下去的話,你會殺了他們。”布魯斯糾正道,“所以停下。”
藤丸立香沒有繼續動作,但至少在言語上來說,布魯斯聽不出他的讓步∶“但他們身上存在”異常’,必須要接受‘治療’。”
他現在根本不聽人說話,我們剛剛試圖攔住他的時候差點被病床砸了。達米安在旁邊哼了一聲,布魯斯用餘光看過去,發現提姆和史蒂芬妮也在那邊不知所措地站著,地上還躺了一地失去意識的普通民眾。
”我沒向他求助。”注意到父親視線的達米安搬開頭,果斷甩鍋。”便士一說他到治療室的時候隻看見敞開的治療倉和打碎的玻璃窗。”提姆遲疑了一下,看向了旁邊圍觀的恩奇都。
master讓我帶他來找父親。注意到其它人也看過來的目光,恩奇都解釋了一句,然後讓我把其它受害者也帶過來方便治療中毒。
想起剛才的硬核治療,達米安的臉色有點不好“他這是怎麼回事剛剛那個是南丁格爾宣言
“master現在模擬的是berserker南丁格爾的寶具。”恩奇都回答。
“沒錯,就是那位在戰場上拯救了無數生命的護士,南丁格爾。”藤丸立香肯定了他的說法,“南丁格爾小姐的寶具極為適合治療,父親和之前中毒的大家都已經沒事了。”
berserker……以剝奪理性為交換大幅度強化英靈性能的狂戰士,模擬靈基的時候也有可能被影響神智。”提姆回憶起了之前了解到過的這個信息點,“所以這……就是南丁格爾被狂化導致的效果嗎
“具體一點的話,大概就是”為了根除疾病和創傷,會采取將患者殺死也在所不惜的過激治療方法''。藤丸立香居然還回話了,而且一臉坦然,絲毫沒有覺得自己加入這個話題哪裡不對的樣子,“不過不要擔心,我不會采取向南丁格爾小姐那樣的過激舉措。”
————不,但你剛剛的舉措就已經很過激了啊!你真的沒有意識到把病床砸在人身上比稻草人亂動造成的傷害更大嗎
此刻,在場所有的義警都冒出了同一個念頭∶迦勒底的那位英靈南丁格爾,到底是會用多麼過激的治療方法啊
藤丸立香已經看著那邊的稻草人自顧自地說下去了∶“這位患者的精神狀況已經因為疾病異常到難以挽回的地步了,這樣的話就隻能砍掉腦袋了吧?但是這是不對的,這種程度的理智我還是保有的
“呃、那你還在治療什麼啊”史蒂芬妮忍不住問道,“難道用病床砸他們快要治療他們的精神狀況嗎?阿卡姆的醫生們聽見大概會瘋的吧。”
”……等下!”達米安卻驟然把藤丸立香之前說過的話全部聯係了起來,“他沒有在治療什麼人,他是把這兩個家夥當成了病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