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季開始前, 教練們例行訓話,給熊孩子緊緊皮。
其實在往年,由於隊裡的孩子都比較乖, 這個訓話也和走過場一樣,說幾句就算了,但自從張玨入隊以後,孫千在這方麵的話也多了起來。
“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在跳舞的時候扒掉上衣,這裡重點批評張玨和察罕不花, 你們好歹套個背心啊!”不然路過舞蹈教室的同誌們老是走不動道, 堵塞在那裡算什麼回事!
“吃飯的時候不要和打飯阿姨討價還價, 你們的飲食都是營養師定好的,不能多吃,一個個的吃那麼多,就不怕身體變重跳不動啊?說的就是你們兩個, 張玨!徐綽!劉夢成!你們三個的塊頭都那麼大了, 克製點!”這三個是胃口最好的,敞開來吃能和舉重隊比飯量。
“我記得三天前我就說過了,不要在教練訓話的時候, 蹲他們後邊做鬼臉,張玨!黃鶯!你們兩個彆老是嬉皮笑臉的!”團寵二人組雖然是教練們的大寶貝, 該罵的還是要罵。
聽出來沒有, 張玨這一波就叫實力演繹什麼哪哪都有他,他就像是一股泥石流,走到哪都席卷一片,沒有消停的時候。
花滑國家隊近兩年挨總教練的罵越來越多,張玨絕對是罪魁禍首, 他一皮,隊裡一群人跟著皮,著實是讓不少教練掉了大頭發。
等總教練罵完人,鹿教練和江潮升也登場,重點講了賽季注意事項,比如不要外食,比賽的時候不要離開酒店亂跑,可以交朋友但不可以做需要安全套的事情,戀愛可以但要確保自己和對方都是成年人(這一條等於直接說隊裡大部分人都沒資格談戀愛),還有訓練之餘也不要忘記學習。
最後,張玨作為隊長又給大家開了小會,彆看他是總教練的重點批評對象,但他還是有點威嚴的。
小夥子搬了個凳子坐好。
“我也說兩句,成年組的,黃鶯,你那個3S單跳還是不行,爭取本賽季穩下來,,找沈教練自己領訓練單,徐綽爭取在本賽季跳躍前收緊身體的技巧練好,你也知道裁判打分那點貓膩,不拿出點絕對優勢,你還想拿金牌?我告訴你,這屆冬奧是很多人機會最大的一屆,四年以後大家還有沒有現在這個健康狀態可不好說……”
他將所有人的缺點都報了一遍,給他們點明這個賽季要克服哪些技術弱點,重點攻克哪個技術,要找哪個教練使勁更有效,和哪個隊員結伴訓練更合適,對隊員們的狀況了解細至微毫,成年組的說完說青年組,沒人幸免,最後拍拍手。
“行了,我就說到這裡,教練們沒給我們太大壓力,但大家心裡緊著點,畢竟賽場無常,誰也不能打包票說自己能參加完這屆冬奧又參加下一屆,現在就該拚的拚起來,走吧,該乾嘛乾嘛去。”
張玨皮歸皮,在訓練方麵從不懈怠,無論什麼動作都會全神貫注的做到標準,保質保量,所以他做的都是有效訓練,相比之下,有些小朋友鍛煉時,就會忘記肌肉發力,將體重都壓到關節上,動作沒做標準,很容易受傷不說,鍛煉效率也不行。
他跟著關臨、劉夢成三個大男人在器械室呼哧呼哧的擼鐵,尹美晶和黃鶯的訓練都是和男伴一起的,這會兒黃鶯抱著個啞鈴練陸地2S,尹美晶則在做哈克深蹲。
從去年開始就被評為新生代最出色冰舞女伴的尹美晶是一位奇女子,因為她不僅能在比賽裡被男伴托舉,甚至還能反過來托舉男伴。
揮汗如雨的訓練其實是一個很艱辛的過程,因為他們苦完了以後還可能要麵對訓練帶來的傷痛,可這份訓練的成果能否達到將他們推上領獎台的程度,誰也不知道。
張玨也隻是嘴上自信,他內心對於自己能否達成本賽季的目標——奪下所有參加的比賽的金牌,是沒有信心的。
他隻能說自己儘力一搏。
“考斯騰做好了嗎?”關臨問張玨。
張玨的嘴角抽搐:“已經做好了,主要是那個教授今年硬說要提高考斯騰的藝術性,然後在考斯騰腰兩邊各挖了個洞,要給我多露點,我舅舅為了這事和他掰扯了好久。”
他的好隊友們聞言看過來,關切道:“那洞最後挖了嗎?”
黃鶯更絕,她說:“隊長之前不是隻能代言學習機、牛奶、冰鞋、運動鞋嗎?你太年輕,有些針對人群為成年人的產品都不找你,要是今年的賽場造型做得成熟性感一點,指不定就能被邀請去拍時尚大片,賺更多錢了哦。”
張玨:“我還沒窮到下海的地步,不是,我是說我對賣肉沒興趣,洞沒挖,那邊又給我改成了露肩款,那個教授特彆喜歡讓我露肩膀,讓人怪不好意思的。”
哪怕他有一張漂亮的臉,一身漂亮的肌肉,但張隊還是覺得靠實力吃飯比較好,最主要的是他手頭的錢暫時夠花,冬奧前想在他身上押寶的品牌很多,已經讓他賺了不少錢。
劉夢成關心他:“我記得你最近才買了房子?多大啊?經濟壓力不重嗎?”