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大獎賽決賽是9號舉行, 張玨提前幾天過來,主要是為了適應場地,和青年組的賽場不同, 許多花滑項目的明星級運動員都會聚集在總決賽。
首都體育館恰好能容納上萬的觀眾,是不折不扣的大館,比賽用的冰場也質量更高,配得上大獎賽的逼格。
而這,也將是張玨迄今為止登上的最大的舞台。
在許爸爸身邊休整了幾天,張玨打起精神, 又拉著箱子去了主辦方指定的住宿酒店。
反正是公家報銷住宿費, 住過來就住過來嘛,正好家裡的熱水器壞了,新的要等許爸爸忙過這一陣了才有空裝,他又不好意思天天蹭雪君哥的熱水。
那個人體貼得很,張玨每次去洗澡, 都能被附送一小時的補習, 像酸奶、水果這些都是隨時有的, 必要的時候還會給小朋友切個果盤,問問張玨在熱身的副館練習時會不會肌肉酸痛, 要不要他推一下。
秦雪君是前H省隊隊醫秦堂的孫子, 爺倆一脈相承的推拿手藝, 比楊誌遠還地道些,被他推一推確實很爽,但張玨的確是不好意思過多的麻煩人家。
楊誌遠:“所以你就好意思麻煩我咯?”
張玨:“誒嘿, 腰那塊兒再用力點。”
即使即將比賽, 該做的訓練也不能免, 張玨作為男性卻經常使用貝爾曼, 加上他近期還在練3lz 3lo這個連跳,連lo跳嘛,對腰力的要求就大,這部分的肌肉難免更加緊張,許多隊醫多下點勁兒。
楊誌遠摁了一陣,給張玨上了電針,坐一邊看書去了,張玨自己也捧著本《水滸》,腰上的肉因為電針輕微的抽動著。
不過運動員對這種東西一般都挺習慣的了,按他們的運動強度,沒一堆理療續航,大多撐不到巔峰期就傷退了。
就是大冬天的,即使屋子裡開了暖氣,但脫了衣服做針灸還是有點冷,做完理療,張玨趕緊起來穿衣服,拉著他的箱子去了酒店大堂。
酒店大堂,這是一個發生過無數事情的地方,張玨曾在這裡一屁股為國家隊坐回一對天才冰舞(雖然他自己還不知情),也在這裡與許多朋友相遇和離彆。
過了一陣,有人驚喜的叫他:“jue!”
張玨回頭,就看到伊利亞拉著箱子走進來,旁邊是他的大師兄,世界第一的男單運動員瓦西裡,世界排名第三的二師兄謝爾蓋,教練鮑裡斯以及他們的隊醫。
見伊利亞這麼熱情,張玨覺得自己怎麼也要回應人家一下,於是他也朝著那邊跑去。
“伊柳沙!好久不見!”
能互相叫昵稱已經足以證明這兩個小朋友的友誼,在場的另外四個俄羅斯人都繼續往前走,準備放兩個小孩好好敘舊,接著他們就看到伊利亞帶著純真的笑,將那個嬌小可愛的中國男孩舉了起來。
本來隻是想和人家握個手、互相捶肩膀的張玨突然起飛,他雙手打開,發出疑惑的單音節。
“誒?”
正好和寺岡隼人、白葉塚妝子走進來的日本記者小村下意識地舉起照相機哢嚓一下,然後反應過來:“哎呀,張選手和薩夫申科選手的感情意外的好呢。”
伊利亞這時候也把張玨放下來,如同一隻表達的熊熊般伸出爪子按在張玨的頭上:“jue,和上次見麵相比,你好像高了不到1公分的樣子呢,而且也變重了,不過看起來還是很瘦,你最近有增肌嗎?”
這頭熊的英語還是帶著俄式風味的彈舌音,但就如張玨和他的班主任老周說的那樣,他真的有在努力補英語,所以這會兒他聽懂了。
他沒有回答伊利亞的問題,伊利亞等了兩秒,俯身:“jue?你怎麼不說話?沒聽懂的話要不要用手寫的英語交流……嗷!”
張玨揪著他的臉,憤怒的大叫:“你神經病啊!誰讓你舉我的!”
伊利亞嗷嗚嗷嗚的叫,委屈的用俄語大叫:“瓦先卡,救我!”
瓦先卡是俄語名“瓦西裡”的昵稱,伊利亞覺得張玨突然欺負自己,他又不好還手,隻能一邊掙紮一邊向大師兄求救。
不知道是不是伊利亞的錯覺,他親愛的大師兄似乎露出了一個幸災樂禍的、可以用“你個憨憨終於被揍了”的笑,轉頭就走了,還和謝爾蓋說:“他們的感情真不錯。”
謝爾蓋真誠的點頭:“是啊,伊利亞能交到jue這樣的朋友真是太好了。”
其實他們根本就不認識張玨,就是看到伊利亞被打很開心而已!畢竟伊利亞憨到和張玨沒見過幾次麵都能把小孩氣到暴走,身為他的師兄,瓦西裡和謝爾蓋平時想脫鞋子抽他的時候可多了去了。
最可氣的是,因為伊利亞有一張高冷的仙男臉,彆人都認定他不可能是個憨子,所以在瓦西裡和謝爾蓋訓他的時候,路人總是會露出一副“你們真是蠻不講理”的表情。
如果說張玨在H省隊是團寵的話,伊利亞就憑實力成了鮑裡斯門下的團欺,當然了,是那種隻有自己人能欺負,彆人要是真使勁欺負伊利亞的話,他的兩個師兄還是會動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